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怀谦早早的到了时凊家门口。敲门过后,里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满头大汗的时凊推开了门。
“你这是又做什么大工程了?”
说着李怀谦走进时凊家,顺手从鞋架上抽出几张纸巾递给时凊。接着看着一屋子的东西,目瞪口呆。
“你要搬家?”
时凊越过重重障碍到达一旁的桌子上闷灌一杯水后道:“不是,只是要收拾一个房间出来。”
“你不是在家里有一个空房间了吗?给阿姨和叔叔住的。”
“上周出版商送来了需要签名的样书,书房里面因为没有地方放了,所以就暂时先放在客卧了。这周事情太多我还没有寄出去。”
时凊说着走进房间又用脚推出了一箱书。
封面是李怀谦上半年比赛集训的地方,那是他房间阳台边一望无际的山林,上面白衣少女骑着黑色的骏马飞驰在山林间,英姿飒爽。
“你这又是哪本?少年女将军?”
时凊抬眼看向李怀谦,眼中都是冰冷和无感:“家国面前,谈何情爱。这是BE的舍己为民的郡主!”
李怀谦露出佩服的表情向时凊露出大拇指道:“果然从你嘴里说出来,逼格就上升了不知多少个莱沃。”
时凊没有搭理李怀谦而是将书放到李怀谦的怀中:“快搬门口的平板车上吧!要不然你今天干不完了!”
李怀谦被书的重量“吓”了一跳,腿不由得向前踉跄了一下:“就我自己?”
时凊背对着李怀谦打包着书本:“老邱今天早上有个手术,等会来,欢喜要先去编辑部交一下我的新稿,一会儿就来了。”
李怀谦哭丧着脸哀嚎道:“这夫妻俩真是默契得很啊!”
一本书擦脸而过,最终停留在李怀谦的手中。李怀谦帅气得吹了一下额间碎发,抬眸看向侧身站在远处的时凊。
“你这准头不去打棒球真是废了!”
时凊扬眉,轻笑道:“我只适合睡觉和荒废人生。”
非常简洁的回答了李怀谦还很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懒惰。
“帅气够了就过来搬书!”
李怀谦立刻弯腰行礼道:“得嘞!”
接着笑嘻嘻的迈着步子去搬书。其实寄给时凊的样书也不是很多,也只是一些附页而已。李怀谦搬的很快,等到欢喜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将所有样书都搬完了。
“呦吼,你们的动作真的快哎!”
时凊和李怀谦瘫坐在沙发上,李怀谦撇了欢喜一眼道:“是你来的太慢了。”
欢喜也不恼,她将包和手中的饮料也放好,接着从其中拿出果茶递给时凊。时凊抬眸伸手接过。
“等一下!”
吸管啪的一下插入其中,时凊看着欢喜笑着将果茶放在嘴边。李怀谦看着这两个人的动作和眼神交流,转头接着看向欢喜问道:“我的呢?”
欢喜眼神表情变换的很快:“什么?”
“饮料啊?”
欢喜有些无语,她从其中拿出了另一杯果茶递给李怀谦。李怀谦接过眼巴巴的看着欢喜不动弹,欢喜瞬间读懂了李怀谦的意思,接着一脸无语的拿出吸管也给他插好。
李怀谦和时凊特别像,他们真的像的不可思议。他们间接性忧郁,间接性任性,间接性疯狂,什么的都是间接性的。他们很少对一件事情保持一如既往的热爱和执着,至少她不晓得他们对什么很执着。但他们总是很细心,能给你无处不在的暖意。
她喜欢待在这两个人身边,这让她很舒心也很放心,即使有了烦恼来到他们身边也会烟消云散。
“你这次休假休多久?”欢喜问。
“过完年就回去了。”李怀谦答。
“那你没有办法参加我和邱松子的订婚宴了?”
李怀谦露出带有几分不真诚歉意的表情道:“我下赛季有几场积分赛,第一场就在那天。”
接着欢喜囧着脸看向时凊:“那你也没有办法去了?”
时凊瘪了瘪嘴:“可以是可以……”
话一出口,李怀谦就坐直了身子,一脸不可思议还带着点怒气腾腾的看向时凊。与李怀谦相反的是欢喜,喜色立刻染上眉梢。
“但可能只能在结束之后。”时凊强笑着。
李怀谦长舒一口气,又恢复平常的模样瘫坐在沙发上,而欢喜则是笑意全无还白了时凊一眼。
“害我白高兴一场!哼!”
欢喜本就长了一张娃娃脸,生气起来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很是可爱。这个时候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肩上斜背着黑色挎包,黑色的头发梳了一个帅气的三七分。
“呦!这是哪两个混账玩意儿让我们家宝贝生气了?”
坐在客厅里的两个混账玩意儿心领神会的对视了一眼,很是鄙视的笑了。
有了媳妇忘了兄弟,将偏爱进行到底的邱友松,时凊和李怀谦已经见怪不怪了。很明显此刻两个人并不想对着这恩爱的两位开口,有这个时间何不多喝几口果茶?
邱友松看着瘫坐在沙发上盯着自己的两个人,装作很严肃的说道:“你们两个能不能不惹欢喜生气?每次都是……”
话还没说完,欢喜就邦邦给了邱友松两拳,打的邱友松自己都懵了。时凊和李怀谦手捧果茶马上换上了吃瓜模样。
邱友松:“????”
打完两拳之后,欢喜还是不解气接着站起来又说了起来:“都怪你!你非要挑那天订婚,我说不行不行,日子感觉不顺,你非不听!你看看,现在他们两个都参加不了了吧!”
邱友松反应过来事情的原委,还没来得及向时凊和李怀谦两个人递眼神求救,越想越委屈的欢喜就又啪啪的给了两下!接着委屈的要哭了。
看到这一幕,时凊和李怀谦放下手中的东西立刻起身推开邱友松安慰了起来。
“咱们的欢喜小宝贝不能哭啊!哭了可就不好看了!”
李怀谦默契的递上纸巾并附和道:“就是!而且只是订婚仪式我们两个没有办法去而已。”
欢喜小心的擦着眼泪以防擦花自己的妆容:“我还在同学会向他们炫耀时间本凊和李怀谦是我的好朋友,他们这次还都来了,这下见不到你们可丢人了……”
越说越委屈的欢喜最终还是哭了出来,李怀谦和时凊两个人笑得灿烂,那场面对比很是奇特。
看着笑得开心的两个人,欢喜止住了哭泣,很是疑惑的问道:“你们笑什么?”
“你不是爱炫耀的人,这次是怎么了?”
欢喜一想起来那天的事情就有些愤愤不平:“他们那天自己炫耀也就算了,边炫耀还是不断的讽刺别人,本来事不关己我打算旁观的,还偏偏引导我身上了,我很生气就凡尔赛了一下。你们这样,我不得翻车啦!
都怪我,当初怎么那么沉不住气呢!我干嘛要去那个该死的同学会!那个王浩径当初那么气人我干嘛要理他!”
听着这段自我哀怨式发言,李怀谦笑的更加灿烂:“没有关系,我给你录祝福视频,他们就不敢说什么了。”
时凊也附和道:“那我就给你录祝福音频,让你扬眉吐气!”
两个人你唱我和的哄着,欢喜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瞬间也就展开了笑颜。欢喜恢复正常之后,几个人又开始了工作。邱友松和欢喜夫妻俩推着平板车离开去寄样书。李怀谦则是留下来继续帮忙收拾着书房,每年年末他们都会来帮忙。不是时凊没钱请人,也不是时凊节俭,只是时凊每年的年末收拾书房真的是繁重而有趣,不知为何与她一起劳动就没有厌恶的情绪,时凊也享受这一过程。
她的书房总是堆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又能琢磨很久。时凊的脑袋总是奇奇怪怪的,她买的东西也是。用她的话来说这些奇怪的东西总能给她带来灵感,但在李怀谦他们眼里就是时凊为自己某些冲动消费找借口罢了。
“结束之后,点外卖,还是我做饭?”时凊问
李怀谦弯腰抱起地上的书说道:“当然是你做饭啦!再不吃就吃不到了!”
时凊笑着接过李怀谦递过来的书:“我又不是去看不了你,看你的时候也可以顺便给你做啊!”
“不行,你这以后身份不一样,我得注意。”
时凊笑了笑没有说话。
时凊从网上买的菜,欢喜和邱友松寄完样书回来接替时凊整理书架。时凊则是提着菜进入了厨房,时间不长,因此时凊也没做什么大菜。
李怀谦他们听着哒哒的切菜声音继续收拾着书本,时凊时不时的探过头来询问口味,三个人也是默契的回答着,像极了一家人的日常相处。
另一边的江晟家里,地上摆着行李箱,江晟在收拾着去时凊家的行李。全然不知时凊那边的温馨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