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汨梦国囚狱里……
“这些年你到底做了什么?他要抓你!”这些天汨溪南早已经没了国王的尊严,他四处去找人帮忙就为了能见午青一面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之前那些奉承他的人因为惧怕即墨要称王而不敢帮汨溪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在这种动荡的时候,人性总是趋向于自保。他无助地坐在他陪伴了他二十几年的午青面前,头发凌乱,衣着也没了往日的光鲜,一双美目不知何时失去了光彩,或许是因为几个昼夜未眠,他的眼睑下还出现了黑眼圈和眼袋,脸上分泌出细细的油脂在囚狱的灯光的照映下更显得他憔悴不堪与以往清秀如画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你只需要知道我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你好就足够了。你还能看我信任我,证明我这一生没为你白忙!我少时得你父亲庇护蒙恩,现在我也算报了恩情了,只可惜没能让你富贵尊荣一生!”说罢,午青便咬破口中早已准备好的毒药,倒地而亡……
汨溪南连忙叫人,外面的人却没有一个人理会他,因为囚狱里的一切即墨都监视着,他知道午青已经没救了,并且他作恶多端,他并不想浪费他的善良,让两个人团聚。此时,汨溪南只能隔着一道玻璃无助地哀嚎。
可能是感觉到出了心中恶气,又或者是心里还是带着那种“死者为大”的思想。即墨命人打开了囚狱门任由汨溪南带午青的尸体离开。汨溪南看着打开的门,发疯一般冲进囚狱里,又颤颤巍巍地拨打救护车,希望救回午青。内心即使知道午青已经没有了气息,依旧发疯地为他心肺复苏,只可惜,他再努力也只能看见午青的尸体一点点地开始变僵硬。不一会儿,救护车到了,当看见冰冷的尸体时,医生脸色有点惨白,却因为见惯了生死一瞬间又平静了下来,又看见拨打救护车的人是高高在上的国王,微微鞠了个躬,小心地提醒国王节哀顺变。
出到门口时,即墨通过广播说了一句:我不会称王,你依旧是汨梦国的国王,,也是汨梦国的骄傲,你身上流淌着汨梦国的尊荣与体面。
汨溪南愣了愣,心里泛起一阵悲哀,他的一生就像是被看不见的绳子牵引着的木偶,最后失败了,他也不知道原因,什么国王,什么尊荣,不过是汨梦国的吉祥物罢了。尊荣也罢,美好也罢,都与他无关,从此他只想与世隔绝,做个不问世事的俗人。刚刚走到门口,外面的阳光刺着他的每一寸肌肤,他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他晃了晃脑袋,眼睛也跟着闭了起来,接着他又低了低头,看着怀里渐渐僵硬的尸体,心里的悲哀打败了他仅剩的求生欲,最终还是没能坚持住,咬破了刚刚含在嘴里的毒药。
他静静地站在阳光下,慢慢等待毒发,此刻他脑海里思绪万千,他一生都没有肆意玩闹过,他从来就没有童年,也没有自己下决策的机会,只因为从小所有人都告诉他,他代表着汨梦国的尊严,他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国家的威望,如今他死是不是就带走了汨梦国的尊严与威望呢?还没来得及苦笑,一阵剧痛撕裂着他的五脏六腑,嘴角很快渗出了鲜血,他强忍着把午青的尸体放在地上,又为他整理了衣着,他拼命想要掰直午青的尸体,奈何与毒药斗争已经花光了他全身的力气,只能任由午青立着,他又一点点地整理了一下着装与头发,可惜白色的衬衫还是粘上了污垢与鲜血,突然他笑着释然,平躺在地上,刺目的阳光让他睁不开眼睛,他抬手遮了遮,渐渐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