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打开,从外面走进一个中年男人,大约五十多岁,不怒自威,一看就是身居高位多年。
他冷冷看了苏杏晚一眼,皱起眉头:“这就是你们给我找回来的筹码?一个女人?”
苏杏晚迅速抓住了话里的重点:筹码。她心下一沉,若是他用自己威胁萧奕阑,那该如何?
她认真思索了许久,自己已欠他良多,没必要让他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好不容易挣来的江山。
那中年男子走到她面前,表情古怪:“没想到,我们这位皇帝陛下出宫竟然就是为了找你?”苏杏晚不想激怒他,只是冷冷说:“那您恐怕高估我在他心中的地位了。”
那人听了这句话,竟是笑了起来:“也是,若是他真的喜欢你,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成为楚寒槿的妃子。”
苏杏晚就好像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指尖都有些微微颤抖。连一个旁观者都能看出的道理,她为何迟迟想不明白,从他亲手把自己送上楚寒槿的床榻时她就该明白的。
只不过是一直自欺欺人罢了。
“所以你觉得我能当什么筹码?”
“赌,我赌你在他心中的地位,刚我的影卫可是说了,他见咱们的皇帝陛下笑得跟个二八少年似的。”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自他登基以来,我还从未见他露出过半点笑容,可是连点温和的眉目都不曾有的。”
苏杏晚不禁想,这几年他究竟是怎么过来的,不过他说的她也不是全都信,毕竟萧奕阑从来都没个正形。
不知过了多久,苏杏晚听到门外有激烈的打斗声,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不知萧奕阑有多少人,会不会受伤。
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茶杯,向苏杏晚走来:“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他一把拉过苏杏晚,冰冷的剑锋直抵她的脖颈,红色的液体滴在地板上“啪嗒”。苏杏晚有些害怕,她从小最怕疼了,每次手指不小心划伤她都会哭着去找萧奕阑。
“砰!”门被踹开,萧奕阑出现在门外,他的手中拿着一把长剑,血凝成线,从剑上流下来,身后是大片的尸体,看的苏杏晚反胃。
他身上也染了大片的红色,大抵是别人的血,他面如寒霜一步步朝这边走来,像地狱的修罗。
萧奕阑看到苏杏晚脖子上的那抹红色,生生停住了往前的脚步:“丞相大人不好好在宫里待着,在这里做什么?”
苏杏晚一惊,原来这个中年男人便是箫国的丞相,那萧奕阑……她闭了闭眼,若是真到了那一步,自己这条命比起皇位,也算不得什么。
丞相反问:“那陛下不好好当皇帝,在宁安做什么?”他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我还没问呢,陛下怎么会来的。”
萧奕阑没回答,死死盯着他手中的剑,见状苏杏晚赶紧张口:“你来干什么?别假惺惺的,早干什么去了,我不稀罕。”她拼命给萧奕阑使眼色,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赶紧离开。
他顷刻便明了了她的意思,这是给他演戏呢,让他能全身而退。可是他萧奕阑还不至于懦弱到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
丞相笑着“打趣”苏杏晚:“你瞧,咱们陛下多喜欢你,你主动送死他都不走,看来我赌赢了。”
话是这么说,可他手上的力道一重,一道鲜血淋漓的流下,苏杏晚忍不住红了眼,真的很疼,她死死咬住下唇让自己不要不争气的喊出来给他添乱。
萧奕阑气的微微发抖:“你想怎么样。”他放下手中的剑,“丞相不必非得见血,你想要什么朕给你便是了。”
丞相并不听他的话:“不,臣以为陛下不是个感情用事之人,此女冒犯本相,臣如何处置她就不劳陛下费心了。”
苏杏晚看着那个面色冰若寒霜的人,心一横:“对,他不会在意一个女人的死活,这局你输定了。”说完她猛地往前一冲,丞相来不及收手,一下的空白后便是无尽的痛苦。
她看到萧奕阑目眦欲裂的冲过来堵住她脖子上的伤口,苏杏晚努力扯出一个她以为的笑容:“是他赌输了……咳咳……好好做皇帝……对不起……”
外面突然出现大批的禁卫军,将这间屋子重重包围。苏杏晚看到楚寒槿走进来:“不知箫国丞相突然出现在这儿是何用意?”
苏杏晚晕倒前听到萧奕阑对她说了个“救你的人来了”然后就没了知觉。
萧奕阑不动声色的站在丞相后面扮成侍卫的模样,他不能暴露,现在碰上楚寒槿只会让大家都不好过,一旦开战,受苦的只会是百姓。
他只求楚寒槿能赶紧带晚晚去救治,楚寒槿还欲说些什么,“朕或许需要请丞相……”
后半句话生生卡在了嗓子眼里,他快步走向苏杏晚,探了下她的鼻息,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喊来大夫,然后静静坐在那不发一言。
萧奕阑心下长舒一口气,又转头看向丞相,这笔账他记下了,这一刀他会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只是他心里有些泛酸,到不是吃醋,只是觉得现在的自己这样无能,无法保护她就算了还要她为自己牺牲,这样的自己还不配来找她。
更何况楚寒槿虽然将她当做替身,但眼神和表情不会骗人,他那一瞬间对晚晚的紧张和担忧不是装出来的。
在大夫再三保证苏杏晚没有生命危险之后,二人悬着的一颗心都放了下来。楚寒槿转头看向丞相:“她是朕的后妃,丞相是不是该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在丞相开口之前,萧奕阑给影卫使了个眼色,影依抢在丞相之前开了口:“丞相大人不过是想见见陛下,只好采用一些非常手段。”
丞相闭了闭眼,只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本相可没动手,是她自己不要命的往刀上撞。”
楚寒槿心下疑惑,她疯了?
影依接收到萧奕阑投去的眼神,又故意阴阳怪气的说:“丞相不过是同她讲要让她做个筹码而已,也不知道陛下当不当得起她这番真心啊。”
话说完,便感觉后颈一寒,完蛋了,他说错话了,怎么把萧奕阑一起骂进去了。
br /s:最后这句我主要是为了让楚寒槿觉得苏杏晚是为了他,这样后续楚寒槿和苏杏晚的感情线才会更上一个台阶,有一个大的升级点。
然后这个按照现代医学来说,应该是割到了静脉,所以不会那么容易死,还没割到动脉哈,要是割到动脉,等他们这么乱七八糟的一出,苏杏晚早都凉透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