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被用来抵债
三年半前,梁青盐刚刚走进大学校门。她父母早逝,是外婆辛苦拉扯她长大,供她读书。考上大学的时候,梁青盐就下定决心要好好学习,早点找兼职工作,减轻外婆的压力。
谁知道,上学不到2个月,她突然被一群壮汉绑到了平江市的一家会所。
“小模样长得倒是挺不错的。”会所的老板哈妮姐用尖尖的指甲挑起了梁青盐的下巴。
梁青盐愤怒地撇开脸,连声质问对方想干什么,还说非法拘禁要判刑的。
结果对方只是哈哈哈大笑。而后告诉梁青盐,她被舅舅用来抵债了。
“什么?”梁青盐难以置信。她是有个舅舅,早年因为喝酒打牌,老婆跟人跑了,这些年一直一个人。他没有任何谋生的本事,除了跟外婆要钱,就只会出去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再就是会介绍女孩子到会所、酒吧、按摩店之类的地方,有点类似皮条客。
“你舅舅欠了我们100万,他说没钱还,但有个高智商的外甥女可以用来抵债。我看过你的高考成绩和大学,确实满足很多大佬想要的好基因。”哈妮姐围着被控制的梁青盐转了两圈,“就算没有大佬要,留在我这里做公主,也是可以赚钱的。”
梁青盐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她拼命挣扎:“你们这是犯法。就算他是我舅舅,也没有卖我的权利。”
“呵,法?这里,我就是法。小丫头,你好好配合,我就不为难你舅舅。不然,不止你、你舅舅,还有你那躺在医院的外婆,都得给我付出代价。”
梁青盐听到外婆躺在医院愣住了。怎么会?她离开家的时候,外婆还好好的,怎么会躺在医院?一定是他们骗我的。
哈妮姐拿过一部手机,递给梁青盐,笑着说:“不信的话,可以给你舅舅打电话问问。”
梁青盐接过电话,先是拨外婆的电话,关机。她又拨舅舅的电话,响了好几声,对面才接起来。
“舅舅,我是青盐,外婆……”
“哎呀,青盐呀,你外婆她不小心摔了一跤。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骨裂了,要住院。还查出来心脏不好,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
梁青盐只觉得头嗡地一声,她大叫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告诉你有什么用?你有钱吗?你自己上学都得贷款呢。”舅舅比梁青盐声音更大。
梁青盐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才问:“那你借的那100万是给外婆看病的,还是你自己拿去挥霍了?”
对面突然不说话了。就在梁青盐以为是不是断线的时候,舅舅才又说:“给妈治病用了些,我自己用了些。”
听到这些,梁青盐知道起码有80%是舅舅自己挥霍了。她咬牙切齿:“你欠了钱,所以要把我卖给夜总会抵债?”
“哎呀,青盐,这家夜总会去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佬。你是姑娘家,又是大学生,没准能遇到个识货的,那以后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呀。”
梁青盐冷笑一声,大约天底下只有这个舅舅能把卖外甥女这种事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我要是不答应呢?”
舅舅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要是不答应,舅舅的命反正就没了。没钱治病,我妈的命肯定也没了。为了让我妈有人送终,我会先让我妈走。”
“你不是人!那是你亲生母亲!”梁青盐没想到舅舅居然会丧心病狂地说出这些话。
“那你呢?我妈辛苦拉扯你长大,一天的福都没享过,你连为她弄些医药费都不肯,你就是人了?你就不白眼狼了?”
梁青盐无法跟这个强词夺理的人谈,啪地挂了电话。
“怎么样,问清楚了?”哈妮姐拿过手机,交给身后的人。
梁青盐咬紧嘴唇,双手攥紧,良久才说:“我想去医院先看看我外婆,确定她的确需要治疗,我就……我就答应你。”
“好,我安排人带你去。”
很快,梁青盐就看到了病房里躺着的外婆。她没有进去,在外面询问了医生病人的情况。得到的回答跟舅舅说的差不多,还特别说老年人年纪大了,恢复慢。
梁青盐万念俱灰。她本以为自己考上大学是一切美好的开始,她将会有个平凡但有希望的未来,但没想到她再也没有未来了。
跟着哈妮姐的人回到夜总会,梁青盐接受了做公主的安排。
哈妮姐似乎很满意,她让梁青盐脱了衣服,边检查边说:“身材不错,虽然不是魔鬼型,但也是有前有后,真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而且……”她伸手摸了一把,砸吧着嘴,“果然是18岁的姑娘,这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放心吧,哈妮姐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
梁青盐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愤怒、惊恐,只剩下一潭死水。两只眼睛连一点神都没有。对于哈妮姐的审视,她也毫无感觉。
几天后,哈妮姐告诉梁青盐夜总会晚上会接待一批特殊的客人,到时候会安排她去接待。“到时候保镖会把你送到客人的包厢,你只需要按照客人的要求好好服侍就好。客人给的钱,会所跟你二八开。”
那晚,梁青盐至今都记得。她下午就被拉去浴室,全身上下、从里到外地被洗刷干净,然后套上了一件旗袍类的衣服,只是开衩到了大腿根。
梁青盐不是唯一要被送去包厢的,还有另外几个女孩跟她一起。一进包厢,她们几个就被内里坐着的人不断审视,而后梁青盐就看到身边的女孩被一个个要么老、要么肥头大耳的男人拽了过去。
眼看着那些女孩子被上下其手,梁青盐突然生出一股力量,趁着服务员进来送酒的功夫,撞开门,跑了出去。
梁青盐不熟悉会所,她只能在里面乱转。不知道跑了多久,她发现喧闹的会所似乎离她远了,眼前是笔直的走廊,尽头似乎有个房间。正犹豫着,她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追赶声。她害怕极了,不仅是怕被不知道哪里来的男人给玷污,更怕被抓回去后要吃苦。
不容多想,梁青盐冲到最里面的房间,一把扭开门锁,跑了进去,快速锁上了门。她靠着门,大气都不敢出,一动不动地听着门外的声响。因为来不及打量房间,因此也没看到沙发处一闪一闪的红光。
良久,门外的声音远去、消失。梁青盐才将绷紧的身体放松。就在这时,房间的灯突然亮了。
“啊……”刚刚叫出声,梁青盐便立刻捂住了自己嘴,同时注意外部环境。咚咚咚地心跳声,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尤为清晰。
确定追捕的人没有过来后,梁青盐才转头看向房间里,然后就看到了那个让她再也移不开眼的男人。
真好看。这是梁青盐看到姚商陆时,第一个反应。他穿着得体的黑西装,系着一款蓝色条纹的领带,明明翘着二郎腿,但却不觉得闲散,反而更添庄重与霸气。而他的五官非常的立体,当得起剑眉星眸、丰神俊朗。而梁青盐此刻脑子里则闪过两句诗“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看够了吗?”清冷的男声响起,扰乱了梁青盐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