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助我也。”

　　沈却将《娇喘微微》捧在手心，如获至宝，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此心法名字虽不正经，内容却是非常正经，而且修行不分男女。

　　如此一来，我就不用劳神费心亲自去学炼气心法了。

　　还有一点令他尤为在意，《娇喘微微》心法共三卷，如今只余第一卷，后两卷已经失传，仅仅一卷残页，却能和其他完整心法置与一处，必有非凡之处。

　　沈却心中一动：

　　“不知可否用多余武学经验灌注，来贯通补齐后两卷？”

　　沈却收起《娇喘微微》，走出藏功阁，对除妖司男子一抱拳：“大人，我已选好心法。”

　　除妖司男子笑道：“沈兄弟，所选心法需登记备案。”

　　沈却略有讶然，还要登记？

　　他面色迅速恢复平静，举止从容，大大方方将《娇喘微微》拿了出来。

　　“呃......”

　　除妖司男子面露异色，沈却所选之心法，大大出他意料。

　　他一脸古怪打量沈却，却见沈却面不改色，双目炯炯，一副坦坦荡荡之貌。

　　除妖司男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再去看沈却。

　　沈却不尴尬，反而令对方陷入窘迫。

　　他朗声笑问：“大人可登记完毕？”

　　除妖司男子支支吾吾：“好、好了......沈兄弟可以拿去了。”

　　“多谢！”

　　沈却再次道谢，便大步离去。

　　“这都什么人这是，正经人谁选这个。夏惊棠以为自己是司尊之徒，就把自己当少司尊了？还使唤我陪这种人跑来挑什么心法。”

　　除妖司男子目送沈却背影，不屑一笑。

　　......

　　沈却携心法匆匆返回温柔乡。

　　却见长街上人头攒动，无数看热闹之人，水泄不通围在温柔乡。

　　门前竟停有官府之人。

　　沈却竖耳细细一听，心中咯噔一下。

　　官府竟是调查王仙女失踪而来。

　　沈却面色阴沉，悄然后退，打算先避一避。

　　“沈兄！”

　　一清越女声叫住了他。

　　沈却暗道晦气，无奈转过头来。

　　他堆笑道：“惊棠兄！我从云河城除妖司而来，适才已得炼气心法，还要再向你道一声谢。”

　　夏惊棠大大咧咧一摆手：“小事一桩，不必在意！”

　　沈却心中忐忑，王仙女失踪一事，竟引得除妖司介入？

　　除妖司侦查手段高明，远非官府可比，不知自己能否瞒得住。

　　夏惊棠忽道：“温柔乡老板王氏失踪多日，沈兄有没有什么看法？”

　　沈却不动声色道：“不太了解，不过依那市易司官所说，王仙女或许因无法按期交商税，故意失踪。”

　　“王氏可能遇害了。”

　　夏惊棠双目如电，欲从沈却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什么，王仙女遇害了？”

　　沈却故作惊讶。

　　自己身怀武学，又是温柔乡的按摩师，温柔乡的老板死了，的确很难让人不怀疑到他头上。

　　夏惊棠颔首：“不错，而且王氏又是女武夫，若要杀她，至少也得是武夫，甚至是妖物......由于可能涉及妖物，所以我便出现在此。”

　　她忽而话锋一转，眸光犹如利剑，逼视沈却；

　　“以沈兄本事，杀王仙女不难吧？”

　　“的确不难，不过她于我并无仇怨，况且她开女澡堂却愿招我一男按摩师，给我发工钱，我还是有几分感激的。”

　　沈却苦笑一声，语气真切。

　　夏惊棠眉峰微微一簇，疑云满目，似难辨认沈却之言真假。

　　她只得说了句：“官府正在温柔乡问话，你也过去配合调查。”

　　沈却点了点头，和女工们去一同接受官府问话。

　　王仙女平日行事跋扈，且面目可憎，人缘极差，得罪之人数不胜数，其中不乏武夫修士，因此嫌疑之人众多，一时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良久之后。

　　官府一无所获，只得收队悻悻离去。

　　沈却送夏惊棠至门外。

　　“有件事不知沈兄可知道。”

　　夏惊棠手执白马之缰，欲离去之际，忽而转身看向沈却。

　　沈却疑惑：“惊棠兄请说？”

　　“无论王氏生死，若过了一月之期仍未找到她，温柔乡就将成为无主之物，届时市易司会将之收去，重新出售。”

　　夏惊棠停步街巷，素手轻抚马颈，肤如白玉，与马鬃之皎洁相映成色。

　　“多谢惊棠兄告知。”

　　沈却眉头微皱，此事倒是首次知晓，大楚律法，他的确知之不多。

　　夏惊棠缓缓解释：

　　“已有买家看上了温柔乡，愿意以高价收购，上次那市易司副司提前来收税，就是想尽早将温柔乡收回，再尽早重新出售。”

　　沈却随口笑道：“看来要换个新老板了。”

　　“温柔乡卖了后，会改建成男子澡堂。”

　　夏惊棠漫不经意道。

　　沈却眉稍微挑，温柔乡若被另售，新买家将不再开设女澡堂？

　　这绝对不行。

　　自己丢了饭碗事小，修行之路中断事大。

　　不过温柔乡再度出售，他正好可以借机买下，也算名正言顺入主温柔乡。

　　买温柔乡的钱么，找苏酥吧……

　　夏惊棠轻抚白马之颈，动作轻柔细腻，如风拂柳絮。

　　她忽然抬首：“将温柔乡改为男子澡堂，此举我也是支持的。”

　　沈却心中一凛，她支持这个买家？

　　“惊棠兄与这买家认识？”

　　“不认识。”

　　夏惊棠轻轻摇了摇头。

　　沈却眉头更紧，继续追问：“那惊棠兄何以支持此人？”

　　“为国为民！”

　　夏惊棠目光如炬，掷地有声。

　　沈却瞠目结舌，一整个怔住。

　　他老大不解：“女澡堂改建成男澡堂，是为国为民？”

　　他实在不懂，这二者是如何扯上关系的？

　　夏惊棠双目如秋水之澄澈，直视沈却：

　　“男子澡堂的客人，远多于女子澡堂。我已调查，若将温柔乡改为男子澡堂，每月来客可增至三倍，营收也会因此大增，上交的商税，自然也就更多，这是为国。

　　其次，

　　客人增多，所需工人便也增多，温柔乡现有女工二十人，若改建为男子澡堂，新买家已承诺市易司，将雇佣五十名工人，如此一来，便可多解决三十人之生计，这是为民。

　　因此将温柔乡改为男子澡堂，便是为国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