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热的大手贴在叶悠然的腹部,时轻时重的揉着,像是会动的暖宝宝一样。
过了许久,他唤了一声,“呦呦~”
叶悠然翻了个身对着他,“你还没睡啊?”
“一会儿就睡。”
“那正好,我去给糯糯抱床新被子来,我睡觉不老实,别冻着她。”
男人摁住她的肩膀,“躺着,我去抱。”
顾驭城将姚糯糯一个人裹进被子里,让她躺好乖乖睡觉,连威胁带哄的。
好在床够大,也不挤。
小半晌后,叶悠然想转身,没转成。
“……顾驭城,你压着我的头发了。”
“……”
次日醒来时,姚糯糯小朋友睡不醒,顾驭城陪着她吃完早餐后回老宅,叶悠然则正常计划去公司。
她早上,才到公司没多久,陈然一脸为难,敲门进来,“叶总,视通鹿先生过来了,带了份合作案,说是来谈合作。”
平心而论,叶悠然是不想见的。
可鹿鸣若是今日被从晟唐赶出去了,叶悠然便会遭受非议。
他想做什么啊?
叶悠然自嘲的笑了,年少的那份执念?
他来谈合作,鬼会信吧。
“你去处理吧,我不见他,态度明确一点,晟唐和视通不会有合作,失子之痛我也不会忘。”
这日,是如何呢?
大概是陈然又回来说,鹿鸣手里拿了份东西,去一年前的那场车祸有关。
到底是二十多年的相处,他懂的她的弱点在哪。
叶悠然到会客室,大概是不愿服输依旧神采奕奕的表情。
“鹿先生,有东西要给我?”
鹿鸣合上手机,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
那个幼稚单纯的小姑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长大了。
“你过来坐,我同你解释。”
“我不想听解释,你现在没有任何值得我信任的地方,要么,你把东西给我,要么,你滚。”
“呦呦!”鹿鸣笑的很勉强,许是因为那张脸动过刀的原因,所以有些不太自然。
叶悠然再往后退了一遍,隔着失子之痛,一个有夫之妇,一个有妇之夫,中间的那道鸿沟,怕是这辈子都跨不过去了。
“你过来,我给你。”
“顾筱晨,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啊,被你玩的团团转,你跟姚彤媛搞在一起不止这半年吧。”
点到为止,叶悠然说完便摔门出去。
“陈然,搜他身,他不是带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吗,搜出来。”
“叶总,违法。”
“违法你让他去告我,你问问他敢去告我吗!”
鹿鸣带来的助理看到这一幕也有些慌,立刻走到叶悠然身边想往会客室里闯。
叶悠然吼了一句,“这么多人是瞎吗?他想袭击我你们看不见?”
警卫摁着鹿鸣的助理,陈然带着人进去,“鹿先生,劝您将东西交出来,我们也不想对你动粗。”
“让叶悠然进来。”大概是鹿鸣那份掌权人的冷静,让陈然有瞬间想要服从的意思。
叶悠然开了门,就在门内侧站着,“我让你搜他手机,你是听不懂我说话吗,你跟他客气个屁啊!”
“文件是加密的,你搜出什么来也没用,你过来坐这儿,我发给你。”
鹿鸣那样不急不慌的态度,简直是快要逼疯她。
叶悠然扫了一眼四周,“行,你们都出去。”
……
而此时,顾家老宅。
顾驭城进客厅时,便遭到了一个飞过来的遥控器。
“母亲何以如此盛怒,我也没惹您。”
顾驭城将遥控器和甩出来的电池一一捡起,重新放回茶几上,“母亲该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儿孙的事情,您不需要再操心了。”
“我不需要再操心了?”薛子珊反问,“你养着谁的孩子在我眼皮子底下放了四年,你个混账东西,你要么,把那个孩子放在我这儿,要么给我送走别再管,你别跟我胡扯,总之孩子必须送走。”
薛子珊气的浑身都在发抖,贵太太的气质不再如往常。
她怒怒的瞪着顾驭城,对这个逆子此刻便只有愠火。
顾驭城一惊,倒也神色无常,“母亲是不是在哪里听说了些什么,外界流言,大多都不是真的,一个小女孩,也不会引起太大动荡,再说,她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母亲完全可以将她当作是亲孙女。”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你把孩子送到我这儿来,或者送出国,我都没意见,二,我将此事告诉呦呦,你看呦呦跟不跟你离婚就是了,你真以为叶家的姑娘是这么好糊弄的,她傻是她傻,可她母亲一点都不傻,你觉得孙颖会让自己女儿受你的委屈?”
薛子珊的胸口剧烈起伏,生气已经完全形容不了她的情绪。
“母亲,糯糯还是个孩子,您若贸然这样做,她怕是会留心理阴影,您……”
“哦,也行,我看你是打算替人扶养孩子,准备跟呦呦离婚了是吧,徐铭,你现在就给悠然打电话,让他们早点离婚就是。”
“母亲,您何苦逼我,您就这般容不了一个孩子?”
“徐铭,你磨蹭什么呢,打啊!”
“我给您送来,我下午将糯糯接来。”
他没得选了。
送去外地,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让母亲更会有下手的机会。
至少,至少在C市他能时常来老宅盯着。。
薛子珊这才露出了有些满意的笑,她挺直着腰,努力保持着自己的优雅。
“一号时呦呦在我这,我握呦呦脉时,她好像是怀孕了是吧,既然你们要有自己的孩子,就好好过,少管别人家的孩子。”
“母亲搭错脉了,呦呦月事来了。”顾驭城低着头,有那么一丝的不忍心。
母亲的逼迫,妻子的不信任,他突然觉得自己才是这世界上最悲催的人了。
“她月事来了?”薛子珊惊愕,行医多年,她是老师最得意的门生,怎么会搭错脉。
“是例假来了还是把孩子打了?你别当我瞎了聋了,我会去查。”
“母亲非得闹得我离婚才行,是不是?我已经向您妥协的够多了,替您瞒的也够多了,您真当我不知道父亲出国再不归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