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凌芷寅的父母得知他已经去世之后,他们变得整日郁郁寡欢,闷闷不乐了,而且他们做事情丢三落四的。
凌方辛尽量在两位老人面前表现得十分孝顺,但是他的父母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笑容了。
这天,云依蓝和凌乌昕在饭桌上沉重地说道:“凌方辛,这几日我和你妈商量了,我们决定搬离这里,这里的一切都会让我想起你们的弟弟,我们无法接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所以,我们不能陪你了。”
云依蓝默默地拭泪,凌乌昕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他重重地把酒杯放在了桌上,小儿子的去世让他看透了人生。
他从年轻时代起,就开始为这个家打拼,他和妻子不知吃了多少苦,多少累,好不容易挣下偌大的家业。
他本来对自己的人生心满意足,可是意外来得这般快。
小儿子的去世让他的心缺了一角,这是他再也无法追悔的事情了。
“爸,妈,我会让你们离开这里的,你要是离开了,外面的人怎么看我,现在你们已经把凌家的所有财产给了我,我是要替你们养老的,你们离开这里倒是爽快了,但是,我会被人骂得狗血淋头的,他们会认为我是一个不孝顺且无情无义的人,所以,求你们了,别离开我好吗?”
凌方辛本以为弟弟去世之后,他会享受到父母的独宠,现在父母却要离开了,他的内心接受不了。
“凌方辛,你长大了,现在应该离开父母了,父母不能成为你的牵绊,好了,你别哀求我们了,我们已经决定了。”
凌乌昕又喝了一杯酒,他的脸颊变得绯红起来,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
“不,我不会让你们离开了的,就算你们想离开也不行。”
凌方辛生气地扒拉完一碗米饭,然后又添了一碗。
凌方辛这一整天都呆在家里,生怕自己的父母偷偷地离开。
他悄悄地躲在暗处,仔细地观察着自己的父母,只见他的父母时而抹泪痛哭,时而唉声叹气,时而又窃窃私语,仿佛在谋划某件事情一般。
晚上时分,他叫来厨娘,保安,甚至花匠,他告诉他们必须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父母,防止他们离家出走了。
他不能老是呆在家里,他必须要去公司上班,公司离不开他。
凌方辛吩咐完众人之后,他回到房间,房间一片漆黑,他闷闷地摸索着躺在了床上。
此时的他心情极差,明明弟弟去世了,他仍旧得不到父母的关爱和赞许,而且最让他郁闷的是父母要离开了。
父母根本就是嫌弃他,唉,自己费了那么多功夫,虽然自己得到了想要的钱财,但是他并没有得到父母最珍贵的爱。
忽然,他又自我安慰道,也许弟弟的去世对他们的打击太大了。
自己必须给父母时间,他只想让父母知道,自己是他们唯一的依靠,只有自己和他们相亲相爱。
凌方辛正在胡思乱想,忽然他听见房门轻轻地被人打开了。
“谁?”凌方辛此时并不想被打扰。
“是我,冰鱼,伯父伯母要离开的事情,我知道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现在忙完厨房里的事,我想劝劝你。”
冰鱼是个子高高的,长着一张鹅蛋脸,她去年刚刚高中毕业,来到这陌生的城市,寻找了一份厨娘的工作。
冰鱼从小就喜欢做美食,她年纪轻轻就有一手烧饭的好手艺,自从上次的厨娘雾小露离开之后,凌方辛一直留意找一个新的令他满意的厨娘。
凌家的厨娘找了好几个都令他不满意,直到他看见了冰鱼这个小女子。
她现在很年轻,长得十分漂亮,且青春逼人,当了凌方辛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聘请了冰鱼到凌家做厨娘。
冰鱼来自一个偏远的小镇,她刚到凌家的时候,便被凌家的华贵惊呆了。
而且,凌方辛自带富贵气息,同时他带着点痞子的味道,让她着迷。
她一直把凌方辛放在心里最隐秘的位置,她曾经以为凌方辛是那么的高不可攀,但是,凌方辛对她却特别的平和。
每当凌方辛从公司里下班之后,他总会给她带回一束鲜花,或者是一只口红,或者是其他护肤品,要不然会给她一件新衣服……。
凌方辛刚送东西给她的那会儿,她十分害羞,不肯接受这些小礼品。
不过,日子久了,她也心动了,然后她接受了他的礼品。
冰鱼是一个十分单纯的女孩子,她第一次被凌方辛这个充满魅力的男人关怀,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
她就像永不凋零的芙蓉花,被凌方辛那春风般的关怀滋润得艳光万丈。
云依蓝见冰鱼与凌方辛走得很近,她向冰鱼警告道:“冰鱼,你在这里,只需做好本份的工作,你要离我那混账儿子远些,他只会给人带来不幸。”
冰鱼虽然嘴上答应了,但是她不肯相信阿姨的话,凌方辛他成天笑呵呵的,面容慈善,他绝对不会带给她不幸。
有一次,凌方辛把她带去旅游,当她吃着当地美食,喝着当地美酒,住着当地唯美的旅馆,她看到了自己从未见过的世面。
她被凌方辛迷住了,然后不知不觉地把自己交给了他。
单纯的她并不后悔,她认为自己喜欢他就足够了,她对他没有任何的要求,只要他还在她的周围转。
两人去旅游回来之后,时不时在她的房间里约会,但是她从来没有在他的房间里约会过,不过没关系,反正现在她认为自己喜欢他就够了。
当冰鱼打开凌方辛的房间时,她准备开灯,却被凌方辛制止了。
“冰鱼,别开灯,我怕亮光。”
冰鱼就像一朵无声的黑云,她飘到了凌方辛的身边,给了他一个拥抱。
凌方辛却推开了她:“别闹了,我现在心情很烦,你能离开这里吗?”
她的自尊心仿佛被凌方辛击中,她第一次被凌方辛吼。
她感到脸上热辣辣的,泪水从她的眼眶涌出,泪水滴在了凌方辛的手背上。
凌方辛烦躁地说道:“该死,你哭了,你现在还不知道我的脾性,我怕不喜欢哭得女人,这点规矩你要懂,现在,请你离开。”
冰鱼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嫌弃,她哭着离开了这里,房间里剩下了可怕的静谧,凌方辛特别不喜欢这种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