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我答应你了
“嘉尔,你醒醒,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安颜边问他边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白纱布缠上他的脖子。
温嘉尔的意识很模糊,他想说话,却说不话来。
“嘉尔,你不能死的,我会救你的,你一定要撑住,你别死,就算我求你,好嘛?”安颜着急的对他说话,而后就拿出手机拔打救护车。
边上的路人都停下来看他们,皆都露出同情的表情。
“嘉尔,我是安颜,你不要死,千万不能死,一定要活下去,不管是为了谁,请你一定要活下去。”安颜对于这类外伤是不害怕的,令她恐惧的是命运。
温嘉尔的时间不多了,她是知道的,但她一直下不了决心。
“呜呜呜......”救护车终于来了。
温嘉尔被送进了厉容森的医院,因为他需要一些常规的救治手段,而且自家医院也相对方便。但安颜并没有告诉厉容森这个情况,她认为自己可以处理好,也免得他担心。
温嘉玉也赶过来了,她看到安颜一身的血,连忙上前问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我哥哥怎么样了?”
“还好,有的治的。”安颜轻声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安颜蹙眉,她说:“是有人要害他,这下算是功亏一篑了。”
“什么意思?”温嘉玉问。
“以前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的,吃下去所有的药也是白吃的。”安颜叹气,一面又取出金针给温嘉尔扎穴位。
温嘉玉仔细去看温嘉尔的脖子,虽然缠着纱布,却可以看出来依旧有血渗出来,并且他的心跳速度很缓慢,这不是好征兆。
“你先坐下,我会想办法。”
“你是有办法,但你不一定会答应的。”温嘉玉往安颜那里看过去,她的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随时都可以决堤,但她在强忍。
安颜又拿出了一颗塞进去温嘉尔的嘴里,而后在床边坐下。
温嘉玉说:“已经来不及了,他就要死了,谁都没办法改变生死命运的,治了也是白治,救也是白救的。”
安颜不说话,她在思考,还在挣扎,但她不忍心嘉尔去死。
每一世都是他先死,眼睁睁的看他死去,这一世不行,她不能一次又一次的重蹈覆辙。
温嘉玉对安颜说:“安颜,你跟他在一起,你心甘情愿的跟他在一起,他会好起来的,这是劫数,是命运,是因果,为什么不能接受。”
安颜依旧沉默不语,她看着自己身上的血,红得像火一般在灼烧她。
她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更讨厌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明明就是有办法救他的。”温嘉玉说完这话就哭起来。
安颜往她那里打量,这时就见护士走进来,她说:“要不要重新处理一下伤口?”
“一会我来处理就行了。”
“那我给他量一下体温。”护士说着就走近温嘉尔的身边,但她突然停止了脚步,说,“安小姐,人已经走了。”
安颜本能的去看心跳心电监护仪,发现是一条直线,连忙扑到温嘉尔的身边,按压他的胸口,一面说:“温嘉尔,你醒醒,你不能死的!”
温嘉尔没有任何反应,他的脸色苍白,而温嘉玉已是泣不成声,她原本想要去拉安颜,她有些怪责她,说:“安颜,你为什么不救他,你为什么不肯救他呀!”
“嘉尔,我们在一起,我答应跟你在一起了,你醒过来。”安颜边说边抱他起来,她感觉眼睛热热的,模糊住了她的视线,什么都看不清了。
门口站着刚来的厉容森,他听见她说:“嘉尔,你别死,你醒过来,我跟你在一起。”
心跳心电监护仪又有了起伏,这让温嘉玉长长松了一口气,她去看温嘉尔,发现他的睫毛动了一下,眼睛里划下一颗眼泪来。
安颜也已经感觉到他的心跳,慢慢的放开他,并且感到门口有一道视线投射过来,不禁的往那里看过去。
是厉容森在看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就静静站在那里,不往前,不退后,好像一座雕像。
厉容森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她。
安颜连忙低下头去,她都不敢看他。
而躺在病床上的温嘉尔慢慢睁开了眼睛,他伸手去拉安颜的手,他说不出话来,但他的眼神里全是温柔和期望。
厉容森大步回去了车上,他是接到医院的通知才来的,没想到好巧不巧就看到了方才那一幕,他感觉自己脸上湿了一条,连忙把车门锁起来。
静静的坐了一会之后,他就启动车子往西城开过去,他就当自己从没有来过,但他依旧渴望安颜可以给自己来一个电话,或者她可以解释一下的。
但是没有,他的手机一直没有一个电话,也没有一条消息。
安颜还在陪着温嘉尔,她也不敢走,倒是温嘉玉回去了一趟家里,拿来了一些日用品,还有换洗衣服。
“安颜,你把身上的衣服换了去,这里可以洗澡的。”温嘉玉把干净衣服递给她。
安颜有些魂不守舍,木纳的点点头,起身要去洗手间洗个澡,却又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又回来走到温嘉尔的身边,拿起他的手腕把脉。
发现他的病已经消逝了,病根已经隐祛,可见造化弄人。
温嘉玉觉得安颜的神色不好,问她:“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挺好,一切都很好,我去洗个澡。”安颜说着就快速走进洗手间,她连衣服都没脱,站在淋浴底下捂着脸,极力的克制住不发出声音。
窗外又下起了雨,但是往后无论怎样下雨,都威胁不了温嘉尔的身体,他是一天比一天健壮起来,只是嗓子上的外伤有些磨人。
好在安颜的病术是颇为高明的,这对她根本不算什么,几经调理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还需要养两天,毕竟都打穿了。”安颜边说边在温嘉尔的伤口上涂药,又小心翼翼的给他绑上白纱布,问他,“是不是想吃东西?”
温嘉尔摇了摇头,他在写字板上给安颜写字,说:“你不要忙了,坐下来,我心疼你。”
即便温嘉尔的伤口在恢复,但他依旧是不能说话的,否则会影响到嗓子恢复,因此只在写字板上写字。
安颜说:“我一点都不累。”而后又拿出来一颗药,递给他,说,“来,含在嘴里,不用吞下去。”
温嘉尔听话的接过来吃下去,又在写字板上写:“最近单单不见容森,他是不是很忙?”
这话说的是,谁都来看过温嘉尔了,包括宴清秋,但唯独不见厉容森。
安颜低眸思量了一下,而后对他说:“他最近是有些忙,所以那天让宴清秋带了东西过来给你,过两天应该就空了。”
“也好,我这里也没什么事。”温嘉尔笑着点头,而后又写了一句话,“我想着我出院之后,我们就办个订婚仪式,你看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