娈沵做好一桌林昕爱吃的菜,在楼下喊了好几声,见无人应答便上楼去叫她。温姨和姨父去给那几位送菜了。
林昕的门开着里面却无一点声音,娈沵轻轻敲了两下,门顺力打开,只见林昕一把青丝拖于枕畔,一幅杏色丝绫内绒被只齐胸盖着,衬着那一弯雪白的手臂,搭在被外,上面玉镯越发的透亮。
这是娈沵送给林昕十五岁的生日礼物。
“昕昕,起床了。”娈沵坐到床边,轻声唤林昕起床,顺势把她的衣袖拉下来,手冰凉的。
林昕睁开眼看是娈沵,又闭上眼嘴里嘟囔着“我再睡一分钟就起来”,娈沵见她已经换了家居服,无奈的转身去衣柜里给她拿外衣。
“昕昕,起来吃了饭再睡,再不起来菜凉了就不好吃了。”说着硬是把林昕拉起来,看来得把房子的地暧装上,或者让驺吾弄一批空调也行。
“沵哥哥,我手冷。”从小娈沵就像百宝箱,只要林昕需要的东西都能拿出来。
“自己不好好盖被子,还跟小时候一样,一晚都要给你盖几次。”说着把林昕的手放在自己的羽绒服里。
再拿过一件驼绒外套给林昕披上。“下楼吧,已经给你装了热水袋。”
“沵哥哥,我好困,不想走!”说着还站到床上,这意思不要太明显。
娈沵从来就知道自家小月亮本性娇懒,转过身把她背上下楼。真希望她一生都能这样毫无顾忌的在自己面前撒娇。
“抱着,我去给你拿鞋”娈沵把林昕放在铺了兔毛毯的圈椅上,给她拿了热水袋。
“我要穿上次你带回来的羊毛雪地靴。”脚真冷,每年冬天都是林昕最怕的季节。
“有新的要试试吗?我在课余时间画的图让他们做了一批,今年我看丹国的皮草不错,订了些送回来。”
“要!脚好冷,感觉要生冻疮了。”
“吃了饭用艾草熏还是泡?”娈沵拿一条小毯子把脚裹上才去拿鞋。
“还是熏吧,晚上再泡。”
“小沵,别那么惯着她,让她自己穿。”温若回来时,刚好看到娈沵在给林昕穿鞋。
每当娈沵在家时,温若都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妈妈,我好饿!”不让妈妈接着唠叨的方法便是立马换个话题,这方面林昕驾轻就熟。
“温姨,菜全部放在蒸笼里的。”边说自己边把餐桌上的花瓶收一边去。
吃过饭娈沵将林昕送去玉莫家。雷神听见脚步声早已等在门口。
见娈沵一起进来,雷神在院子里不停的转圈,它不敢往林昕身上扑呀,一会儿这腹黑的家伙要收拾狗肉的。
“哟,这画里的美人儿怎么走到我的院子里来了呢?”
“定是这里有吸引仙女儿的仙草呀。”
“还仙女儿,我看是专门祸害我仙草的虫子还差不多。”
“老师您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虫子吗?就算有也是要变蝴蝶的。”
“不跟你贫,娈沵审美不错,以后都交给你了。别惯坏了小家伙,都亲自己设计你时间也紧。小昕进去把药房桌上的两张药方配好。”林昕,听话的紧着去干活。
“老师,我明年夏天就毕业了,给昕昕做这些小事花不了多少时间。”
“看你,把自己时间安排那么紧干嘛,我们这些家伙,还没有老到不能做事的地步。干嘛生生把六年的课程两年学完?”
“老师们当然正值壮年,敏捷、睿智。只是现在昕昕上学会离家越来越远,我不在身边也是不放心。”
“呵,你家那老爷子知道不知得多高兴。”玉莫知道娈谢‘近水楼台’的打算。
“今年,昕昕去京都参加比赛,爷爷想见见她方便吗?”
“让你家老爷子去跟那位商量吧,毕竟那边的形式我们都是间接知道的。那位的决定会更准确的。再说,可能那位也想见见小昕。”
“知道了,老师,这两天抽个时间让昕昕去放松一下吧,这小家伙自己给自己的压力太大。我都在想那会儿告诉她是不是太早了。”
“你从小陪她长大还不知道她的性格吗?什么都给她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才是对她最好的方式。”
“你说小昕给自己的压力大,你何尝不是?一切尽人事听天命吧。我们经过那样的动乱都还能稳住并恢复生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没什么好担心的,船到桥头自然直。”
“我就想能多做一些安排,在真的需要昕昕的时候能让她轻松一些。”
“别担心太过,林昕不是温室里的牡丹。那是披着兔子皮的小狐狸。那位的亲外孙女可全部遗传了他的优秀基因。”
说来大家还感叹,温若是把她父亲的所有心机都隔代遗传给了林昕。温若才真正的小白兔。
“之前就说好去阿峨山看林昕的外婆、外公,要不我明天就去住两天吧,我让人先去安排。”
这是温若的养父母,当初温云是那位的亲卫,混乱中让他带着温若先躲起来,等动乱过了,会有人来找他们。
这位也是忠诚,带着全家都一起搬到这山上买了四座山隐居起来。因担心安全问题一直没敢与外面联系。
温云的妻子生了十一个孩子,夭折了四个,便将温若以期中夭折的老四养。
温若虽在这山中长大却过得幸福安宁,看她的性子就知道。
“好,去年还跟外公约好打猎的。”
“去吧,大家都放松放松。”
“我去安排吧,顺便要去跟驺吾联系,让他快点把那边安排好回国。再去师爷爷那边去看看给昕昕是安地暧还是安空调合适。”
“勿虚刚去市里,要晚上才能回来,去找清越吧。你们决定就行,还是要考虑太过干燥对小昕身体不好,要解决这个问题。”
“好,我去跟师傅商量,饭前我再来接昕昕。”
“去吧”
清越是个难得的全才,对宋国传统工艺、技艺、文化就差痴迷到癫狂的地步。
为学习勿虚的鲁班技艺,硬是放弃贵公子的优越生活,答应来做林昕的老师。娈谢也趁势将娈沵拜在他的门下。
那位更绝,为能给林昕培养更多的助手,所搜罗的相关天才全数送来这里让清越一起教授。美其名曰:‘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不同意就让他家老爷子把他招回去成亲。
这可踩着清越的痛脚了,这是个‘不婚主义者’。还说是与伟大的思想家恩先生学习并为之实践的真理。
即是不想回去,就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好歹自己提出的条件那位答应了,那便是所有拜入他门下的人都得以他提的考核标准,过关才可入门学习。
现在一大部份学员都送到各国相关顶尖领域学习深造。
娈沵与清越商量好一批回国学员安排与地暖问题后,准时到玉莫家来接林昕回家。
之前为了能与老师随时沟通这几年回国都是住在清越那边的,结果发现离月亮稍稍有点距离都是不行的,还是得守着。
刚来时娈谢想着让娈沵住在温若家,一来温若细心照顾方便;二来最主要目的是来摘月亮的当然得守着月亮。现在有人居然觊觎娈沵的小月亮,可恨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