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瑶走进自家楼层的下一楼，此刻她才明白，宫秦之说去怀臣一品的意思。

　　“你……什么时候买的？”

　　“我们结婚后不久。”

　　“买来干嘛？”

　　“……”

　　他想买就买了。哪里有这么多理由？她在这有房子，所以他在她楼下而已。

　　他走进厨房接了温水，出来带着沈星瑶到客厅坐。

　　沈星瑶拿手机上网，不出意料，网拍的视频被顶上了热门。

　　她把手机屏幕转向他，“处理一下？”

　　他坐下，把水杯放到她面前，“……”

　　很好！他这表情，她熟悉。

　　就是不肯配合的意思。

　　她把手机放一旁，“我自己处理。”

　　他表情说熟悉是熟悉，但也有不同。以前他是不配合，并且完全没有往心里去，但现在还有心虚。

　　他转移话题，“我们离婚的事。”

　　“等等。”

　　“？？”

　　他视线追随她。

　　她起身从旁边的柜子上拿了一个……海盗桶。

　　“你家里居然有这个？”

　　“……你总抽不中。”

　　语气是有点怨念了。

　　沈星瑶拿着海盗桶坐回，“我们玩它。”

　　他蹙眉。她运气好，上一次几乎所有人都抽中，但她没有。

　　她继续说：“跟节目上的规则一样，跳出来的人，接受提问。”

　　她跟他来，最重要的目的，还是想找答案。

　　她不确定他会不会接受。

　　宫秦之接受了。

　　因为诱惑太大！他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她。

　　两人愉快玩起海盗桶。

　　沈星瑶也很冒险，不过随即又觉得无所谓。她现在还不显怀，之前的担心多余了。但也藏不了多久。

　　一般三个月之后就能看出来。

　　他要是现在问，她可以回答。

　　“啪嗒。”

　　沈星瑶：？？说好的运气好呢？

　　一次中？

　　宫秦之：……说出来不信，他也很意外。

　　沈星瑶懊恼，“行吧，你问。”

　　该死的海盗桶！

　　宫秦之将跳出来的海盗玩具扣回去，“刚刚只是热身。现在正式开始。”

　　她开心，“真的？话可是你说的。”

　　他看着她的笑颜，眼里跟着沾染上细碎笑意。

　　沈星瑶道：“你先来。”

　　“好。”他没意见。

　　没跳出来。

　　沈星瑶突然有点紧张，拿了一把塑料刀，好在，没跳出来。

　　她得意朝他笑。

　　刚刚肯定是失手！他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

　　宫秦之并没有后悔，他接着。

　　两人一来一回，到最后两把，居然都没有跳出来。

　　宫秦之道：“你先选？”

　　她点头。

　　“咔嚓。”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沈星瑶往后一靠。

　　他：……还有什么理由再重来一局？

　　“认输，问吧。”

　　“……”

　　“不用迁就。”

　　宫秦之把玩着一把塑料刀，缓缓开口：“我参加综艺，是想找机会跟你相处。”

　　让他问问题？怎么他自己回答上了？

　　他继续说：“之后发生的事，是我不好。”

　　他的初衷，是强迫她跟他相处一段日子，让他找到她要离婚的原因。却反而让她被人伤害。

　　这是他的错。

　　沈星瑶心跳渐渐开始失序。

　　婚姻三年，她曾经无数次想跟他聊聊。一开始，是属于初为人/妻的小心思，脑子里都是跟丈夫甜甜蜜蜜不分彼此的美好祈愿。所以，她做了一些事，比如送爱心午餐。

　　后来，则是感觉两人相处有问题，所以她忧虑想要多跟他亲近，她又想着努力一点，比如促进他跟老太太去爬山的家庭活动。

　　最后她认了，知道自己丈夫就是这么一个性子，想着以后慢慢可以改变他。

　　但是，她的觉醒让她明白，自己根本改变不了他。

　　宫秦之一边观察她的情绪，一边道：“那我能问你，为什么你非要离婚？是因为……姚慧？”

　　她沉默。

　　他没有催促，如果她不愿意回答，他不强求。

　　她回答了，“是，也不算是。”

　　他急忙道：“那天跟她会被拍到，真的是凑巧。我根本不知道她作为代言人，会正好在场。”

　　那时候，他还没有撞到头，更没有多那些奇怪的“记忆”，姚慧这个人对他来说，就只不过是一个“路人”的存在。

　　既然是他们旗下商品的代言人，碰到了，他将她当成正常代言人对待而已。

　　她说她的衣服被弄脏了，换一套。跟他无关，他只是等考察结果。

　　沈星瑶摇摇头，“我信。所以我说，是，也不算是。她只是一个爆发点。”

　　在她梦到了自己的“设定”，知道了故事的发展，正好一个刺激的点而已。

　　将过去累积下来的失望，和对未来的忧虑一起爆发。

　　“那……”

　　“你的一个问题，貌似有点长啊。”

　　宫秦之吞下未尽的话。

　　继续玩游戏。

　　心不在焉的宫秦之中招。

　　他抬眸看着她，等着她问。

　　沈星瑶玩着手指间的塑料刀，一开始就提到暗影，可能太突兀了。

　　她想了想，问：“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执意要离婚，我想知道，你当初为什么求婚。”

　　这个问题，网上情感问答一百问里有！

　　对于伴侣的提问，不该说真话，而要说“好听”的话。

　　宫秦之心想模仿标准答案，但最后，还是选择了说实话。

　　他道：“因为你合适。”

　　她听了一个奇奇怪怪的理由，“哪里合适？”

　　当时的她，跟他不合适吧？

　　问出口，她道：“恩，这是第二个问题，你可以选择不回答。”

　　他说：“没关系，我可以回答。”

　　这么好？

　　宫秦之回答：“因为我不讨厌你。而在我考虑要结婚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她长的漂亮，而她接近他的时候，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厌恶的情绪。甚至，还有他自己所不熟悉的雀跃。

　　她惊讶，“你这么年轻就有了结婚的打算？”

　　他们两人结婚的年龄，在如今时代，的确是过早了。

　　他道：“因为你出现了，就正好。”她可能不知道，她的出现，无意识改变了他。

　　沈星瑶心情复杂，他的回答，她得消化一阵子。

　　两人继续。

　　她的运气开始运作，宫秦之接着再次中招。

　　“又是你提问。”他很坦然接受结果。

　　她沉默思考一会儿，然后开口：“在亚国的时候，你为什么跟我表姐交易？”

　　不符合当下情景的问题。

　　明显属于他们彼此的感情问答，第一次交流。

　　而她的问题，很突兀。

　　他开口发出了一个音：“我……”

　　“嗡”一声耳鸣，“轰”的剧烈爆炸声。

　　他压住太阳穴，气息紊乱，声音压抑：“瑶瑶，我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