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依在房间内,气得拿枕头被子出气,丢了一地。
“陆寒韵你就是个混蛋,不负责任的混蛋,我来南诏郡寻你,你却在此有了新欢,还要休了我,混蛋,臭混蛋。”
顾南依还是不解气,便独自一人出去了。
影来寻顾南依时,怎么也找不到她,急得焦头烂额。
顾南依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若是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难不成是和公子赌气,自己一个人离开了?
影慌慌张张的跑出门去,正好撞见了刚回来的陆寒韵。
“何事如此惊慌,毛毛躁躁的。”
“公子,夫人不见了。”
陆寒韵前脚才说影,后脚自己倒慌了起来,“你说什么,你怎么不看好她,快去给我找。”
“是,公子。”
陆寒韵不知道顾南依能到哪里去,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那一番话令她难过了。
可她就算生气难过,就算赌气,也不该一个人跑出去,这南诏郡本就暗藏杀机,若是有个好歹,他该如何是好。
陆寒韵也顾不得身上的蛊毒发作带来的痛苦,也出去寻顾南依去了。
顾南依不过就是不想待在那里罢了,每每想起陆寒韵为了另外一个女子那般对她,她就来气。
恰好看到有酒肆,顾南依想去尝尝这南诏郡酒肆里的酒,可有比南邵城的好喝些。
还未进去,看看自己这一身的装扮,一个女子独自一人在酒肆饮酒,确实不太安全。
顾南依便到了衣坊买了一身男装换上。
果然还是男子的衣服穿着舒服,没有女子服饰那般麻烦。
顾南依男装打扮进了酒肆,问店小二要了几坛上好的酒,要了一个雅间,独自一人在那里饮酒。
顾南依要的这间雅间还不错,从窗户看下去,能看到街上人来人往。
店小二将酒送到雅间,顾南依开始给自己倒酒满上,饮着杯中酒,看着街上人,想着今日受的委屈。
顾南依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她与这热闹一比较,就显得有些孤寂与落寞。
顾南依心情烦闷,喝了一杯接着一杯,许是微微有些醉了,顾南依竟好像在人群中看到了陆寒韵。
顾南依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一眼,那人可不就是陆寒韵嘛,只不过这大热天的,怎么影还给陆寒韵加了件披风呢?
而且看陆寒韵的样子,好像身体有些不适。
影已经派人大街小巷的寻了一遍,就是没找到顾南依。
“还没找到吗?”
“回公子的话,还没找到夫人,但夫人应该还未离开南诏郡,公子不要太过着急。”
陆寒韵怎么能不着急,南诏郡不比南邵城,南邵城好歹是天子脚下,就算有歹人放肆也会收敛着些,可南邵城路遥车马慢,光是行程都要三五日,若真出了什么事,也得自己兜着。
就是凭着这一点,敌国才会如此放肆。
陆寒韵看向四周,想极力搜寻顾南依的身影,刚好看向顾南依所在雅间的方向。
顾南依立马躲到窗户后面,虚惊一场,拍着胸脯自我安慰道:“还好躲得快,不然要被陆寒韵发现了。”
顾南依心想到:只不过看陆寒韵脸上似有焦灼和担心之意,恐怕不是在找她吧。
顾南依再词小心翼翼的望向窗外去,已经不见了陆寒韵和影的身影。
顾南依有些失落,她就知道,一心想要休了自己的人,怎么可能会担心自己,会来找自己呢,若是真来找自己的,寻不到也不会这么快离开,应该多找找看才是。
明明陆寒韵刚才没有看到顾南依,明明是顾南依躲着陆寒韵,她却怪起了陆寒韵,怪他也不知道担心她,不知道来寻她。
顾南依生着闷气,又连喝了好几杯,直到酒坛都要见了底了。
顾南依喝的还不够尽兴,都还不够她借酒消愁呢,顾南依叫店小二再上好酒来,“小二,再来几坛好酒。”
没过多久,雅间的门打开了,不过进来的不是店小二,而是先前在南邵城遇到过的宁子书。
宁子书手里拎了几坛好酒,痞里痞气道:“小娘子,我们又见面了。”
顾南依抬眼看了一眼,她当是谁呢,原来就是那个岳国的无赖皇子啊。
顾南依毫不留情的对宁子书说:“我倒希望你从我眼前消失。”
宁子书也不觉得尴尬,直接坐到了顾南依的对面,打开酒坛,给顾南依倒满,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宁子书和陆寒韵差不多时间到的南诏郡,只不过今日也巧了,宁子书只是好奇陆寒韵在寻什么人,刚好就撞见了从雅间窗户探出头去望的顾南依,这便自己找上门来了。
宁子书似笑非笑道:“小娘子不在南邵城好好待着,跑到这岭南郡做什么?”
“我乐意,我爱去哪就去哪,你管的着吗。”
顾南依没好气的回宁子书的话。
宁子书非但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他就喜欢顾南依这性子,直来直往的,爽快。
宁子书此行目的就是不费一兵一卒拿下南诏郡和益州郡,这里早已暗潮汹涌成了是非之地,若不是陆寒韵突然出现搅了宁子书的局,这南诏郡和益州郡早就在他他的控制之中了。
宁子书好心提醒顾南依,“如今南诏郡和益州郡都不太平,小娘子还是早些离开比较好。”
顾南依手中酒杯顿了一下,余光撇了宁子书一眼,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顾南依放下酒杯,严肃的向宁子书问道:“你如何知道这里不太平的?此事是不是与你与岳国有关系?”
宁子书抿了一口酒含在嘴里,仔细品尝,这酒倒还真有些烈。
良久,宁子书将含在嘴里的酒咽了下去,对顾南依说:“无可奉告。”
好一个无可奉告,岳国当真是越来越放肆,不遵守两国盟约,屡屡来犯。
陆寒韵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打碎敌国的奸计,那陆寒韵和宁子书岂不是会争个鱼死网破。
顾南依不知道宁子书会不会对陆寒韵做什么,但她还是隐隐有些担忧。
顾南依将手中酒杯捏了个粉碎,起身离开,“你来这里做什么我管不着,但你若是敢伤了我的人,你也别想活着回到你的故土。”
宁子书拉住顾南依的手道:“小娘子,若你不是南国之人,若我不是岳国之人,若你我立场相同,你我会不会成为把酒言欢的知己。”
顾南依将手抽回,“你我家国不同,立场不同,可若是心中所追求的是相同的,那有朝一日,你我便可以成为把酒言欢的知己,宁子书,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只追求权利之人,若非如此,你也不会费尽心思布局,想要在不挑起战争的情况下拿下南国疆土,为的就是不让战火再起,伤及黎明百姓,可是宁子书,若岳国再不收手,南国也会与你们兵戎相见,血流成河,百姓流离失所,这真的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宁子书沉默了。
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挑起战争,也没打算要侵犯南国疆土,可是此事若不经他手,父皇也会派其他人来办。
他能怎么办,父命不可为,他能做的只是尽力去守护百姓,不论是岳国的百姓还是南国的百姓,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他不喜欢战争。
顾南依临走前还顺走了桌上的一坛好酒,还不忘叮嘱宁子书将酒钱给付了,“宁子书,这顿呢算是你请我的,希望有朝一日,你我能成为朋友,寻一地方,带上几坛好酒,畅饮畅谈。”
顾南依走了,宁子书却在酒肆雅间中待了许久想了许久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