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们一起上车吧。”
那中年男人叫秦不累,是本地的乡厨老板,他平时为人和善,能说会道,又及其吃苦,在本地是一位较红的人。
两人上了车,凌芷寅不安地向船意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去干什么?”
“秦总是一位乡厨老板,咱们去帮他摆坝坝宴,今天西村的一位老奶奶满一百岁,咱们给她做百岁生日宴。”
“咱们是去做饭吗?我喜欢?”
“那真是太好了,我还发愁你不适应这份工作哩。”船意高兴地说道。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货车在一块巨大的平坦之地停下,这里看不见任何的丘陵和山峰。
一望无际的绿油油的菜地一直延伸到天际,三三两两的小洋楼掩映在一片翠竹之中。
此时做乡厨的人已经从车上下来,有八个人,这八个人中有四男四女,大家说说笑笑开始搬动货车上的器具。
凌芷寅见状,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开干。
秦总见状,走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小伙子,好好干,说不定以后你也能当一个乡厨老板,我看好你。”
“谢谢老板,我会努力的。”凌芷寅受宠若惊地说道。
船意见老板很赏识凌芷寅,她也替凌芷寅高兴众人卸完货之后,继续干活。
凌芷寅站在原地十分窘迫,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么活,好在船意善解人意地拉着凌芷寅在和一群大妈们择菜。
凌芷寅正干得起劲,秦总叫凌芷寅去杀鸡。
凌芷寅听了冷汗淋漓,他平时走路连蚂蚁都不忍踩,现在秦总居然让他去杀鸡。
他求救似地看着船意,好在船意比较善解人意。
“凌芷寅,你不会一辈子都没有杀过鸡吗?”
“嗯。”凌芷寅尴尬地回答道。
“走,我帮你。”
船意拉着凌芷寅来到那群活泼乱跳的大公鸡前,船意吩咐凌芷寅捉鸡。
凌芷寅只得硬着头皮去捉鸡,这些大公鸡却不会任凭他捉住,整个院子顿时变得鸡飞狗跳起来。
众人看着凌芷寅东扑一只鸡,西抓一只鸡,好几次还像不倒翁一般摔倒在地。
大家看着凌芷寅的滑稽表情,都哈哈大笑起来,不过,他们的笑是善意的,因为开怀的笑能带走一些劳累。
不过,凌芷寅不负众望,他和船意好歹把这些待杀的鸡全部给抓住了。
“凌芷寅,这是菜刀,现在开始杀鸡了。”
船意把菜刀递给了凌芷寅。
凌芷寅拿着冰冷的菜刀,看着这些美丽的大公鸡,他浑身啰嗦起来。
“船意,帮帮我,我不敢杀鸡。”
船意不过是一个小姑娘而已,她更加不会杀鸡。
她低声对凌芷寅说道:“凌芷寅,你要是不会杀鸡的话,老板肯定不用你了,我看你还是硬着头皮杀鸡吧。”
“不,要是老板非要我杀鸡的话,我就不干了。”
“你不干了,你想想你家里的日子,你女朋友现在糊涂着,你家现在是等米下锅哩。”
“我下不了手。”
凌芷寅把身子扭在一边,他寻思,要是老板必须让他杀鸡的话,他不干了,就算自己被饿死,他也不干了。
他刚下车的时候,还觉得这份工作真不错,能做美食,还能和一群性格开朗的伙伴一起工作。
他真心觉得很幸运遇到这群人。
可是现在,他立刻厌恶这份工作了,他想立刻马上就逃。
船意被凌芷寅的表现惊呆了。
“凌芷寅,你不能这个样子,你这份工作是我千辛万苦求了秦老板得来的,你要珍惜啊。”
两人正在僵持,一位厨师王哥走到两人跟前骂道:“你们两人怎么回事,现在时间这么宝贵,咱们不能浪费了,咱们必须保证中午按时开席,不就是杀个鸡吗?有什么好难的。”
他抢过凌芷寅手中的菜刀,抓起一只鸡刷刷两下子就把鸡给杀了。
他见两人还愣住原地,他又骂道:“你们二人还愣在这里干嘛,赶紧去干活。”
凌芷寅对王哥说了一声谢谢,王哥没好气地回答道:“瞧你那文弱样子,在古时候一定是文绉绉的书生。”
凌芷寅噗嗤一下笑了,现在他不再厌弃这份工作,反而他从这份工作中看到了人情味。
凌芷寅下午五点钟左右回家,他心里甜滋滋的,早已忘记了帮工时的不快小插曲。
这家办乡厨的主人不错,不仅招待他们这群人好吃好喝的,每个人还发了一百二十元的红包。
老板还是爽快之人,在他们干完活准备走的时候,老板已经给每个人结了一百二十元钱。
凌芷寅回到面,他拿着老板给他的工钱和红包钱大声喊叫:“朝采瑁,我们发财了,我现在能挣钱了,我挣了二百四十元钱,今天我要为你煮一顿好吃的晚餐。”
此时,屋里并没有人回应,凌芷寅急忙在屋子里乱找,他的心很慌,生怕朝采瑁出事。
他反反复复地在家里找了好几遍,最终他确定朝采瑁根本不在家里。
她神志不清,会到哪里去呢?
他忽然大哭,不断地捶打自己的胸口。
“朝采瑁,你到底在哪里?我很后悔,我不该离开你去打零工,可是,我不去打工,咱们只有喝西北风了,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办啊。”
凌芷寅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走出家里四处寻找。
直到天黑了,凌芷寅都没有找到朝采瑁,朝采瑁的手机摆在茶几上。
于是,他用朝采瑁的手机给船意打了一个电话。
“船意,我明天不能去帮乡厨了,麻烦你给老板说一声,以后我也不再去了。”
凌芷寅无精打采地走在路上,他根本没心思听船意在电话的讲话。
“凌芷寅,你怎么啦,你几天干得很出色,老板很欣赏你,你怎么就打退堂鼓了呢?”
“朝采瑁不见了,我找不打她,我也不能安心工作,所以,麻烦你去跟老板说说,我不去他那里工作了,万分感谢你。”
凌芷寅说完这话的时候,他的心乱如麻绳。
“凌芷寅,你别犯愁了,你女朋友此刻在我家里,你赶紧过来吧。”
船意咬了一颗麦黄李,酸得她几乎不能呼吸,不过这股酸劲过了之后,口中确实微微甜味,这种甜味让人很舒服。
“我女朋友真的在你家里吗?我这就过来,只是,她为什么在你家里呢?”凌芷寅心里的阴郁一扫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