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会看病吗？”

　　云来兮好奇地一歪脑袋，双眼闪闪发光。

　　“我是一名按摩师，对这些骨骼经络之疾，也略知一二。”

　　沈却微微一笑，带着几分自谦，认真说道。

　　“我的脚是还没化形前受的伤，化形后也一直这样了......”

　　云来兮声音越来越低，眼中泛起一丝哀愁。

　　沈却蹲下身子，轻轻拿起云来兮小巧的白丝脚，放在自己膝上。

　　其足纤细若无骨，白丝滑如凝脂，小脚如玉雕琢，趾甲略施粉彩，宛若池中莲瓣，轻盈可爱。

　　足底不染尘埃，就如小猫的脚掌，透着粉嫩之色。

　　云来兮的脚在他的手中微微颤抖，不是因为疼痛，而是从未有过的奇怪感觉，从脚底传遍全身。

　　她低下头，长长的双马尾遮住了她微红的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之意。

　　沈却没注意到少女的羞涩，自顾自仔细检查着，轻轻抚过每一处骨骼经络，眉头紧锁，极为专注。

　　“这里会痛吗？”

　　他忽然发现云来兮有一节指骨，有些微微凸起，便轻轻捏了捏。

　　“一点点。”

　　云来兮咬着下唇，貌似在忍受痛楚，但仍旧努力露出一丝笑容。

　　“有点麻烦。”

　　沈却又仔细摸了摸，面色微微一沉。

　　“可能治好？”

　　云去兮连忙上前，俯身问道，语气既期待又忐忑。

　　“应该是以前这里骨折了，然后没有及时医治正骨，错位的骨头却愈合了。”

　　沈却轻轻将她的脚放下。

　　云去兮和云来兮互望一眼，皆是面露失望之色。

　　沈却又道：“应该可以治好，首先要先将愈合的错位的骨头打断，再调正骨骼之位，让其重新愈合，只是可能会有点疼。”

　　“我不怕疼，真的可以治好吗？”

　　云来兮双瞳晶莹，又惊又喜，一张小脸透出一股坚定与期待。

　　“可以，不过我需要准备一下，你也得来温柔乡我才好帮你医治，你届时恐怕还得修养一阵子，不能随意走动。”

　　沈却缓缓解释道。

　　“你说的都是真的？”

　　云去兮投来一丝怀疑的目光。

　　沈却见她满目疑云，不禁心道，她该不会是以为我故意这么说，是为了把她们两骗去温柔乡吧。

　　“你们不是能透过人的眼睛看见人心吗？我若是说谎，又怎能逃过你们的眼睛？”

　　沈却反问一句，然后双目如潭，定定地和云去兮对视，目光清澈，毫无闪避。

　　云去兮漆黑的美眸，深深看着沈却，似乎想从他的眼神中寻找答案。

　　“我和姐姐相信你。”

　　不待云去兮说话，云来兮忽然嘻嘻一笑。

　　“我们收拾一下，过几日就去你那。”

　　云去兮也认真地一点头。

　　“好！我等你们。”

　　沈却点头笑了笑，有几分如释重负。

　　他心中暗自庆幸，终于雇佣到了女保镖。

　　而且还是雇一赠一的买卖。

　　沈却辞别了云去兮和云来兮。

　　他离开妖街，街道上细雨霏霏，寒意袭人。

　　然而他心情甚好，雨水浸湿鞋底，他也浑不在意。

　　总算解决了一桩心头烦恼。

　　......

　　次日。

　　云河城市易司。

　　市易司官署门前，几株古树在雨中静默，沈却整了整衣衫，迈步进入。

　　司中吏员闻其来意，热情相迎，带至正堂。

　　堂中案几整洁，两盏香茶，市易司正司已在案前等候。

　　他一见沈却入内，便起身相迎，笑道：“沈老板，本官听你近来大展身手，温柔乡生意兴隆，实在令人刮目。”

　　沈却拱手施礼，谦逊答道：“全赖徐大人支持，小民不过尽心尽力，方有今日之小成。”

　　他话音方落，官员眼中赞赏之色愈浓。

　　“实不相瞒，当初你购温柔乡之时，本官甚为怀疑。毕竟温柔乡素以女子浴堂为名，经营多有不易，何况你还是一个男子。然今日观之，汝之才干非凡，实在令人折服。”

　　徐大人言辞诚恳，眼中流露出钦佩之色。

　　他抚了抚颔下长须，忽而凝声道：

　　“沈老板此番也算开了个先河，为其他女子浴堂经营，大增信心，不知沈老板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大人谬赞。在下接手温柔乡之初，确遇重重困难，然幸得大人支持，贵人相助，方能有今日之局面。”

　　沈却微微一笑，心中亦有几分得意，但仍谦逊道。

　　他又道：

　　“小民也从中悟出一个道理，成事不在一人，而在多人合作，互帮互助。”

　　“请接着说！”

　　徐大人神色一肃。

　　“再下欲在温柔乡现有基础上，进一步扩展规模和业务。”

　　沈却沉思片刻，也是肃然道。

　　徐大人哈哈一笑，颔首道：“沈老板之意也是本官之意，你这女浴堂能做大做强，于国于民都是有利，市易司定当全力支持！”

　　沈却忽然沉默片刻，故作叹息道：“然而温柔乡若想更进一步，却还有些难处，可能的确需要仰仗大人支持一二。”

　　“但说无妨！”

　　徐大人大手一挥。

　　沈却喝了口茶，缓缓解释：

　　“云河城之城北，地缘广大，虽有诸多店铺，百业纷呈，然分散无序，店铺相隔甚远，商贾各自为营。

　　城北散漫的布局，致使行人往来不便，客流分散，市面冷清，商业难以集中，极为不利于云河城经济之发展。

　　商道不畅，物贱无市，令此地繁荣大减，实为城北之憾。”

　　徐大人闻言，颇为讶异。

　　他没想到沈却一家小小的女浴堂老板，竟一眼就看出云河城北的困处。

　　“这些都是顽疾，难道沈老板有什么建议？”

　　“我们可以在城北建立一个商业集群。”

　　“商业集群？”

　　徐大人一愣，他为官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概念。

　　沈却解释道：

　　“不错，简单来说就是整合商业区。

　　而整合商业区之利，甚多。

　　其一，商贾云集，百货充盈，可促经济之繁荣。

　　其二，资源共享，互通有无，降低经营成本，增商户之利。

　　其三，业态互补，顾客便捷，增消费之欲。

　　其四，管理统一，秩序井然，减纠纷之困。

　　其五，品牌效应，吸引远客，扩市场之界。

　　整合商业区，实为商贾谋利之良策，更是国家发展之大计。”

　　市易司的徐大人，听得目瞪口呆。

　　如今温柔乡的客源，已近饱和，甚至已经固定，来来去去都是老顾客。

　　如此不利于他修行。

　　若要再进一步，那第一步就是扩充客源。

　　沈却凭借前世的阅历和经验，提出了这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