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关头，不能急。杨新能，冷静!“

　　段宇凌回来了，身边跟着安奈。

　　“他就在里面。“

　　“先不看他，我去趟阁楼。“

　　“美好的爱情并不会因为美丑改变，白天鹅也没关系，丑小鸭也没关系。“段宇凌读完故事书，哄她睡着就下来了。

　　刚关上门就看到安奈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小声点。“

　　“你去看，快去。“

　　杨新能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安心就在旁边。

　　“杨新能，你成为我们家的座上宾了。“

　　“我不用死了?“

　　杨新能见到段宇凌的时候，他有点颓，捏了捏眉心。

　　“杨新能，我妹妹之前得罪了。“

　　“没有没有，我没事，哈哈。“

　　“安心，将功补过，你负责处置他，这件事交给你最合适。“

　　“好的。“

　　杨新能扭捏地穿上裙子，照了照镜子。

　　明艳大方?端庄典雅?反正有点怪怪的。

　　“跟我去见一个人。“

　　杨新能跟着安心上楼。

　　“轻点，病人不喜欢噪音。“

　　安心轻轻扣门，里面的小丫头过来把门打开，屋内黑暗，小丫头举着手电筒出来，两个人进去。

　　杨新能进到屋子里，闻到一股中药味。

　　“我俩干嘛？“

　　听收音机。

　　安心打开收音机，调试了一下。悦耳的音乐声响起。

　　“我喜欢听德云社。“

　　“德你个头!“

　　“床上是个美女吧，瞧这手。“

　　“别瞎看。“

　　“咳咳“床上传来咳嗽。

　　“夫人。“安心上前扶她。“杨新能，过来。“

　　杨新能一屁股坐地上“这，是人是鬼?“一个女人，单看脸型是漂亮的，可是整张脸像是受了什么伤，又老又丑。

　　“你能让她别盯着我看行吗？她的表情真奇怪。“

　　“夫人喜欢这张脸吗？“

　　“喜欢。“

　　“夫人喜欢，我们就把它割下来换给你。“微弱的灯光下，安心笑得阴沉。那女人也咧嘴笑了。

　　“救命啊——“杨新能夺门而出。

　　遇到段宇凌。

　　“你去哪里?“

　　“里面有鬼!救命!“

　　“白痴，我们不要你的脸，进来，你只要每天伺候她就行了，她喜欢你。“

　　杨新能思量半晌还是跟着段宇凌进去了。

　　“手术很冒风险，脸上有很多神经，肌肉。“安心说

　　“段宇凌，我不干!“

　　“多少钱?“

　　“那什么……不是多少钱的问题。“杨新能搓手。

　　“杨新能，我有个公司，跟你专业对口，我可以给你。“

　　“哎，见外了，你说你，我要啥自行车呀。“

　　“你要什么美人都有!“段宇凌怒了，指着安心“你要她，现在就可以带走。“

　　“哥哥!“安心扭头走了。

　　“杨老板，你意下如何?“

　　“也不是不可以，我有点儿饿了。“

　　饭桌上，杨新能得意地喝着酒。

　　“喜欢喝就多喝点。“

　　“对了，安心咋会去要饭呢？“

　　“她从小就是个鬼灵精，查我的事，被我赶出去了。“

　　“大舅哥，咱俩走一个。“

　　“贪财，好色，呸!“安心走了。

　　“阿露的医生还没到位，这段时间你就负责哄她开心。我得去处理烂摊子了。“

　　“行!“

　　第二天，晌午。

　　杨新能在摇椅上躺着。

　　“杨老板，这茶水还可以吧。“

　　“可以，叫什么名字。“

　　“王春妮，杨老板叫我妮子就可以了。“

　　王春妮给杨新能盖上毯子。

　　“哎，手咋了。“

　　“我跟你讲呀，别的小姑娘都看不惯我伺候少爷，故意浓翻了茶碗，烫了我的手。“

　　“伺候少爷的，那我可受不起。“

　　“杨老板，你也排挤我，我还怎么活。“

　　“春妮姐，二小姐问你去年买的那件掐丝手镯放哪儿了。“小丫头前来问。

　　“首饰在仓库第二个货架008号抽屉。你去找找。“

　　“这你都记得，你对这里很熟悉。“

　　“我十八岁就在这里了。“

　　“妮子，我感觉这里阴森森的，明明是大晴天，还是有点瘆人……“

　　“可不敢大声说!“王春妮压低嗓音“我跟你讲。你屋子再往后面那个院，是先去安太太的住处。“

　　从前。

　　一群人在吃饭。

　　“安心妈妈，那狐狸媚子还有专门的小厨房，只喝汤，不吃肉，哪有这样的规矩。你丈夫就是色迷心窍“

　　“可不，你每天就知道养猫弄狗，那玩意儿也不是娃啊。“

　　“你哪壶不开提哪壶，说，起来姓段那小子惯会做人情的，前不久我头疼，他送我一盒香，还没用完，又怕其他人不高兴，都送了一盒。“

　　“是啊，我也不是喜欢那香，是那个盒子是银做的，漂亮，我就留下了。“

　　“我们得回礼呀。“

　　“我替姐妹们回了“李夫人说“那个玩意儿我们家有的是，我送她一份大礼，刹刹她的威风。“

　　第二天，几位夫人一同去送礼。

　　“小妹，我这尊佛像是南北朝的，也就是块石头，不值几个钱，你就当个玩意儿“

　　“客气了，这果真是份大礼。“

　　此言一出，几个夫人都觉蹊跷，不大高兴，喝了盏茶就走了。

　　“谁!谁是她段美玲的眼线!给我滚出来!“安心的养母叫嚷起来，一众仆人垂手侍立。

　　“不许他们睡觉!给我站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仆人闹哄哄的，原来是昨晚罚站的阿纯突然小产死了。

　　日子就这样过了几天。

　　院子里的石榴熟了，石榴多子多福，一群太太在一起吃石榴纳凉。

　　“越看越气，什么我就没个动静。“

　　“安太太，你最近倒是容光焕发，那个杨雄把你哄得很高兴吧。“

　　安太太惊讶，“你成精了，瞒不过你。“

　　“你说怎么办吧?“

　　“有所出总比无所出强。“

　　几个夫人合计半晌，回屋休息。

　　这天，起了大雾，安夫人在修剪花叶。

　　“今天做检查，我看见了，那小鼻子小眼儿的，倒是像我。“

　　“夫人也是说笑，这哪看得出来眉眼。“丫头说。“夫人，正是开枝散叶，就别剪它了。“

　　外面忽然闹腾起来。

　　“怎么了?去看看“

　　夫人，阿纯的妈妈来闹了。

　　“隔三差五来闹，当我们冤大头啊!“四夫人出去看。

　　“阿纯啊，你死不瞑目啊，我无能，我只能给你多烧点纸钱，你就别闹了。“

　　“说什么呢？越说越不像了!“安夫人说“光天化日的，你不用弄些神神鬼鬼的来吓唬我!“

　　阿纯母亲拿出一物，登时吓得安夫人两目圆睁，昏死过去。

　　一群人拉扯着救人，又闹了一回。

　　过了几日，安夫人小产，死了。

　　“五夫人雷霆手段，佩服。“

　　“哎，杨老板，这房子待着闷。“

　　“妮子姐，我也有点闷，咱们出去走走。“

　　杨新能带着王春妮去城里吃饭。吃了雪花牛肉，鲍鱼汁盖饭，一打啤酒。

　　“杨老板，吃饱喝足，我脚累。“

　　“前面有个洗脚城。“

　　两个人喝着柠檬水洗脚。

　　“杨老板，人家说脚累是想坐四个轮子的，你倒好，带着我来洗脚。“

　　“你就知足吧，还四个轮子。“

　　“多少钱?“

　　“八万。“

　　“刷卡。“

　　过了一会儿，姑娘扭着腰过来“先生，这是你的会员卡，背后有我的电话，有空找我

　　杨新能走出洗脚城。

　　“我再也不来了，花老鼻子钱。“

　　“杨新能，那边有双人自行车，我们骑着回去吧。“

　　“骑那车回密云，你没搞错吧。“

　　“你卡一分钱没有了。“

　　杨新能试了试，果然没钱了。

　　“谁让你花钱大手大脚，冻结了。“

　　两个人接了呼呼就骑着双人自行车在小路上走。

　　晚上，两个人唱着歌勇往直前，一下骑出三十公里。在路边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