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他不是个孩子
司马吉轩坐在办公椅上低眸沉思,他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他根本不想让他好得这么快。
他拿起边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瞬间感觉头晕得很,趁着还有一些清醒,他要给安颜打一个电话。
安颜并不诧异他会电话给自己,接起来问:“有事嘛?”
“我想见你。”司马吉轩直言。
安颜蹙眉,她隔着手机都能闻到自他身上传来的酒味,说:“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喝酒嘛。”
“不喝酒,能见到你嘛?”司马吉轩问。
“先去清酒,然后睡觉。”安颜回答他。
“我要你来见,我在办公室里,没有在家里。”司马吉轩的口气略带一些撒娇的意味,又说,“只一次,就这一次,行不行?”
“你能不能别这么胡闹了。”安颜真是感觉很头大。
她身边的厉容森问她:“这是谁,有什么事嘛?”
“是小吉,他喝醉了,非要我过去一趟不可。”安颜叹气,她感觉这个孩子偏执得利害,但又觉得不能做视不理。
厉容森蹙眉,说:“他现在变得越来越奇怪了,或者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
“走吧,我过去看看。”安颜说着就上了车,又对他说,“你把我在他公司楼底下放下就行了,你们先回去。”
“不行,我要在楼底下等你,免得他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的力气也没我的大呀。”安颜示意他放心。
宴清秋说:“这次又是谁,最近的事情都很有纠缠的意味。”
“没你的事。”厉容森示意他别插嘴。
这就让宴清秋不高兴了,说:“怎么,你这是要反动我了,小心我以后不帮你。”
“要么,你就跟我同一战线,要么你先打车回家去,你自己选一样。”厉容森问他。
“我几时不同你一条战线了?”宴清秋觉得他这话说的太没良心了。
安颜叹气,真是拿他们两个人没办法,只得说:“那行吧,你们在楼底下等我,我去去就来。”
厉容森听她这么说话才安了心,将她送去司马吉轩那里。
司马吉轩不在喝酒了,他只想等着安颜过来,且见她真的来了,连忙要起身去迎她,并且看她身后是不是带了什么人来。
结果只有她一个人过来,瞬间让他很高兴,他说:“我们几乎没有单独在一起相处过。”
“你坐下。”安颜示意他坐下。
司马吉轩乖乖的听话,也对安颜说:“那你也坐下,坐在我身边。”
安颜不坐他身边就没办法看他的手,她仔细观察了一下,说:“你这是故意的吧,故意伤害自己,有什么意义呢?”
“不然你不会来看我。”司马吉轩不觉得这有什么。
“这是你一向的习惯,是嘛,用这样的手段去威胁别人。”安颜直接问他。
司马吉轩突然去抓住安颜的手腕,说:“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有什么错呢。”
“我不愿意。”安颜觉得应该把这话跟他说清楚了,又说,“放开我的手。”
“我不放,我就是不放,除非你答应我不会不理我。”司马吉轩说着就要靠近她,他身上的酒气如同他的怀抱一样,都要把安颜给笼罩住了。
他在身形上也是个男人,可惜在力气上不是,至少他是比不过安颜的。
安颜并没有用力挣脱,是怕挣坏他握住自己的那只伤手,她抬起另一只手,往他的脑袋那里狠狠打了一下。
这让司马吉轩打了一个激灵,摸着自己的头,说:“好痛啊。”
“快点放手,否则我直接拍晕你了。”安颜冷哼他一句。
“我不放,你拍死我好了。”司马吉轩突然像个孩子一样的吼起来,神色里就像是没有得糖吃的委屈男孩。
安颜也知道他那只手握不久,果然他的手在颤抖,因为他肯定很疼。
但司马吉轩就是咬牙坚持着,他说:“你救了我,就该为我负责任,就该跟我在一起。”
“这是什么话,如果医生要对所有治愈后的病人负责,那他要分成几个身子,同多少人在一起,简直就是孩子话。”
“可我只有你一个人。”司马吉轩说着连眼眶都红了,他说,“没有人像你这样对我好,我认定你了。”
“会有别人来接受你的感情。”安颜郑重的对他说。
“我不需要别人的,我只需要你的,你即刻做决定。”
安颜觉得跟他讲不通道理,而且他完全不认为这是真正的爱情,无非就是他缺爱所至的占有欲,说:“你好好睡一觉吧。”安颜已经拿出了包包里的喷雾,朝他脸上一喷。
“你陪我嘛?”司马吉轩问,但在下一刻已经失去了意识,连握住安颜的手都松开了。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是厉容森走进来,他实在是不放心,因此过来看看,发现司马吉轩躺在沙发上,而安颜则是在帮他治手。
宴清秋也走进来,他说:“哎,他非不放心你的能力,我是完全不担心的,就怕他被你狠揍一顿。”
“没什么事。”安颜边说边在司马吉轩手上扎针。
厉容森问:“他要睡多久?”
“睡到明天早上。”安颜回答他,而后收针,又给他的手涂上药膏,边站起身子边说,“走吧,我们可以回去了。”
厉容森对安颜说:“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有些行为并不是小孩子。”
“我知道的。”安颜原来就是拿他当小孩子一样看待,但如今却不是了,而且她真心有些头疼,一面坐进去车里,一面喃喃自语了一句,“我突然觉得,让他忘记掉与我们认识过,会更好些吧。”
“抽掉他的记忆啊。”宴清秋回答她的话。
安颜转身去看他,说:“可以做出暂时失忆的药,却不能是永久的。”
“做什么药呀,东府大小姐那里有件宝器,可以抽取掉相关的所有记忆,把跟你相关的一切记忆都抹去。”宴清秋认真的告诉她。
“不行,我没有权利去动任何人的记忆,何况这是我自私的行为。”安颜觉得这样不太行,她也需要站在司马若轩的角度上去考虑,又说,“或者,有什么办法可以治愈他的偏执。”
“没有,除非他自己想开。”宴清秋漫不经心的说道。
厉容森对安颜说:“司马吉轩喜欢你,你应该知道吧,难道你现在还把这种依赖当成是他孩子的想法嘛?他是成年人的感情。”
“我现在知道了。”
“你会答应他嘛,你会跟他在一起嘛?”厉容森又问。
“不会。”
“既然如此,我们就找一个可以让他痛苦最少的办法吧。”
安颜沉默,她还下不了决心,她不能替别人做决定,毕竟那是他的东西,不管是快乐,还是痛苦,那都是他私人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