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学会认命
凡世陈国武皇28年京城燕京,一条亭台楼阁树立却很安静的大街。
是燕京城有名的风月街,白天这里很安静。到了夜里,这里也是整个燕京最热闹的地方。
树立在这条街中央位子的烟云阁,从一家小小的妓院在短短两年的时间里,成为燕京有名的消金窟。
这里之所以那么有名没有别的,因为这里的花魁是云烟。
云烟至两年前第一次出场,一曲九凤朝凰,舞动了整个上京城。
云烟的舞,柳茹心的曲,花月容的貌,并称燕京三绝。风/流自与的文人雅士,常常煮茶谈论燕京的这三位姑娘,都是赞不绝口。
云烟是烟云阁的花魁,柳茹心是如意楼的花魁,花月容是花月坊的花魁。这三家旗鼓相当,也是燕京有名的三大风月场所。
今夜是云烟登台献艺的日子,本来很热闹的烟云阁,今日格外的沸腾。
只是在云烟准备的时候,老鸨走到云烟的屋子道:“烟儿,你已成名两年了,今夜是八月十五的好日你看......”
老鸨话没有说完,但是意思不言而喻。希望云烟能够接客,云烟没有怎么化妆,绝色倾城的容颜已经不需要多余的修饰。
她无奈的道:“妈妈,是我赚的钱少了吗?”
老鸨笑道:“这是哪里的话,当初我们这里,只是一家不大不小的花楼。像我们这样的花楼,这柳月街有数十家。
要不是你,也不会发展的那么快。烟云阁有今天,都是你的功劳,可是烟儿这里是燕京。
你自从两年前的一曲九凤朝凰,舞动了整个燕京,连数来不沾风月的静北侯世子,都月月来捧你的场。
让我这烟云阁,有与如意楼和花月坊争锋一日。但是烟儿,这里是燕京。有太多,我们得罪不起人。”
云烟知道老鸨的压力,这里是燕京。不学无术的世家子多如牛毛,不是每一个都有静北侯世子一样的风度与文雅。
可是云烟也知道,她要想在这样的花街柳巷,风月无限的地方长青下去只能拖。
她过早的接客,只会降低自己的价值。一个没有价值的花魁,总有被取代的一天。
云烟道:“妈妈当初我爹,为了十两银子,把我卖进了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比送我进宫和卖给人牙子都狠,至那日起以前的我就死了。
那时我才五岁,除了知道是我爹,把我卖给了当时的花娘,其他的我都不记得了。
我是在这里长大的,当初是您收留了我,没让我被其他人作践,我看着您一步步到今天不容易。
您对我比亲娘还亲,为了我陪尽了笑脸。我发过誓,会给你养老,我不会食言的。
我不是贞洁烈女,也不是不认命。只是妈妈,您知道我不敢不敢过早的...
如今柳茹心和花月容都没有接客,我若是过早的接客,只会变的越来越没有价值。”
月娘知道云烟的话没有错,只是她的压力实在太大了。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也学会了自己毕生的本事。
从小跟着自己,名义上的主仆,实际上按大家小姐一样的养大的。
她知道自己的一辈子已经完了,只有养一个自己培养出来的花魁。顺利的接管烟云阁,自己的后半生才有着落。不然就会像之前的姐妹一样,色衰而亡。
云烟没有让自己失望,短短七年的时间,就艺压群芳。加之绝色的容颜,成为这烟云阁当之无愧的花魁。
不仅让自己和她在这烟云阁生存的如鱼得水,也成功的将烟云阁,扩大到燕京数一数二的风月场。
月娘拍拍她的手道:“你还小,在晚几年也没什么。交给妈妈,好歹我也在这混了二十年,应付一些浪荡子没什么。”
云烟却道:“要是,我们有一位皇子就好了。花月容有安宁王世子捧着,所以没人敢找花月坊的麻烦。
妈妈您能不能安排一下,我在哪个皇子面前露露脸。如果能入眼更好,不能也算是结个善缘。
我也不指望攀龙附凤,只是希望妈妈能轻松些。静北候世子虽然名气不小,到底是个懂分寸的,不会为了我得罪人。”
月娘知道云烟的想法是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可皇子,哪是那么好找的。先不说皇室有明文规定,皇室子弟不得眠花宿柳。
虽说立国百年,有些规矩久了就不过是面子上的。很多王孙贵族,都会出来找乐子。
可是年轻的皇子,都是从小在宫里长大。十六岁行冠礼,之后娶妃才能出来开府。
那些贵族的女人,看自己男人的手段,不比宫里的妃子少。至今也就一个安宁王世子,对花月容一见倾心,愿意庇佑一二。
月娘道:“烟儿,皇子们的家教,可不是那些纨绔能比的。安宁王世子,就算是庇佑花月容,也不过是靠名声,不会真的去为她做什么。
王府年年都有美貌的姬妾进府,花月容也不过这一两年就要接客。最多她第一个恩/客是世子,以后身价高些罢了。”
云烟笑了道:“妈妈你以为那些世家公子,眠花宿柳的是为了真情?安宁王世子的世子妃,是静北候嫡长女。
安宁王又是当今的亲皇弟,世子的身份,本来就比其他人要尊贵。
这样尊贵的人,看我们不过是一个玩意儿罢了。喜欢就看两眼,不喜欢就扔了。
别说我们这些下/贱女子,就算是有名有份的妾室,不也是一样的下场。世子妃不在意府里的那些,又怎么会在意,她一个一辈子都进不了门的花月容。
可就这一两年,花月容的身价就会比别人值钱。这样她的价值,就比我和柳茹心高。
我不能让烟云阁到我手里,就输了花月坊,所以我想结识一个皇子,不过就是抬抬身价而已。”
月娘听了也觉得有理道:“你的想法不错,你没有心比天高的想法就好。
妈妈知道你是在为我们的将来打算,这机会可遇而不可求。妈妈会想办法,先把今晚应付过去吧!烟儿,难为你了。”
云烟笑笑道:“既然是这样的贱命,就要学会认命。我早就不做什么烟花女子,遇有情郎的梦了。您从小就教我,要面对现实。
刚来的时候,我不吃不喝。是您撬开我嘴,喂得水,用参汤给我吊命。也是您教会我,要面对现实。
现实就是,像我这样贱命的,生来就是要在这泥泞里挣扎。我早就认命了,选择活的那天,我就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