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有一个瘦黑个子来看车,扶正对他的印象极深因为此人一张脸型象极了螳螂脸,看了很久不仅是听扶正介绍还东摸摸西敲敲,蹲在车旁若有所思的样子还时不时的蹦出一个问题来,见肖老板站到了门口扶正赶紧说:“我们到驾驶室看看吧,”扶正拍着方向盘说:“你看看、你看看,这种车象大货车一样跑长途一点问题都没有,有四轮定位滴水来冷却刹车片,假如是塞车就不用急冬天就开暖风机舒舒服服地睡觉,这样就不会感冒,哎,到了夏天你就开冷风机照样地舒舒服服睡觉,比其它的用电风扇强多了,你说能拉多少?十吨……爬不上坡?我们来赌啊,这个车的钢板是东风的钢板变速箱副变速都是江齿生产的,其它的钢材是宝钢提供的质量是没得说的,配置这么多价位这么低买这种车实在是太合算啦,当然我们是不赞成拉这么多这标牌毕竟打的是一吨半的顿位。”扶正见他对自己回答的问题频频点头一幅小学生信服的模样不禁越发的来劲,继续口水飞溅地说道:“我们的车售后服务不象其它的车,整个地区的三包服务站就在我们公司……”
这个螳螂脸自称姓李,不知道是听扶正吹牛吹的有味呢还是闲暇时间比较多经常下晚边就来坐一坐,扶正也还是坐在驾驶室里不厌其烦地基本上重复着前次的话,李老板哪也还是频频地点头接着又像前一次一样返返复复地谈车的价钱少到什么程度。这么几次以后他自己忍不住告诉扶正他其实早就想买就是自己的老爷车还没卖掉,他推开驾驶室的门拍着方向盘说下次我要来口袋里肯定装着钱。这种说下次一定来的话扶正听得多了,但这个李老板返返复复地来扶正相信他不是吃饱了撑着所以爽郎地回答下次来我首先看你的口袋,假如是扁的我就不泡茶你喝了。
在防肖老板之前还有一个被扶正老婆描写像乡村“会计”的人合着一伙人看过三次车,他的一个同伴看起来像广东人而切听口音广东味也很浓,给人第一眼地印象就是一幅老板像,他也跟着“会计”爬上车斗蹦蹦跳跳地感觉地板的厚度,看得出他很满意飞马车不止一遍的对“会计”说:“你不要想了,就买这台红色飞马,你还犹豫什么?只要你买了货我给你包了。”
“会计”嘿嘿的笑:“好!要是你不给我货我就把你咂成破铜烂铁。”
“他妈的这么很啊!要没货你就把我金银铜买掉算了,够意思吧!?”
“你不会叫‘金银铜’吧?”扶正老婆打趣地问。
“那还会有假!”此人从上衣口袋两指夹出一张名片潇洒地递给扶正老婆:“真的该好好谢谢我的爸妈给我取了这么好的一个名字。”
果真是“金银铜”。
就这样过了几天扶正故意打电话问“会计”什么时候来买车噢?“会计”回答说还没弄到钱。扶正吃不准又故意打电话金银铜:“金老板我打了几次‘会计’地电话都打不通,不知道他想不想买这台红色飞马车,今天有个客户也想要台红色的,但毕竟是你的朋友先看上的就不知他到底想不想买?”“不会吧?”金银铜回答:“昨天我们都通了个电话他说他正在广东借钱这个车肯定是要买的。”扶正心里不免表扬老婆留下了金银铜地名片。
肖老板走出来听到扶正说谢谢你金银铜老板,便问:“怎么样哦?有没有希望?”“屁!”扶正耸了耸肩说:“没钱。”走出来就是不想让他听到,说真的扶正并不是防他而是防黄老板,扶正相信上次他卖车想独吞是真的,但会害自己或着和黄老板一起来害自己是假的,他是无心讲而黄是有意打听是真的,所以防他其实就是防黄。
黄为了扶正早点走不仅是不择手段而且是越来越明目张胆了,竟然跟着看车的人到扶正的办公室来说三道四,说真的扶正虽然知道是黄在搞自己地鬼但想想远亲不如近邻和气生财也就避免发生冲突,所以见黄跟进来也向往日一样递杯茶,哪知黄喝了自己泡的茶竟然当着自己的面不讲人话――“这个飞马车你还敢要啊!?就前几天人家买的新车还不到一个星期就因为断了轴承翻下了山,一车货全部洒掉了,我姐夫买的车开了两天就跳档……”
扶正还是听出了黄老板在讲什么所以就瞪着黄老板那知黄老板不象前几次一样会歇歇嘴,而是好象没看见似的把知道的说完为快。见黄当着自己的面大肆喧染扶正不竟傻掉了,他在心里想不当着我的面说、你搞搞也算正常,就是你再打电话去讲也算正常,可是你竟然当着我的面讲你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在我头上拉屎?竟然会有你这种人?扶正是惊呆了、所以他张开的嘴竟然不知道合拢,起先是惊诧随后是愤怒;张开的嘴清醒似的知道了合拢,随即是涨红了脸面圆睁着双眼死盯着黄也不啃声。看车的两人既惊诧于黄的当面“介绍”又惊诧于扶正地表情,大概他们也明白了扶正听懂了南县话,就这样看看黄又看看扶正起身而去,黄也跟着离去――两手插入裤兜里,惬意地吹着口哨。
“你不会K他?!你怕他干什么?捶他哇!”恰巧杨总来调车――两个月的车外观已显得成旧了再不卖掉以后就不好卖了,而在公司要不了几天就能卖掉。杨总知道这事勃然大怒他当时介绍两个警察就是为了应付这种事,他瞪着扶正仿佛扶正就是黄老板似的。
“咳!”扶正既愤怒又无奈地叹了一口闷气,想当初他最英勇最经典最豪迈的时候是带一个战友去打一个流氓,而这个流氓伙同七八个流氓,扶正是一个人冲上前去嘣的一声打的震天响,这个流氓竟慌得掉头就跑,而战友在扶正事先的安派下截住他,两人把他逼在一个楼梯口着着实实地教训他一顿。扶正那次比任何一次都打的狠,打得这个流氓的七八个同伙竟然连上来劝的勇气都没有,扶正之所以这么恶是有缘故的。他战友的表哥是一个老实巴交地农村人、来特区打工经常在一个招工的大厦里报名、找工作,有一次拿了一张表格正准备填写这一伙流氓就来抢他的表格拿去卖,战友的表哥因为排了很长很久地队才好不容易拿到一张表格、所以、很舍不得地、动做也就慢了一点竟招来一顿毒打。“不会吧?就这么一点小事?”扶正明显的不相信,他认为是战友的表哥想找他帮忙而故意说的这么重。“说你都不相信他们这一伙人坏到什么程度,看到是女人就一窝蜂地围过去弄得女人哇哇叫,你可晓得他们干什么,他们是去摸人家!等他们散开的时候这些女人经常是胸罩短库子都被扯烂,你讲他们可蛮坏!”“好!你不要去叫人了,”扶正对他的战友同样也是老乡讲,然后搂着战友的表哥说:“你不要怕带我们去找他们。”
嗨,一个黄矮子算什么,扶正心里想:能吃得起我三拳就不错了,可是就算我打赢了我能讨得到什么好?他可以天天叫人来打我,只要是打外乡人,大概他天天都能叫得到十几个。我是可以拔腿就跑可是这几台车也能跟着我拔腿就跑?不要做生意啦?再说黄也未必会跟我打,倒不是他会怕,谁听说过本地人会怕外乡人的?只要一翻脸他跟我来阴得我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他可以有事没事半夜三更叫两个人骑着摩托车砸我几块玻璃就走,明知道是他我又能拿他咋样?嗨,扶正摇摇头重重地又叹了一口闷气,虎落平阳被犬欺呀!
“这个狗屌地扳死他去……”杨总骂着骂着突然停住了,他看着低着头默不作声的扶正稍顿了一下说:“这样吧,我跟林老板讲一下毕竟他还要找我买配件,让他去跟他小舅子讲,你不在这里做了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也是个办法,扶正看了杨总一眼他觉得他的战友还是很灵气的。
从此以后扶正再也没有进过黄的饭店,而同样地黄也再也没有进过扶正地办公室,他不仅自己不进还会叫住自己的一对儿女。
事后林老板来找过扶正说早要告诉他,让他来处理。但是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黄还是在不停地使阴功,只是再也不会当着扶正的面了。而扶正也是放不下自己地恨,暗暗地较着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