回别墅的路上,开车的Day突然开口道:“今天晚些时候,Bondon先生亲自去了别墅说要见您。他现在还在等您。”
时凊望着窗外的风景淡淡的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
Bondon坐在会客厅之中,Syrian同样也在,他今日是来替他的部门交换信息的。会客厅的桌子是很简单的岩板,搭配着时凊独有的画作。别具一格,让温馨的地方带了些清冷气。桌子上还摆放着近几日的杂志,那日Albert的言论热度依旧还没有降下来。
Bondon拿起桌上的杂志,有意无意的翻看着。
Syrian比较拘谨,因为他并没有见过Bondon几回,对于Bondon这个人的做事风格,他见识过。在他们家因为祖父的肆意妄为而差点儿驱逐出去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们还住在Rothschild祖产之中举足轻重的伦敦东城占地数百顷的庄园,祖父跟着Jesus的父亲King Rothschild另辟蹊径大发横财。King英年早逝,只留下一个幼子,祖父不愿屈居幼子之下。
那晚很安静,连平时不断的鸣叫的夜间动物都没有出现。三辆黑色的汽车进入了庄园,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穿着休闲装,看似是临时接到任务来的。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个把玩匕首的少年,一身黑,眼睛近乎黑色但隐隐透着蓝色。
Bondon面带着几分不爽,但语气还算礼貌:“Mr S Rothshcild,您应该知道我今天是来做什么的吧?”
总是笑眯眯的祖父此刻面色并不好,难堪、颓废、羞愧堆积在脸上,别扭至极。
“他的意思是什么?”
“家规,您是最了解的。”
Bondon没有笑,但总感觉他脸上带着几分阴森森的笑容。比他更甚的是背着手站在他身后玩刀的少年,在标准皆都是五官深邃鼻梁高挺的Rothschild难得会出现眉眼清秀带着几分亚洲人特色的面容。不过墨蓝色的双眸总让他那张白面小生脸带着几分阴郁,让人不由自主的觉得瘆人。
虽然他们站着,祖父是坐着,但依旧还是觉得我们的气势风向皆在下风。
祖父沉默很久,没有反驳,也没有反抗。
“他……真的……”
“少爷希望您好好休息。机票也给您准备好了明天出发。”
机票是玩刀的少年递上来的,祖父看着机票沉默更久了。
“我懂了,我会遵循的。”
第二天,他们全家搬离了伦敦西城换到了南城一处平凡的富人区,祖父前往了东欧俄罗斯附近居住修养。
Syrian当时年纪很小,他当时还不懂。
父亲的资质平庸,但好在有基金,他们吃穿不愁还足够富足。父母都是低调的人,但姑姑叔叔却不是什么甘于什么的人。自小他被他们灌输一些野心勃勃的思想,他足够天资聪慧,但相比于他面前的人还是小巫见大巫。
时凊到的时候Albert刚好带着Otho回家,小孩子年纪虽小,但精神却很好。见到时凊就开心的张开双臂奶奶的叫着妈咪,时凊小跑着亲了亲小宝贝奶呼呼的脸颊。
“染怎么样?”
“她很开心。”
“那你呢?”
“那是她的决定,我尊重她的决定。”
Albert不再言语,他们走进屋子。
Bondon见到进门的人便起了身:“Mrs Rothshcild Mr Rothschild”
时凊点了点头,她转头望向Syrian:“什么事情?”
Syrian从文件夹中交出一叠文件:“这是Mr Arim让我给您的。”
时凊接过翻开,Day递上笔,时凊毫不犹豫的签下字递还回去。
“夫人您不看看吗?”
“Arim Chen能让你来说明他的项目又缺钱了,财务部那边会有人拦住他的。”
嘴角上扬,眼神肆意的模样,像极了一朵鲜艳似火的玫瑰,妖艳且叛逆。那是优雅温柔的时凊很少表现出来的,那是偶尔俏皮潇洒的时凊少有的隐藏性格。
“不打扰了。”
Syrian走了出去,将文件放好,前往了医院。他到的时候,布染正在看书,看着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女人,Syrian无声感叹。
布染抬头望向Syrian,她合上了书本。
“去做什么了?”
Syrian如实作答:“去送了合同。”
看着Syrian欲言又止的模样,布染很善解人意:“有什么疑惑?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给你解说一二。”
Albert走出了会客厅,时凊和Bondon落座。水晶吊坠反射着耀眼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害怕刺痛眼睛。
“我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件事。”
时凊细眉微挑,嘴角弧度未动:“你是说那位的不靠谱?”
直中Bondon的心思,他未有情绪变化但笑意渐渐呈显:“您应该知道遗嘱其余四部分中,她只看到了其中的三部分。”
“但那是她的选择,我们并没有替她做选择的权利。”
Bondon摩挲着手指上的戒指:“但你也知道这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时凊微笑:“世事难料,但她知道了这一切。”
Bondon有些吃惊:“我们都没有泄露,她怎么会知道呢?”
时凊笑着:“都是从商,既然能找到我求我给他再次注资,当然也就能看出其中端倪。”
病房里的布染听到Syrian的想法,她大笑:“你们应该感谢Albert Rothschild的那位神秘夫人愿意去做维护规矩的人,要不然两个天生骨子里都是离经叛道的人会搅的我们天翻地覆,我们根本不会有资格拥有自己的野心并试图且成功发展自己的板块理想。”
Syrian疑惑:“难道Albert少爷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你认识早几年的Mrs Rothshcild,你根本不会说她是没有野心且无欲无求的人。”
“早期的Time基金作为私募确实也很保守啊。”
布染看着年轻的Syrian露出了几分你还是太年轻的笑:“你仔细研究过他们早期的运作模式吗?”
Syrian摇了摇头。
“早期她玩过杠杆,后来也做过全方位的对冲基金,那段时间Time本身的价值达到巅峰,此时此刻他们的固有财产大部分还是那时积累下来的。”当然也包括时凊投进Rothschild基金的那笔占比百分之八十的钱财,当然她也不会说出口。
“那为什么您又说她是愿意维护规矩的人呢?”
“商人都是自私的。
那你见过哪个自私的商人中伤过Rothschild一根汗毛?
物极必反,中国人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所以呢?”
“她自愿做了Albert Rothschild的束缚,而他自愿入了她的囚笼。”
看着Syrian懵懵懂懂的模样,布染笑道:“要不然你以为你前几年在娱乐圈玩的那么欢是谁在纵容你?”
Bondon依旧不愿意让步,时凊无可奈何。
“说实话,这里的人除了我们几个人没有人知道遗嘱的全部内容。你也知道,他的第一条愿望就是想要染开心,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有让她开心,即使那样的未来并不会有多好。”
“你知道她的固执,十年还不够吗?继续折磨她,我们能得到什么?
我们只需要准备好她的试错成本,然后斩草除根。”
时凊的话有些三观不正,但开心终归是自己的,再怎么样别人的干预都实现不了自己选择的开心。
时凊没有给Bondon继续反驳的机会,是的Bondon即使无法接受这种高风险的方式但他也知道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让遗嘱的第一条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