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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对弈

长歌倾城花落人故 郭言煜 8410 2024-07-06 18:08

  依然是深冬。寒风呼啸,飞雪漫天。

  冬日里行军作战,前线将士们须得忍受苦寒,然而大央人在草原一带勇猛无比,不论酷暑寒冬,他们都在马背上打仗,早已习惯,在这一方面便已占了优势。

  墨雨从屋外急急忙忙的跑进来时,却不想被滑倒摔了一跤,“哎呀”一声坐在了地上。

  墨风看到便“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看着她穿着厚厚的斗篷一直站不起来,像一只圆滚滚的熊,墨风笑的也直不起腰。

  “哇墨风,墨雨是不是你亲妹妹,你笑的这么开心。”苏月掩饰住方才一瞬间的笑意对着墨风说道。

  恰巧慕千城走过来,连忙扶起墨雨。

  “怎么样墨雨?”

  “我没事儿,谢谢你千城哥哥。”墨雨抬头看着慕千城,笑着说道。

  然后气冲冲走过去看着墨风:“等会儿爹爹回来我就告诉他,你总是欺负我。”

  “诶妹妹,哥哥刚才是开玩笑的。”

  “不想理你。”墨雨说罢坐在一边去了。

  “诶……”

  “见过公主、将军、王爷、各位公子小姐。”一小厮的声音打断了墨风想说的话,“这是南宫大人特意为你们备的热茶,让小的传话,各位就在这里安心议事,有什么吩咐尽管告诉小的。”

  “南宫大人客气了,多谢。”陆长歌说道。

  “那小的先退下了。”小厮退了下去,并带上了门。

  众人对视一眼,接着眼神看向同一个地方——窗户边的桌子下,有一块并不引人注目的角落,然而那一块地板的色泽与其他不同,是更为轻质的木质地板。

  那天墨风大约是觉得自己许久未去风月楼看望沫儿,想送个礼物哄哄她,隐约想起前段日子从介无痕那里半哄半骗来了一个极为稀有的珊瑚手钏,预备将它送给沫儿。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了,他翻箱倒柜在各个房间各个角落找。然而这间议事厅桌下的角落里那块不一样的地板吸引了他的注意,像是为了在下面埋藏什么东西而特意换的这种地板。

  他找了工具,轻轻撬开地板,然后刨开一层薄薄的土。果然,下面藏着一个大大的瓷器,不,不是瓷器。他细细观察发现,是听瓮。只有通过这种轻质地板,听瓮才能有作用。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东西,也就是说,每当他们在此议事之时,有人通过听翁听到了他们说的话,能在尚斌府的议事厅里埋听瓮的,会是谁?难道……他不敢往下想。

  墨风将一切恢复原样,走出房门。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尚斌府的议事厅本就是机密之地,若无南宫大人的允许,谁能随意出入并且埋下一个听瓮呢?

  墨风停下脚步。若真是爹爹,他意欲何为呢?假如他的爹爹立场与自己不同,该当如何呢?他真能坦然地站在父亲的对立面吗?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公主等人一同商议呢?

  他不知所可。

  众人齐齐坐下,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是在说给那个听瓮,说给隔着听瓮的那个人。

  “首战落败,原因在于我们未能了解大央人的用兵之法,接下来的一战,我们要用云州独有的招术——摆阵。”陆长歌说道。

  “不错,大央人向来不了解阵法,而阵法恰又是我们擅长的,只要我们部署得当,一定可以打赢此战。”慕千城说道。

  “此法甚好,只是我们要用什么阵法呢?”介无痕问道。

  众人交换了眼神,慕千城说道:“虎群阵。”

  “好,我觉得可以。”苏月回话道。

  “好,那接下来我就安排一下摆阵的兵力部署还有大家各自的任务。”陆长歌说道。

  众人的一言一语在屋子里回响,穿过听瓮,传到另一边那人的耳朵里,只是那人皱了皱眉,似是有所怀疑。

  商量罢。“大家各自准备,三日后我们赶往前线。”慕千城道。

  “是。”

  众人一起看向了那听瓮的位置,然后散去。

  屋子里留下慕千城和陆长歌两人。

  “千城,我总是觉得不安心。”

  “你是担心阵法之事并不是万全之策?”

  “不错,上次我们的部署图就被人泄漏出去了,这次我还是很担心,敌人一旦知道我们摆什么阵怎么破解,那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如此,我们可以想个办法。”慕千城道。

  “什么办法?”陆长歌抬头看着他。

  “我们不摆虎群阵了,改龙门阵。”慕千城说到“龙门阵”三个字时,故意压低了声音。

  “你的意思是?”

  “现在大家都以为我们要摆虎群阵,我们改成龙门阵,只有我们两人知道,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了,到时候我们再临时改阵,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陆长歌微笑点点头,“此法甚好,千城,你真聪明。”

  慕千城握着她的手微笑。然后两人对视,交换眼神。

  隔着听瓮的那人舒展开眉头来。

  难得回来,趁着正午里阳光好,介无痕与陆长歌特意去看望了皇后和初儿。陆长歌派人去秘密查了皇后的身世,说是多年前九州战乱时从异乡漂泊而来,因缘巧合被一老将军收为义女,自此生活在云州,老将军为当今皇上开创云州立下了汗马功劳,他的义女也是知书达理,温柔聪慧,便被选作了皇后。至于皇后手上的印记,除了知道大央人也有此印记外,别的什么也查不到,什么证据也没有。

  初儿是极可爱聪明的孩子,刚学会走路就在园子里乱跑,跌倒了也立马爬起来继续跑。她也是母亲的贴心小人儿,冬天里母亲的手总是冰凉,她便用自己的小手一直牢牢抓着母亲。宫里人人都喜爱她。

  冬日的阳光让人觉得身心温暖。一同走出门,在熟悉的长街里行走。

  这样独处的片刻让介无痕觉得无比珍贵,仿佛陆长歌下一瞬间就会从他身边走开,因此并肩的每一秒他都那么珍惜。

  “长歌,那日从帝都回宫,我看到你情绪不是很好,一直想跟你说说话也没有机会。我知道你挂念百姓,只是我更希望你保重自己。”介无痕看着陆长歌说道,尽管冬天,他也是一身白衣,永远清澈明亮。

  “无痕,我们常常身不由己,要做的事情远比平民百姓多,要担心的事情,也不由得我们太过关心自己,只要能够为心中所想去争取,去奋力一搏,自身会怎样,都没那么重要,你说是不是?”

  介无痕微笑,她不知道,他本无心政事,也不喜欢战争,无非是眼见百姓受苦去做一些救助的事情罢了,他只想一人醉心逍遥于山水间,或者,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心里想的那个人是她,如今她置身于战场,他自然也要在她身边竭力相助,哪怕,只是陪伴而已。她挂念这天下,他虽无心,却也有才能谋略,他便相助她。

  翌日。带了小队人马后,众人兵分三路出发。陆长歌等人赶往前线,慕千城和墨风则各带一队从东西两路迂回接近,以扫清路途中大央人的伏兵。

  接下来一战,局面会发生什么样的改变,不得而知。

  慕千城带人很快的解决了路上的伏兵,赶去与陆长歌他们会合。

  而墨风此行却遇到了不小的阻碍。阿硕·穆木尔派了手下五员大将之一埋伏在此处,就是为了给他们造成重击。

  敌军首领带三倍于己的士兵穷追猛打,云州士兵拼死搏杀,墨风武艺高强,寒风呼啸的季节里,大央人占据优势,但墨风手下勇猛无比,也给了敌军重创。但终究人数相差过大,墨风带的小队人马只剩下七八人跟在他身边,敌军却还有三十余人。

  “想不到我南宫墨风还未上前线,居然要葬身在这荒山野岭,真是可悲可叹。”墨风大口喘着气,呼出的气在空气中明显可见。四周白雪茫茫,手脚冰凉,几乎站不起来。

  “尚武,我们掩护你,你自己快走。”一手下说道。

  墨风一笑,“什么话,身为尚武带你们出来,哪有自己逃走的份,况且大央人将我们团团围住,哪能走得掉?兄弟们,我们跟他们拼了!让大央人瞧瞧我们云州人不是好惹的!”

  几人坚定地点点头,接着便提起长枪冲上前去。

  大央人一看虽只有七八人,却各个不顾性命的冲上来,不由胆寒。墨风手中的剑冰凉却锋利,沾上的血几乎要凝结成冰,冰冷的鼻尖嗅到的满是血腥味。

  几个手下都已倒下,墨风手臂也受了伤,敌军却还有十个人,且那首领还未出招。

  墨风剑尖撑在雪地里,颤颤巍巍却绝不倒下。

  “云州南宫尚武果真是名不虚传,只可惜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那首领甩出手中的长鞭,高声道。

  墨风并不畏惧,眼神凌厉地看着他,口中啐出一口唾沫,夹杂着鲜血。

  还未说出话时,远远地却传来一个人的声音,“那可未必。”

  声音清澈,带些骄傲感。

  墨风抬眼瞧着,那人骑着马,从远处缓缓走来,风扬起她的一袭红衣,在这白茫茫的雪地里,犹如一朵绚烂的牡丹。

  墨风释然一笑。她还安好,最重要的是,她又走到了自己眼前。

  白芷下马取出长剑。

  “来者可是牡丹山庄白芷庄主?”那首领问道。

  “正是,你们大央人屠戮我山庄子弟,今日该是你的死期才对。”说着提起剑朝那首领刺去。

  几个手下也和敌兵打斗起来。

  那首领放下长鞭,拿起长枪,枪剑碰撞的声音尤为刺耳。白芷与他旗鼓相当,数招之间未分出胜负。墨风恢复些气力后,趁那首领不备,剑向其后心刺去,首领转头应对,身后的白芷则趁机一拳打在他肩胛骨,二人合力终于解决了那首领。

  雪下得越来越大,大雪封山,两人迷了路,与手下走散,马儿也不知所踪。

  墨风手臂流血不止,白芷扶着墨风躲进了山洞内,在洞口布下了密密麻麻的毒针。

  二人这才坐下来。

  “你怎么样?”白芷有些担忧道。

  墨风一笑,“想不到素日蛮横的白芷庄主也有这温柔似水的时候,我这伤也不白受。”

  白芷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来给他包扎好,不至于让他失血过多而死,“你还真是油嘴滑舌,这张嘴不知骗过多少女子。”

  墨风瞧着她有些似嗔又笑的模样,在山洞内只微微亮光,但见她面容似雪,气质斐然,心想今日若真无生路可言,与她一同死在这里也算幸事。

  却又转念道:“听说大央人暗杀牡丹山庄弟子,你外出杀敌,又怎么会来这儿?”

  “我们一路追杀大央人,身后又有追兵,被逼到此处。”又看着墨风道:“你怎么知道大央人对我牡丹山庄动手?”

  “我那日从前线回来,在城中看到牡丹花的标志,心想山庄可能出事了,就和无痕去探查了一下。”

  听到这些话,白芷忽然凑近了些,语气娇柔道:“是因为担心我吗?莫非你...喜欢我?”

  山洞内寒冷异常,白芷温热的气息扑在墨风的脖颈间,带着些淡淡的牡丹花香。墨风的脖子和耳朵迅速地红了起来。想自己向来如此逗趣身边的女子多些,以往都是她们率先红了脸,羞怯地跑开,还未有人敢跟他说这样的话。更重要的,也许是被她说中了......

  白芷噗嗤一笑。他已经默认了,她喜不自禁。

  慕千城已赶至前线,却久久不见墨风归来。几人不由担心起来。

  “莫非是墨风遇到麻烦了?”苏月道。

  慕千城拿来地图一看,“墨风走的这条路靠近北边的阿托山,荒山野岭人迹罕至,加之如今风雪不断,一旦被敌军逼入此处,恐怕凶多吉少。”

  如今前线战事吃紧,只能安排介无痕和苏月带人前去搜索营救。

  风雪愈来愈大,二人在山洞中已是寒意彻骨,白芷红裙单薄,冷得瑟瑟发抖。

  墨风将自己的披风取下来披在她身上却也无济于事。只片刻犹豫,墨风伸出手将白芷紧紧搂在自己怀里。

  “这样会不会好一些?”他轻声问道。

  白芷微微一笑,虽是天寒地冻,但在他怀中,也可觉片刻温暖。

  “我们会不会死啊?”白芷声音颤抖。

  “不会的,大央人还没有赶走,我们不会死的。”墨风不停用手摩挲着她的肩膀安慰道。自己却又转念想到即使慕千城等人察觉异样派人来寻,但此时路途艰难,寒风呼啸,这山又极深,如何找得到呢?

  白芷嘴唇发紫,在他怀中不断颤抖着,墨风给她的手呵着气,“白芷,坚持住,清醒一点,跟我说说说话。”

  接着又问道:“你之前跟我提起你师父,你师父是谁呢?”

  白芷才颤抖开口道:“师父是父亲的世交,我家祖上原是医者,只可惜我没学到医术,一家人就被武林中人杀害。师父找到了我,传我武艺,抚养我长大。不过我与师父也已多年未见了......”

  声音带些哽咽又道:“墨风,这二十年的时间里,我没想过会有人如现在这般在我身边陪着我......”

  “你放心,我们不会死的,不论是现在还是以后,我都会在你身边。”

  白芷掉下几滴眼泪来。

  这样的相依相偎,也算是一种深厚的缘分吧。

  风雪不断从洞口吹进来。二人几乎晕厥过去,不知过去了多久,墨风终于隐约听到有人呼唤他的声音。自己却喊不出声,走到洞口看见远远过来的介无痕和苏月,这才安心的倒了下去。

  介无痕和苏月驾了马车过来,将两人放进马车内,里面有烧的正旺的炭火,厚厚的毯子,还有热水,苏月又为墨风重新包扎了伤口上了药,这才急急驾车赶回去。

  再次醒来时,是在温暖的营帐中,风雪也已停。

  白芷醒得早些,一睁眼就看见了苏月在一旁照顾她。

  “墨风呢?他怎么样?”

  苏月回道:“你可算醒了。墨风把披风给了你,他自己被冻伤,本身手臂上还有伤,高烧不退,从昨日午时到现在一直没醒。”

  原来他自己也受尽苦楚,却一直竭力地安慰她,“我要去看看他。”

  苏月忙拦住她,“你现在过去也是添乱,有那么多人照顾他呢,还有军医,你还是自己养好身体最要紧。”

  白芷怔怔地坐在床上,想起先前的一切,恍惚一梦。

  到第三日晚上时,墨风终于醒来。墨雨哭哭啼啼的抓着他的手:“哥哥,我以为你快要死了。”

  墨风摸摸她的头,“哥哥我没事,别担心。”

  介无痕道:“你可算醒了,真是吓死我们大家了。”

  “白芷呢?”

  陆长歌道:“白芷已经没事了,有苏月在照顾她。”

  墨风放下心来点点头,陆长歌问起他为何会和白芷在一起,墨风这才将对战大央五员大将之一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慕千城道:“大央损失一员大将,对我们来说是好消息,只不过此行苦了墨风和白芷了。”

  介无痕道:“看来牡丹山庄如今也岌岌可危了,大央人的爪牙未免伸得太长。”

  陆长歌思索片刻道:“既然如此,墨风,你可以问问白芷的想法,如果她暂时没有其他去处,只要她愿意,可留在我们身边,我们都欢迎。”

  墨风笑着点点头,这也是他心中的想法。

  大战在即。夜晚时,慕千城与陆长歌坐在营帐中商讨战事。

  “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们会佯装摆出虎群阵,继而变换为龙门阵。”慕千城看着兵力图说道。

  “如果大央人都能破解,那结局只有一个。”陆长歌道。

  那日他们先说摆虎群阵,接着又说龙门阵,其实都是计策,他们知道对方不会那么轻易上当,说就这样直白的说出来一定会令对方有所怀疑。倒不如再演一场戏,

  “龙门阵是南宫彦所创,如果真的是他,情急之下他恰恰会忽略这一点,真相也就水落石出了。”

  “千城,我心中既肯定是他,我又不希望是他。”

  慕千城牵起她的手,“我明白,南宫彦不只是一个人,他关系到很多人,墨风墨雨,最重要的,是皇上。如果他真与大央有关系,事情会复杂很多。”

  “我总有种不详的预感。”陆长歌摇摇头道。

  “不论结果如何,我们自己的信念不能忘记。长歌,别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

  陆长歌踮起脚,抱住他,“千城,曾经我觉得生命是没有多少期盼的,除了战争还是战争,永远都不能结束,这样的生活让人厌恶。可如今与你在一起,我只想和你一起好好活着,让天下的百姓过上平安的日子,我们也一起过平凡的生活。”

  慕千城轻抚她的长发,“会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会永远陪着你。”

  风雪已停,难得的阳光洒在营帐中,使人短暂忘却了对战的残酷。

  墨风与白芷坐在大树下晒太阳。白芷低声问道:“你那日在山洞里说的话是真的吗?”

  墨风却有些迷惑,心想自己说了那么多话,白芷提到的又是哪一句,只能不明所以的问:“什么话?”

  白芷又羞又气,别过头去,墨风这才恍然大悟,伸手揽住她的肩道:“当然是真的,我会一直陪着你。那你呢?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白芷粲然一笑,点点头。

  翌日大军对战,阿硕·穆木尔隔着旌旗人马,一眼便看到了陆长歌,对她微笑。

  双方大军森然而立,慕千城高声道:“摆阵!”

  只见士兵们摇旗呐喊,持枪而上,各色旗代表不同的阵门,经过一番变幻交错,虎群阵已摆好,气势威严。

  阿硕·穆木尔只是冷笑一声,只见大央士兵立马便部好兵力,直指各个阵门。

  意料之中,未等出击,慕千城再次一声令下,云州士兵立马变换虎群阵为龙门阵,身后的墨风墨雨看在眼里,此龙门阵还是他们的父亲南宫彦所创,在云州会摆此阵的人寥寥无几。昨夜整整一夜的加急训练,士兵们倒也学会了迅速变换。

  阿硕·穆木尔并不在意,一个手势的示意,大央士兵也立马摆出了破解之阵。

  一瞬间真相已水落石出。所有的猜测都是正确的。

  令阿硕·穆木尔震惊的是,接下来对方便立即拆解了阵法,慕千城派了几名大将做先锋,分别从两个方向进行包抄,再加上新制的弓弩,大央人一时措手不及,落败而回。

  此战大获全胜,可是众人却未能高兴起来。

  夜晚,众人坐在帐篷内,无一人说话,只有火炉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良久,墨风咬咬牙,立马站起身,拿起放在旁边的披风和长剑,边走出门去。

  “墨风!”白芷在身后急急唤他。

  墨风走出去便牵起马,“我要回去问个清楚,大央是我们共同的敌人,爹爹为什么这么做。”

  “墨风,你冷静点!你这样回去,不仅什么都问不出来,还会打草惊蛇。”介无痕忙拦住他。

  “是啊墨风。”苏月走上前来,“事已至此,无论究竟是何原因,他都不会告诉你的。”

  “墨风,我们知道你的心情,冷静下来,我们从长计议。”慕千城道。

  墨雨也走上前来,拉起墨风的手,“哥哥,我们听大家的吧,等再见到爹爹,他一定会告诉我们的,他不会抛弃我们的。”

  沉思片刻,墨风轻道:“好。”

  此战获胜,帝都必然收到消息,而他们的虎群阵与龙门阵也只是诱敌之计,尚斌府议事厅的听瓮,南宫彦独创的龙门阵,这一切都指向南宫彦,他必定已经察觉陆长歌一行人知道了他与大央的关系。那么他们目前绝不能回帝都。

  “还记得洛州的火漆封缄吗?”慕千城说道。

  “对,大央,云州,洛州,这之间一定有密切的联系。”介无痕道。

  “并且现在看来,皇上与南宫大人一定是一体的,否则皇上不必在千城与墨风出征的时候从中作梗不与大央正面对战。这与如今南宫大人的动机是一样的。”苏月说道。

  “假如父皇与洛州通信是为了一起攻打大央,那他大可以告诉我们,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陆长歌说道。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慕千城说罢,拿出九州的地形图,“北方四州中,云州与洛州在地理位置上相距最近,而沧州处于两州夹界处,如果云州与洛州同时出兵,那沧州将完全处于被动,一定是防不胜防。”

  众人不由得大吃一惊,难道皇上与洛州通信的目的是为了攻打沧州?

  “这些只是猜测,为了进一步验证,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潜入洛州进行密探。”慕千城道。

  于是决定慕千城,陆长歌,苏月,介无痕四人一同前往洛州,墨风墨雨和白芷则留守营地。一来负责这边的作战,二来时刻关注皇上那边的动向,并且保密他们的去向。

  像是永夜青山,掩盖着重重楼阁,扑朔迷离,暗厢纠缠,在不远处,可有瞥见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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