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槿看到来人,也没多说什么,只问了句:“她都知道了多少。”
苏溪漫摊摊手:“不好说,但她已经知道我和丞相的事了。”
楚寒槿抬头,看到苏杏晚被迷晕后捆成那样,眼神不由冷了几分:“朕让你把人带过来,但没让你把人弄成这样。”
“陛下有什么话还是对阿姐说吧,臣妾就先告退了。”走到门口她才猛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头说到:“臣妾有一事相求。”
话中没有丝毫笑意。
楚寒槿为苏杏晚解身上的绳索:“说吧。”
苏溪漫神色复杂:“无论如何,臣妾求陛下,莫要伤了她的性命。”
楚寒槿手中的动作一顿:“你与丞相府如此深仇大恨,为什么突然这样说?”他是真的好奇,苏溪漫的偏执和扭曲他是知道的,恨不得把那些人千刀万剐了才好,她也恨苏杏晚,但为什么此刻又会为她求情?
苏溪漫笑了一下:“谁知道呢,大概是因为……她是我姐姐?”说罢走出了圣宸宫。
站在门口,借着苍凉的月光,她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阿姐,这一次,希望你能真的幸福。”
苏杏晚转醒时,就看见楚寒槿坐在她身边。
她没说话,表情冷淡地活动了下身体,拿来铜镜一看,果然,易容已经没了。
楚寒槿挑了挑眉:“你没有什么要对朕说的吗?”
“说什么?”苏杏晚看向他:“我犯了欺君之罪,丞相府也已满门抄斩,横竖都是一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闻言,轻叹了口气:“晚晚,你总是这样……我怎么舍得杀你,又怎么舍得伤你呢?”
她笑了一下,如果是以前,她可能会心软,会心动,会相信他说的话。但是经历了这么多,她早已明白,帝王的真心可遇不可求。
“所以你今天想跟我说什么?”
楚寒槿正色到:“把以前的所有事情都说清楚,无论如何,你我这样误会下去总不是个事。”
苏杏晚走到书桌前坐下,发现那幅画已经没了,她猛然想起过去很多次,他在这里和自己写字,教自己作画……
她转头问到:“苏暮烟呢?你上次说不会放过她,是什么意思?”
楚寒槿不在乎地笑笑:“就是字面意思,她是萧奕阑的人,本就是安插载我身边的一颗棋子。所以,已经被打入大牢了。”
她讥唇反问:“你不是爱她么?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你说杀就杀?”
楚寒槿一下噎住:“……”
苏杏晚也没奢望他会回答自己,问出自己想问的:“箫国丞相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楚寒槿有些不自然:“箫国丞相是你父亲杀的,这我本来就知道,我本想着等第二天可以钓出他的同党,却没想到……”没想到去的人是你。
苏杏晚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虽不知我父亲之事,但我当日去大牢,确实是为了和丞相的约定而去的。”
楚寒槿闭了闭眼:“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只有萧奕阑,为了他,你什么都愿意做,甚至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
他深吸一口气:“可我却做不到……我不愿伤你,不愿生你的气……可我做不到,我以为你和你父亲是商量好的,我以为你靠近我是别有用心……”
有些话说出来太难,但说出来后却是心中一轻。两个人都各自怀揣着这样多的误会,误会着对方的心思。
苏杏晚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逼着他同自己对视:“楚寒槿,看着我,我今天就把所有话都跟你说了。”
她的眼眶有些湿润:“我从前是喜欢萧奕阑,但后来我也不确定了,我开始在意你的想法,开始因为你而影响我的情绪。可是太晚了,我们之间隔了太多,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
楚寒槿有一刹的怔愣,然后有些颤抖地拂去了她脸上的泪水。
“如果说我也爱过你,那大概是曾经。”
他的手顿住。
苏杏晚定定看着他:“我不知道现在的我对你是爱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
“没关系。”他继续擦着她的眼泪,“是我不好,是我的错,过去的就都过去吧……我们都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然后呢?她突然很迷茫,如果说自己的爱是错误,自己的恨也无由无踪,那还剩下什么?她突然很乱,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情绪去面对。
爱也好恨也好,当爱恨都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只能是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我要去找他们。”她突然冒出来这么句没头没脑的话。
楚寒槿却瞬间明白她的意思,她想去前线,去找肖凌云和萧奕阑。他放下手,转过头不敢看她:“别去好不好?你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她却不死心:“至少……至少我不想看到他们二人兵戎相见。”
她不懂,为什么一定要起战争?和平不好吗?为什么非要相互残杀,最后两败俱伤?
楚寒槿从来都对她狠不下心:“既然想去,那就去吧,我派人送你去。”
他的背影有些僵硬:“保护好自己,还有……”后面的话他不敢说,也没立场说。
如果不开心,那就回来吧。回到我身边。
他知道,自己虽然爱她,但更爱这个江山。他终会负了她。
若是有那么一天,我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那便恨我吧,至少你心里还会有我。
(正文完)
br /s:为什么这么久没更新呢,原因大概有以下几个:
我有个朋友看了我写的小说,把我尴尬的都不敢打开它了,第二个原因是因为学业比较忙,我这几天大概会多更一些,后面几个月可能就只有周末会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