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时夏好友
胥时夏最后没有提起他的过去,我也没有问下去,好奇心在感情里最会挑拨离间。人都是经不起试探的,叙事性和这段感情是我这辈子不能赌又最大的赌。我能看出来他在我面前的故意伪装,我也明白他一个人的努力和让步是不够的,再去计较他做出选择我的原因,再去追问他没给我看到的过去都无意义,就像我不愿和他提起我被遗弃的真相,这对我们的感情并没有帮助。
我们把这件事情放下,胥时夏打电话通知他的朋友,让他们到家里来做客,听他打电话的语气,简洁明了,不容拒绝,简直霸道不讲道理。我看了觉得可爱,这样的胥时夏才是真实的胥时夏。
我希望看到胥时夏真实的一面,却不敢把自己真实的一面展现给他。
他打完电话走过来,疲惫极了坐在我身边,我转过头想好好看看他,他却从背后将我抱住,脸贴在我的后背,均匀的呼吸透过我的衣服,刺激我的毛孔。
“从来没有带他们来过我家,只有施韩易来过。”他的脸轻轻的蹭我的后背,倦怠极了。
“他们一个个看起来吊儿郎当没个正形,但是内里也是靠谱的。他们喜欢开玩笑,你要是有一点不舒服,就告诉,打他们一顿是没问题的。”我听得出来,他在笑。
“你的朋友,会差到哪里?”我握住他的手,笑说。
他眯起眼,没说话了。
第二天,我晚上没有守晚自习,下午放学后胥时夏就来接我,所有食材他都准备好了。昨天晚上我们就商量好了,就做火锅吃,方便快捷还热闹,正好我也擅长。
胥时夏不知道让谁去买了毛肚鸭肠这些东西,看起来很内行似的。
“你别管这里了,你朋友什么时候来?”我担心他朋友来了,没人招呼,显得没礼貌。
胥时夏拿着菜刀,把一个新鲜的香菇切成三块。
“施韩易马上就到了,有他招呼就够了。”胥时夏又拿起一个香菇,丝毫没有想要听我的话的意思。
既然这样,我也不多说什么,毕竟这是胥时夏的朋友,他们之间自然有他们之间的情义。
过不了许久,施韩易就到了,他现在厨房门口看了一眼,一边挽袖子,一边问有什么要帮忙的,胥时夏拿着菜刀把他赶了出去,让他去招呼客人。
施韩易嘴里嘀咕两句,就把袖子放下来,然后慢吞吞的去冰箱里拿准备好的可乐和水果。
“施先生做饭很不错。”我随口提了一句。
胥时夏冷冷的剐了我一眼,醋意大发:“我姐没空做饭,他是自己饿的不行了才学会的。”
“那这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我扭过头,笑嘻嘻的看着胥时夏。
胥时夏两眼勾勾的瞪着我,我吐了吐舌头,转过头继续切肉。
胥时夏此时放下刀,轻手轻脚的走到我背后,我耳后感到一阵热息,我转过头去,胥时夏的脸立刻凑了过来。
“哎!”
我低声叫了,他瞪大了眼,着急的想要抬手捂住我的嘴,可是他手上有水,刚举起来就索性搂住我的腰,我被他抵在厨台边,手勉强撑住台沿,他俯身贴上来,两片薄唇堵上。
我惊恐的睁大了眼,他的在我眼前眼睫毛微微的颤抖,我感受着他的吮吸,觉得天旋地转。
外面忽然喧闹起来,人声由远及近,渐渐嘈杂,胥时夏听到声音停了下来,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瞧着我,双手捏住我的腰,嘴角噙着一点笑:“扫兴。”
“快放开,给人看见多不好。”我低下头去,用手背去推开他,他笑着松了手,然后回到原来的地方,继续切香菇。
听见胥时夏的朋友进了客厅,胥时夏放下东西,擦了手,让我把围裙脱下,他搂着我的腰走了出去。
客厅里站着五个男人,一个女人,坐下的是施韩易。
那五个男人个个身材修长,长相俊美,眉宇之间桀骜与烟火气兼有,而那女人,穿着黑色吊带裙,微卷的及腰长发,妆容精致,她手里正举着一杯香槟,笑容灿烂,活脱脱就是个小公主,我预感她可能脾气会娇纵一些。
我们走出去,施韩易第一个发现,他的目光射来,接着那五个男人也发现,看过来。那个女人是最后看到我们的。男人们的震惊中多了几分戏谑,而那女人,她的笑容先是凝固,举起香槟的手缓缓落下,她的目光疑惑又极具有敌意,并且愤怒。
难道,她喜欢胥时夏?
“这是辛岚,我的未婚妻。”胥时夏宣布。
我刚扬起嘴角,可瞬间被吓回,胥时夏朋友的神情转眼急变,若是方才还有些打量的趣味和玩笑,这下他们都神情严肃,努力的压制自己心中的震撼,连那女人都只剩下满眼的不可思议。
我开始惶恐。
“你确定?”其中一个男人皱着深深的眉头,他打量着我,像看一个怪物,又带着一丝怜悯和不忍,他口中似乎有惊天的秘密,在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当然。”胥时夏肯定的说。
众人面面相觑,陷入沉默。唯有那女人挑起眉头,向我走了过来,她手里的香槟摇晃着,我真害怕她把香槟泼我脸上。
“苏宁晴。”
她对我伸出手。
我笑笑,表面云淡风轻的也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白皙柔软,真是像极了童话里的公主。
“辛岚。”
我听见我的声音脆脆的,像冰块裂开的声音。
她嘴角一扬,弧度极浅,像个木偶一般的,没有感情,只是个形式的笑容。她略微转了头去看胥时夏,目光里小心翼翼的表达着怨恨。
“听说你常和陆良吵架,耍脾气。”胥时夏语气毫无波动,“这么大的人了,不是小孩子了,谈恋爱也不能消遣人啊。”
苏宁晴冷笑,委屈,“时夏哥不是说,我怎样都可以吗?你要宠我一辈子的吗?”
“不作数了,你有你男朋友和哥哥宠,我身份不合适了。”胥时夏搂住我的力度更加重了。
“我哥哥才走多久。。。?”苏宁晴拧着眉头,带着弱弱的哭声。
“你哥哥说的对,一个人单一的付出还希望得到回应和结果,本身就是错的。不然这世上还会有吃不到天鹅肉的癞蛤蟆吗?”胥时夏语气冰冷。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静止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