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晟起身提着时凊的包去找时凊,尺度量的刚刚好,戒指大小与时凊的指围吻合。于是,江晟原本的计划没有实现,因为车票的关系,买完戒指江晟就直接送时凊去了高铁站。
目送时凊过了安检口,江晟打道回府,他元旦不回家,因此回公寓自己过。主要还是家人都不在身边,没什么好过的。
时凊推着行李箱踏上回家的车程,远在滨城的时爸时妈也在着手准备着元旦的晚餐。而她的亲姐时暖正开着车前往车站去接她。
时凊顺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向车站门口走去,当然最关键的是手中还握着手机,交涉着工作。
“那边的审计不是老李盯得吗?”
“那都是年度报告,上面说了这系列的报告一律要在元旦假期之后进行。”
“对!”
……
时凊的神色严肃,那是她认真做事时的惯性。但她面无表情时才是最可怕的时候,可能是天生长了一张厌世脸的缘故。
“老妹儿!”
时凊抬头望去,立刻露出笑颜向着挥了挥手。
“先不说了,我要下车了!”
还没有等那面的回应,时凊就挂断了电话。拖着箱子的时凊脚底生风,像极了一个欢脱了的还未成年的小姑娘,一下子冲进时暖的怀中。
“哎呦,多大了,还这样!”
时暖佯装生气的拍了拍时凊的一下,时凊挽住时暖的胳膊腻歪着,时暖笑着拉过行李,姐妹两个有爱的向停车场走去。
“对了,老妈说要我们去超市买点醋和拖鞋。”
刚打开车门的时凊垂头丧气的转移地点来到驾驶员的位置,这是姐妹两个达成的默契,超市购物时凊开路提包,时暖其它全包。
元旦前一天的超市人满为患,时凊面无表情的跟在时暖身后推着购物车,车里堆满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凊,这个怎么样?”
时凊看了时暖手中的莴苣一眼:“还不错!”
接着,转眼看先别处。
与此同时,在海城的江晟挂断了要拉他出去喝酒的朋友的电话,躺在沙发上看着手中的戒指。时凊因为觉得自己的脑子不是很好使,所以戒指就让江晟拿着。自从回来,江晟就看着戒指暗暗出神。
他回想起今日时凊的种种,他就会笑,因为时凊没有变化还是一如往常的般的不藏任何的情绪,曝露在自己的眼前。
时凊的元旦假期并未全部过完,因为海城还有一些工作,所以在家里呆了两天时凊就回了海城。
李怀谦去车站接的时凊,他还很有先见之明的开了车。一看到大包小包艰难走过车站的出口的时凊,李怀谦就知道自己没有预料错。
时凊的妈妈是那种勤劳式妈妈,也是那种过分担忧型妈妈,每次时凊回家总会给时凊带很多东西,生怕时凊饿着冻着的。
“哇偶,你真的是不把自己当个女的。”
面对李怀谦的调侃时凊有些恼怒的锤了李怀谦一下,李怀谦也只是笑着接过时凊手中的东西向停车场走去。
“我妈给你带了你爱吃的包子,还有师娘上次提过的芹菜猪肉馅儿饺子。知道你不能吃猪肉所以给你单独调了一份芹菜牛肉馅的。”
李怀谦帮时凊把行李放进后备箱说道:“哎呀,感谢,感谢。下次放假我一定要去看她。”
时凊面无表情的说道:“算了吧,她最近迷上了网游,忙着练级呢!”
李怀谦笑了:“返老还童,重归年轻啊!”
掏出手机的时凊笑着应答:“那可不!”
“先送我去事务所一趟,我要去拿点材料。”
“哎,现在是法定节假日好不啦,要不要这么拼命?”
时凊回复完几个信息后笑道:“你还不放过一分一秒打球呢!你要不也不要那么拼命?”
李怀谦语塞,时凊在某些时候确实很会。比如说,堵死他调侃她繁重的工作的机会。但确实,他也没啥好调侃的,付出和收获成正比,这是时凊目前觉得最好的工作了。
“喂,你好。”
刚刚还面带笑容的时凊突然严肃:“我是”
连带着一旁开车的李怀谦也严肃了起来,毕竟时凊严肃起来很吓人的。他记得第一次见到如此变脸时,他都快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听了一番电话后的时凊露出淡淡的笑容很是温和礼貌的说道:
“对不起,我不负责接收业务,如果有需要您还是直接找事务所预约好了。
提醒您一下,现在还是假期事务所没有人,如果需要预约还请您明天早上八点之后。谢谢,再见,祝您生活愉快。”
李怀谦撇了时凊一眼道:“走后门的?”
挂断电话的时凊看向李怀谦突然大笑:“你说话很有意思哎!”
“怎么了?”
“我像是有那么多朋友的人吗?”时凊反问。
李怀谦仔细想了想后说道:“好像不是。”
时凊笑得更加灿烂,边笑着还不忘将手机关机放进包里,又拿出另一个手机。
“也不知道怎么找到我电话的人想让我给他的业务插个队,还想让我掌手。”
李怀谦勾唇:“又是你不认识的?”
“他说了几个名字,我都不认识,可能是打错了吧。”
时凊说的很是平静,毕竟接触多了习惯了。初入职场的李怀谦又何曾没有遇到过,大家都习惯了不少也就归于平静了。
“到了,就十分钟啊!”
时凊动作迅速:“没问题!”
车门一关,时凊像一阵风直冲进位于安静街区的五层小楼。快到门口值班的大爷都没来得及看清,门卡指纹打卡后直奔四楼。
气喘吁吁的抱着几本文件再次走到一楼入口的时凊还不忘基本的礼貌:“刘老,假期好啊!”
单手架着木棍,一头银发放荡不羁,嘴叼经典哈德门,身披墨蓝色警卫服的老大爷很是帅气的对着时凊摆了摆手。宛若武侠世界中的云游归来,功成名就,不朽侠客。
“哟,你们这门卫真的是酷哎!”
时凊系好安全带,再次看向车窗外半靠在椅子上晒太阳的刘老笑道:“那可不!刘老可是我们事务所的宝贝!”
言语中无不显露着骄傲和自豪。
“走吧。”
汽车再次启动,他们离开了被树林围绕海浪围绕的街道。
车开进海洋大学的教师公寓,还未到楼下就看到了站在单元楼门口的江晟。时凊有些惊讶,她看向李怀谦:“他怎么……”
“我打电话叫他来的。”
时凊看着李怀谦心中怀疑他是否有读心术时,李怀谦很是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么多东西不能让我自己一个人搬是不是?”
“那不是……”
话还未完,李怀谦就直接打断:“老邱可是忙着他那订婚宴,忙完了还有结婚宴、满月酒、二胎和六十、七十、八十、九十大寿,没时间来。”
时凊翻了个白眼道:“才不过三十的人,就准备九十的寿宴,也就我信。”
时凊在外一直保持淑女形象,能让她做出翻白眼这个举动的时也就只有李怀谦那睁眼说瞎话的伟大本事了。
车在单元楼下面停稳,李怀谦解开安全带,看向时凊道:“下车吧,咱的小神仙。”
时凊撇了李怀谦一眼,推开了车门。
即使是两个即将要去结婚的人,时凊和江晟的再次见面空气中还是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
江晟很有眼力见的小碎步跟在时凊身后,接过时凊递给他的几个袋子。
“可以吗?”
时凊打量着袋子里的东西问道,毕竟像时妈妈和时爸爸那样养孩子的真没有几个。原本时凊并不觉得过分得有力气会怎么样,后来发现这些都是比较特殊的养育而出来得。比如,每天跟在爸爸身后提这提那,而爸爸走前方两手空空。
江晟:“可以。”
李怀谦提着行李箱直接略过两个人,直接上楼。虽然李怀谦本身执拗又直男但还是挺会审时度势的,适时的沉默是很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