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断转身向江晟相反的方向走去。
“夏不欢,你送我!”
夏不欢紧跟时凊的脚步,丝毫没有给江晟留眼神。金之年两边望了望,接着小跑着跟上了时凊。
时凊期望很多很多的爱,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时凊都是那个缺很多很多爱的人。她让自己忙碌了很多年,就是去忘记这些,努力让自己变得冷漠疏离,不被世界的大多数绊住或者停留。
车内气氛有点儿低沉,夏不欢和金之年坐在前排不敢作声,时凊独自一人坐在后排摆弄着手机。
“明天我回海城。”
“不见见李怀谦了?”
时凊不知道为何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心中却没有任何的感觉。
时凊紧紧握着手机:“集训呢,应该没有办法见我。”
夏不欢透过前面的后视镜看了时凊一眼,她低着头很是低落:“我打电话给布染让她来陪陪你?”
时凊摇了摇头,哑声道:“她在忙我去英国的事情,别麻烦她了。”
夏不欢一惊:“你要回英国?”
时凊努力挤出笑容:“北爱尔兰那边出现了情况,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处理不完,打算在那边多呆一段时间。顺便在伦敦也多待一段时间,陪一陪布染。”
“海城那边处理好了?”
“不用担心,你结婚的时候我会回来的。”
夏不欢将车停稳,时凊提着包下了车。
“车先放你那吧,我下次来的时候有车开就行。”
时凊车钥匙扔的很潇洒,夜晚的风没有阻挡住她有些悲伤的脚步,因为还有许多行李需要收拾。
时凊回海城的时候是夏不欢送的,其实在沪城的这么多天时凊生活上的出行一直都是夏不欢负责。
“给!”
看着时凊手上的机票,夏不欢有些不懂。
“做什么?”
“她现在在海城的事务所出差,你还有八十个小时挽留。”
夏不欢接过,很认真的抚摸了一下上面的目的地,笑道:“机票钱我等会儿还你。”
时凊笑:“行。”
下了飞机,是欢喜和邱友松来接的。刚走出安检口就远远望见了站在角落里的那一对,欢喜穿着鲜艳的外套。正如她的名字一样,她是一团热烈的白炽灯,明亮而温暖。
邱友松在她旁边站着,一只手里握着手机打电话,另一只手抓着欢喜的手。
“凊!”
欢喜疯狂的摇着她的手,在人群中格外显眼。时凊对着也只是宠溺一笑,走了过去。
时凊还是回到林中别墅暂住,夏不欢同志死皮赖脸的也跟着蹭住。时凊见着他有些心烦,直接扔了车钥匙给他。
“地库里有车,地址发你手机上了。”
夏不欢看的出时凊情绪不定,他很不放心但也走了。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更紧急的人要去追寻。
刚过初秋的夜里还是残留着夏末的余温,凉爽中还携带着几分树叶的香气。时凊坐在落地窗前已然有了三个小时,手中的书页未曾有过翻动。
脑中有很多影像闪过,有些虚虚实实,让时凊有些难以分辨,每一帧上的脸却逐渐清晰,直至对上门口那个注视着自己的那个人。
时凊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那个人真真切切的站在那里望着自己。见到江晟,时凊就莫名想起昨晚的平静,心情也就烦躁起来。但时凊没做任何的反应,就那样僵持着,谁也不退步。
直至午夜,夏不欢回来。江晟依旧还是站在那里,未动。时凊还是坐在落地窗前,沉睡。偌大的书房仅仅只有一盏淡白色的莲花落地灯,几缕相思升起,带着几分庙堂中的沉稳,伴随着已然劳累多日的时凊。
夏不欢驶来时候,远远就望见了站在路边的江晟,看着快成望妻石的江晟,夏不欢有些同情。
没有停留的意思的他,最终还是在不忍心的情况下停了下来,但也没有吸引到江晟的目光。夏不欢的手在按键上停留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按下。
别墅里没有开一盏灯,夏不欢从地库中上来,感应灯自动亮起。他走向客厅里的落地窗前,望着江晟。
心中不由感叹江晟的抗击打能力。
“站在这看什么?”
李怀谦不知何时站在夏不欢身后,夏不欢瞄了一眼,不惊不慌,淡定的很。
“不老松,狠人!”
“你什么时候到的?”
李怀谦双手插兜站在那里,嘴里叼着一根牙签:“你蹲守无果的时候。”
夏不欢露出鄙夷的表情:“你这种借公徇私的人才是可耻。”
李怀谦笑得坦然:“老板死了,就没人给我发工资了。”
“你说咱们要不要放他上来?”
李怀谦眼眸微微向下:“你如果不怕楼上的醒了弄死你,你就开呗。”
夏不欢没有见过时凊做狠事,但她向来做事狠的不给后路是业界公认的。夏不欢想起来就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颈,觉得有阵后怕。
夜里,时凊没有做梦,睡得异常稳当。稳当的让李怀谦没敢搬她,只敢把她手边的东西收走,以防半夜伤人。
清晨,时凊醒来的时候,面前的窗帘是拉上的。她起身走出书房,菜香弥漫,勾起了她的食欲。
“来吃点儿?
你真别说嘿,李怀谦这手艺也是没谁了。”
夏不欢在自言自语的夸赞着,时凊径直走进了厨房。李怀谦站在灶台前拿着平底锅熟练的翻着煎蛋,太过高大的身子站在灶台前多少有些喜感。
时凊靠在门边:“球队没事做了?”
李怀谦目光没有离开锅中的煎蛋:“什么事比你会出事更重要?”
“真是很可惜啊。”
“可惜什么?”
“可惜瞎了这张好脸。”
李怀谦笑着哼了一声,时凊喜欢调侃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两人互损多年,功力深厚,反弹能力也不一般的强。
难得吃回早饭,时凊也是食欲大增的干了两碗小米粥。
早饭结束,夏不欢再次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