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楚曦的小手在九音韶华眼前晃了晃。

　　“嗯？抱歉，朕想起了一些往事。”九音韶华很快从回忆中醒来。

　　对面的美少女摆了摆手：“没事没事，还以为女帝陛下立地飞升了呢！”

　　“朕倒是想立地飞升，但……哪有这么简单。”

　　“你还是别去上界了，一个没有丝毫背景靠山的大美人……”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后面的话无需多言，懂得都懂。

　　“你很了解上界？”一直沉默的大将军开口了，可谓是一针见血，开门见山。

　　美少女难得的摇摇小脑袋，一副我是乖宝宝，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楚曦确实不知道，仅有的认知还是白昊神帝告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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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音皇朝是梦韶大陆上最顶级的势力之一，据说有数位十一阶老祖镇场子。

　　俯视整座皇城，唯有这座“九音阁”遍布赤金琉璃，因为这是存放九音皇朝历代皇帝生平事迹的地方，也代表了九音皇朝最高掌权者的威严。

　　皇城的建筑，严格遵循着三六九等、男尊女卑的不成文规定。所有女性居住的院落、大殿、园林……其高度皆要低于男性，除了女帝九音韶华的寝宫。

　　那是整个九音皇朝的地标性建筑，修建在皇城最深处。宫顶流云溢彩，画着“九天玄女”。屋脊龙飞凤舞，貔貅、白泽、麒麟、饕餮位列四方。

　　九音阁便在女帝寝宫旁，终年守卫森严，平均实力五阶。首领南宫羽稀芳龄十四，已破六阶，是整个九音皇朝天赋仅次于女帝的天之骄女。

　　她也是大将军的女儿，其父南宫苍元，乃镇地总元帅。所谓镇地便是下界十地，镇守九音皇朝所在地域的梦韶大陆，与隔壁大陆的边境线。

　　身世显赫，再加上天赋异禀容颜绝美，少不了的心高气傲，就如此时……

　　“本首领说过了，除非女帝亲临，否则任何人都不准入内！擅闯者格杀勿论！”

　　赵御心里那个苦啊，“姑奶奶我求求你了，让我进去吧。”

　　“哼！把鞋给本首领舔干净！至于让不让你这条狗进去，看本首领心情。”少女伸出一只脚，纤细玲珑，雪白无瑕。

　　“你……欺人太甚！”赵御脸涨成了猪头，满腔愤怒无从宣泄。

　　“大胆！”周围的守卫齐声厉喝，腰间刀剑出鞘，杀气四溢。

　　“快点舔！当本首领的心情很好吗？”南宫羽稀娇喝一声，抬脚踢去。

　　赵御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让谁去不好？偏偏是自己。那老不死的，祝您老人家喝水呛死。

　　玉足带起的微风已经吹到了赵御脸上，孩子只是三阶啊！怎么挡五阶，挡个屁啊！

　　“够了！”刀疤脸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低沉，“你想杀了他吗？难道九音皇朝的女帝已经膨胀到了，想同时和玄极殿、梦韶书院、彼岸天都三方开战了吗？”

　　静，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敢说话。刀疤脸太凶残了，杀人不眨眼，就连女帝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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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色的光芒在那个男人进来时，如潮水般退去。

　　梧桐木做的桌子上，摆着三个酒杯，其中两杯倒满了酒。布满皱纹的脸倒映在酒水中，背景是光秃秃的树干，和几片飘零的树叶。

　　“你来了。”沧桑一语后，再无一言。

　　他缓缓低头，看向梧桐木，那张苍老的脸。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丝毫意外。看不出是喜是悲，心有触动还是冷若死灰。只有桌上倒满的两杯酒，永远不变。

　　这一幕仿佛经历过千万次，只要他来，就会有一杯酒静静等待他的品尝。或许是烈酒，燃出熊熊烈火。或许平淡如水，道尽往事，诉尽衷肠。

　　于是他缓步上前，走到梧桐木旁，端起酒杯。黑色长袍随风舞动，袖口并未扎起，露出一截手臂。恶鬼在狰狞，猛兽在咆哮，怪物在嘶吼，青色太极碾压而过。

　　他并未第一时间喝下，端起又放下，放下又端起。脑海中无数念头闪过，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些什么。

　　“你还好吗？”开口的是一只鹦鹉，很普通，却也很特别。这四个字听起来很生涩，像是刚学会说话一样。

　　老人缓缓抬头，四目相对，随即又低下了头。但那一眼中，男人明白了，心中的沟壑被抹平了。

　　那道目光中有什么呢？有欣慰也有担忧，有后悔也有不舍，有轻松也有遗憾，有分离却没有重聚。

　　他想流泪却无泪可流，想上前拥抱这个令他既感恩又憎恨的行将就木之人，却迈不动脚步。

　　你看到了吧？我老了，没用了，这么多年过去，依旧苟延残喘。不要再等了，她还活着，在你们初遇的地方。

　　孩子，去吧！去放手一搏，我百里家没有孬种！去让那九音女帝看看，我玄极殿的名字！

　　我知道你喜欢喝空酒，但……把这杯喝了吧……你不是想要自由吗？可你早就自由了……我这一生有太多遗憾，孩子，不要恨他们。要恨……就恨我吧。

　　究竟是怎样的因果，才能在一眼中读到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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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帝快回来了吧？”

　　“禀丞相！女帝已归。”

　　“呵，如此甚好，看来是时候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您是说……”

　　“嗯，动手吧。我有预感，那一日不远了。当它来临时，整个十地都会被倾覆！不复存在！”

　　“那九音家族的几位老祖呢？他们若出手，我们的损失会很大。”

　　“出手？哼！就怕他们不出手，当个缩头乌龟！到时候自有人收拾那几个老不死的东西。”

　　“是，谨遵无归天君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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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月派，婵娟宫。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婵娟圣女喃喃自语，却没有任何回音。此地无银三百两，只有自言自语。

　　香味浓郁的闺房内，九音皇朝的地图被钉在一面墙上。一个个红圈标注着一座座城池，那是未来华月派的地盘。

　　婵娟圣女轻纱覆体，娇躯若隐若现，给人无限遐想，“这就是阙吟关吗？果然是个好地方，怪不得父亲会把它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可是父亲何时能来见婵娟呢？若不是那陈阳找上门来，父亲早就来宠幸婵娟了。就凭生母那越来越老的容貌和身体，怎么能和我比，我才是父亲的女人。”

　　但她根本不知道，柳元炜不是她生父，也不知道其生母另有其人。当年柳元炜看她天赋极高，直接从她生母那里抢了过来，收为弟子，向外宣称是其亲生女儿。

　　为此还与其它大陆的一个顶级势力联姻，然后偷梁换柱，一个女儿变成了两个。一个是亲生的，一个是抢来的。后来，他没想到婵娟越长越美，渐渐压不住自己的色欲，于是化身为禽兽。

　　九音皇朝是他的眼中钉，必须拔出！一个计划已然成型，就差最后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