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
一间很宽敞的办公室里,唐果局促地坐在真皮沙发上,双手不停地揪自己的衣摆。
真是……真是太让人尴尬了。
在她面前不远处,面容俊郎,比起印象中多了几分戾气地男人怀里正抱着一个柔顺长卷发的女人。
那女人一直不停地小声抽泣,时不时还传出压抑的哭声,似乎真的很难过。
这都不是让她尴尬的原因,最最最主要的是,那个男人是祁沛安!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个女人应该就是简清秋。
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浑身僵硬,根本动不了一丁点儿。
要是自己能动的话,唐果觉得她现在应该已经冲上去把那两个人狠狠地分开了。
她在心里咆哮:
不能在一起!你们俩不能在一起!
祁沛安抬起了头,定定地看着她,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她看到男人的嘴唇动了几下,说:
你为什么要来拆散我们?
唐果猛的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双手撑在床上一个劲地大喘气。
呼——那个眼神太吓人了,直直地盯过来似乎想把她订在墙上一样。
十十检测到有异常,闪了几闪:“唐果,你做噩梦了?”
“是啊,”她打开床头的小灯,喝了口冷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估计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我天天想着拆散他们这对有情人,到了晚上就心虚做噩梦。”
说完她又叹了口气:“人工智能不会害怕也不会心虚,真好啊。”
“当人工智能其实也没那么好。”十十语气有点儿失落:“我都不知道做梦是什么感觉,我从来没做过梦。”
“你想做梦吗?”
“想啊”
唐果很好奇:“人工智能也会有自己渴望想做的事情?”
“当然了,我是最先进的人工智能,有成千上万个数据同时运转,并且植入了七十八种人类的情绪,除了不能体会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以外,其他的情绪我都学的很好。”
唐果赞同地点点头:“看的出来,你现在拥有的情绪叫自豪。”
她说完又自顾自地叹气:“我有点后悔接这个案子了,跟那些凤凰男想上位的案子比起来,这种斩断有情人姻缘的案子我反而觉得更难。”
“真的有点下不去手,我甚至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对的。”
十十却不理解她的愧疚:“这样总不会是错的吧?你这样……是在救祁沛安的命。”
“我知道。”唐果坚定地点头:“所以我不会放弃这个任务的!为了祁沛安的狗命,为了一千五百万,向前出发!”
她壮志满满地给自己打完鸡血,半小时后,她睡不着了。
“……”
这是凌晨三点多,她七点还要爬起来上课,这会儿睡不着该怎么办?
十十还挺贴心:“需不需要我给放几首催眠的曲子?”
“放吧。”
五分钟后。
唐果睁着一个比铜铃还大的眼睛,无奈叹气:“十十,火力全开也算催眠曲?”
“呵呵,”十十很尴尬地把歌切掉:“我刚刚找了个催眠的歌单随机播放,我也不知道这首歌怎么溜进去的。”
这下,她是真睡不着了。
好不容易熬到凌晨五点多她才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七点十一分。
“唐果,唐果——”简清秋站在小楼梯上一个劲儿地摇她:“该起床啦,再不起来你就要迟到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觉得两个眼皮似乎都被黏住了一样,脑袋也昏昏沉沉特别难受。
“头好痛……我起不来啊……”
简清秋又摇了她一会儿:“遭了,果果你不会是生病了吧?”
唐果脑子里乱成一滩浆糊,迷迷糊糊根本没听清面前的人在说什么,也根本记不清自己回了什么。
四五十分钟以后。
宿管阿姨把寝室的门打开,白薇急急忙忙地进来摸了摸唐果的额头,小声喊:“果果,果果快醒醒,妈妈带你去医院。”
什么啊……
睡梦中的唐果被人迷迷糊糊拉扯起来,她耷着眼睛只顾着睡觉,根本不想理会外面发生了什么。
就这样。
她被司机和妈妈两个人在周三的这天早上扶去了医院。
然后……
医生检查了一下,才发现这个似乎昏迷不醒还发着高烧的人……其实只是睡熟了。
白薇又把唐果带回了家。
第三节大课间一下课,简清秋的桌边一下子被人围了起来。
“小秋,”杨景萱趴在她桌子边:“这都已经第三节课了,唐果怎么还没来,她是生病了吗?”
梁暮皱起好看的眉:“好像老师也不怎么着急的样子,估计是请假了吧。”
简清秋第一次被这么七八个人围在旁边,一时间有点紧张。
这些都是担心唐果的人。
当然,这里面不乏像白筱婉这样浑水摸鱼,恨不得唐果直接病死的人。
“是啊,果果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在发烧,还说她头也很疼,我就和班主任说了一声,让她妈妈来把人接走了。”
简清秋一开始也吓坏了,后来看到唐果还能正常地回答她的话,估计就是发烧了,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严重吗?”梁暮迫不及待地问。
“我也不清楚,我当时只觉得她浑身都很热,而且还一直说梦话,摇也摇不醒……”
那就是不太轻松了。
“不知道她要病多久……”杨景萱叹了口气:“唐果不在的第一个上午,想她,想她想的没办法学习了。”
陆运凌赶紧插嘴:“对对对,我也是担心了她一个上午,一点儿都没心思学习,全把心思放在她身上了。”
“是吗?”杨景萱双手环胸,牛仔裤包裹的大长腿格外显眼:“那我刚刚看到一直低头打游戏的人是谁?”
“嘿嘿——”陆运凌挠挠头:“偶尔也记挂一下游戏。”
祁沛安合上手里的物理练习册。
“你去厕所吗?”陆运凌搭着他的肩:“去厕所的话带上我,去小超市的话也带上我。”
祁沛安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我家房子塌了我要回家盖房子,还需要带上你吗?”
陆运凌像个憨憨一样笑:“那还是算了吧。”
等到人都走远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赶紧跑到走廊上大喊:
“祁沛安——你家不是做房地产生意的嘛,告诉我塌的是哪一栋房子,我好让我爸趁乱出手——”
可人已经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