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办理结婚证，到离开教堂，姜笙就没给过封爵好脸色。

　　反倒是封爵，一直那副如沐春风，把她放在心尖尖上的宠溺表情。

　　临走的时候，就连牧师都一脸古怪的拉住他道：“先生，你确定跟这位女士结婚能幸福吗？”

　　因为不管横看竖看，姜笙都不像是能善待男方的人。

　　封爵回了牧师一笑，言语笃定，“会的，我会比任何人都幸福。”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教堂长廊尽头，牧师才看着两人相继离开的背影叹息道：“爱情真的使人昏头，但愿这不是一对怨偶。”

　　出了教堂，封爵加快步伐，走到了姜笙旁边。

　　“笙笙，我送你回去吧？”

　　姜笙头也没回，“不用！”

　　“那我陪你一起？”

　　姜笙：“也不用！”

　　连着被拒两次，封爵不再说话，而是亦步亦趋，跟在姜笙身边。

　　走了近百十米后，姜笙终于停下脚步，不耐且冰冷的黑眸，看向对方，“你跟着我做什么？”

　　封爵知道，这种时候若服软，姜笙不一定会吃这套。

　　便故作无辜的看着她道：“我没跟着你，不过凑巧顺路。”

　　姜笙盯着封爵，眼眶微微睁大，她没想到，封爵都开始给她用套路了。

　　也对，连结婚登记这种事都能算计她，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此时，头顶的日光分外刺眼，但姜笙的眸光，却是比寒冰还要冻人。

　　“封爵，我不知道你非要跟我领证的理由，但我告诉你，你别想再从我这里得到任何，哪怕一分一毫的东西！”

　　前世之痛，是她午夜梦回都难以忘却的伤疤。

　　原本已经结痂的疤痕，却在知晓封爵真实身份的那刻，再度变的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这一世，她死也不会再给封爵任何往她心上扎刀子的机会。

　　这一次，封爵没有在跟上来。

　　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姜笙飒然离去的背影，目露哀伤。

　　“对不起，笙笙，让你以这样不情愿的方式，跟我结婚。”

　　呢喃的轻语，伴着眼底的痛意，很快，就被微风吹散。

　　而离他远去的姜笙，直到消失在视野中，也未再回头。

　　*

　　姜笙一路脚步飞快，也不知道是在逃离身后的男人，还是那种冰火两重天的矛盾感。

　　见鬼，她怎么会在刚才那男人的眼里看到愧疚跟伤痛。

　　一定是她眼花了。

　　她永远不会忘记，战舰对峙的前一晚。

　　她冒着险些被对家卫兵抓捕的风险，来到封爵居住的庄园。

　　她想跟他讲和，以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可当时，他是怎么说的？

　　“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如果算我求你呢？念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

　　“情分？这种不值钱的东西，在我这里就是累赘，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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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连当时她拼着必死的信念，驾驶战舰撞向他时，他的眸光也没有分毫的避让与闪躲。

　　就好像，她的安危对于他来说，真的就像蝼蚁一样不值一提。

　　想到过往的那些事，姜笙有些难受的捂住了心脏。

　　连带着脚步都有点凝重，整个人有点喘不上气来。

　　她不得不靠墙站立，慢慢的，一点一点平复心脏的痛意，恢复正常的呼吸。

　　直到，一瓶矿泉水被递到她面前。

　　姜笙抬头，是一位外国老奶奶。

　　“姑娘，没事吧，喝点水，我刚从超市买的，没有开封——”

　　而距离老奶奶不远处的一处拐角，封爵关切的注视着姜笙，攥紧了手中刚兑换用来买矿泉水的钱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