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凊这边虽然没有说些什么,对于结婚这件事更是瞒得严严实实的;Albert那边可就不一样了,他回去就将这件事告诉了老爷子和布染,两个人没有和时凊传达什么话语,但东西不断的往家里寄来。
没过几天,家里的储物间的一角就被堆满了快递箱子。这让时凊不得不抽出时间一并打开,那天Albert也在家处理工作。
时凊原本想要拜托物业公司的人帮忙将东西搬到客厅以便她整理,但恰巧李怀谦休假来她这里玩,也就少了花钱什么的。
时凊盘坐在地上,左手握着刻刀利落的划着每一个快递盒。李怀谦在一边整理着快递盒,将它们一一展开叠好以便等会儿去卖。
“师兄,你见过这个东西吗?”
李怀谦回头望着时凊手中提搂着的酒瓶露出了几分鄙夷:“你是不是在考验我有没有文化?”
“整瓶英文酒问我见没见过,你真是损到家了。”
时凊笑嘻嘻的将酒放在一边道:“你这口音也快被我传染了。”
李怀谦没好气的瞄了时凊一眼:“要不是你,我也学的没那么纯正。”
时凊早年间并不努力,换句话说是在父母的过度两极化评价下极度厌恶学习,因此马马虎虎的考上了本科,在东北,一所还不错的民办,口音也就是在那里学了一点儿。研究生再次考回鲁地,抛下许多杂念,清心寡欲间透漏出她几分韧劲,也正是如此她开始回归人们口中的正途,她心中的救赎。
她看透了很多事,因此也有些偏爱俗物,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冒险精神在她这里是她对俗世压迫间的短暂放肆,固守成规,依旧还是曾经那段留给她的弊病,她不以为耻但也客观提醒自己。
“老李前段时间出差带回来一瓶药酒,相当不错,过几天我给你偷点儿。”
时凊上下扫了扫李怀谦,不同往日的阳光高冷,殷勤,有点问题。
“说吧,这次什么事?”
“哎!我怎么会那样的,我是为了我们伟大的友谊……”
时凊嘴上很没有感情的应和着他的话。
“对对对对,所以你们缺什么了?”
“哦,就是隔壁球队总来嘲讽,让咱们队打了,隔壁经理要找你算账。”
“多少钱,让老程给开单子,拿去赔。”
“那……”
见李怀谦要得寸进尺,时凊及时打住:“哎!你们扣工资别和我说,那是你们活该。”
“不是,他们扣钱管我们毛事。”
时凊看向李怀谦:“你是不是又耍心机让对面蒙头了?”
“我什么也没做,是他们冲上来打的。”
李怀谦仰着头,一副嘴硬的模样。
李怀谦这人就是这样,心思活络,但又有偶像包袱,在时凊这个熟人面前还好,但除了在赛场上在别人那儿可是包袱重的很。
“对对对,我给您老在体育馆外再安几个摄像头,红外线警报器,他们只要敢过界,就不让他们有好果子吃。”
李怀谦拿出手机靠近在时凊嘴边:“能再说一遍不?”
“我好找老程开单,要不然他总以为我说谎。”
时凊撇了李怀谦一眼冷声道:“你看我像单子不?”
李怀谦笑嘻嘻的不罢休:“别这样嘛,你知道的季后赛不远了,他们总来骚扰会打乱我们心情的。”
时凊没说话,低头划着快递盒。
“你要买什么?我签单给你们买。”
Albert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悬梯上,俯视着两个人。
李怀谦原本只是开玩笑,不过没想到Albert直接安排了,丝毫没有犹豫。
时凊事务所的年会举办在年假前夕,在Albert准备去时凊家中拜访的时候。当时他已经在时凊视频中被时凊的爸爸妈妈见过了,从纷杂的方言中Albert听出了几句还不错的话。
总体来说,Albert很受欢迎。
事务所的年会地点在事务所楼顶的平层,平常时凊就是走个过场。今时不同往日,老板白楠得知时凊这次带男伴,那个意外的恨不得今天参加就是他们的婚礼。
他们出现的很低调,其实也不算低调,就是他们平时模样。低调这个词对于Albert来说是个褒义词,毕竟过惯了大张旗鼓的日子,平淡便成了低调,但对于时凊来说那就是她平常的模样。
Albert喜欢和时凊在海城的生活,因为在这里没有任何的隐患,他只是时凊的未婚夫,他只是Albert Rothshchild。
被玻璃围绕着的楼顶,恰好能够欣赏夜空。
现场DJ放着还算舒缓的歌曲,其实也不算舒缓。事务所是出了名的文雅风格,招的人大多都是年轻人,为了维持这种人设他们压抑自己躁动的心脏,年会这种场合就是放肆的时候。
时凊的出现并没有很引人注意,除了白楠(好奇心爆棚又十分有分寸的八卦精)。
“这是谁家的漂亮小姑娘啊!”
时凊笑着没有说话,就是挽着Albert Rothshchild的胳膊。有着几分娇羞,有着几分依赖。那是白楠没有见过的模样,或许是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的模样。她身边的男人有着一副精琢过的模样,宛若太阳神阿波罗,七分绅贵三分慵懒这是多一分都无法让人接受少一分都惋惜的人。
白楠伸出手:“您好,我是NL的白楠,时凊的老板。”
Albert半握上白楠的手:“Albert”
Albert象征性的碰了一下白楠的手后迅速松开,之后将手插进口袋。
“我的未婚夫。”
Albert听到未婚夫三个字时,偷偷瞄了时凊一眼,见着时凊眼睛依旧好看没有任何阴霾,他的腰板不由自主的直了不少,脸上虽没什么变化但眼睛确实亮了不少。
白楠望着时凊,她似乎变得更好看了,因为她身边这个人的存在,是的,他给了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快乐。
“结婚的时候记得提前给我请柬,我要给做司仪。”
“英国结婚请的是神父,不是司仪。”
白楠瞪了时凊一眼:“我去考一个,你看行不?”
玩闹归玩闹,白楠这人着实很不错的。她寒暄完后就回到了她的舞台中心,玩去了。走之前给了时凊权力,随意逛事务所的权力。
其实也很搞笑,时凊本就拥有,只不过白楠是给了个时凊离开喧闹的机会,但时凊很满意。
时凊带着Albert下来顶层,带他逛了她工作的事务所,先给他介绍她工作的楼层。
“这是我的办公室。”
时凊的办公室不大也不小,一张办公桌一张办公椅,一排书架上放满了文件,多的也就只有一架沙发。办公桌上很干净,仅仅只有一个小小的日历,上边标着她的小日记。
11月26日,与Albert约了要去吃饭,不要忘记!!!!!!
12月4日,今天姐姐会来,记得多说几句好话。不说也没有关系,他大概不需要言语修饰。
12月26日,……
Albert零零碎碎的翻看着,过去的时凊的日子里大部分都是空白,里面仅仅只有她的工作与学业,看着孤独且有几分萧然,后来的她有着他在生活里,笔记多了几分俏皮。
时凊站在他的身边呆呆的望着窗外的夜景,空中飘落着几分雪花。
“又下雪了。”
Albert望向窗外,零散的冰霜随着风穿过漆黑的夜还有被暖光覆盖的城市。宛如他们一般,一个在冷漠的情感中被热情包围,一个将热情包裹在冷漠之中;一个害怕伤害了爱,一个害怕爱错了人。
恰巧两个人相遇了,互相融化了彼此的冷漠。
“我们去照一张合照吧。”时凊说。
“好啊。”
Albert掏出了手机对准了两个人:“看这里!”
时凊转头的那一秒,Albert按下了快门。里面的人一双眼眸亮晶晶的很美,在Albert的眼中摄人心魂。
“我又没有说现在。”
时凊有些娇嗔的推了Albert一下,让Albert有些哭笑不得:“可我想让它在现在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