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依见陆寒韵躲得那三位女子躲得如此利索,很是放心。
长着一张不让人放心的脸,却有着令人放心的举动,还不错。
顾南依并不想理会陆寒韵的这三位妾室,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她径直走进了府内,全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不知道的人,估计会以为顾南依就是陆府当家夫人吧,气场十足。
三位妾室瞪着顾南依,似要活生生把她给瞪出什么名堂来。
那三位妾室见顾南依嚣张跋扈的模样,心想:一看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倒像是不动规矩的乡野女子。
她们实在不明白,陆寒韵怎么会带这样的女子回来,也不怕带出去丢了自己的脸面。
心里是这么想的,嫉妒顾南依也是真的。
三位妾室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踩在了自己头上,自然是不乐意的。
可陆寒韵都没说什么,她们也只能这么干看着。
有气不能撒,只得憋着。
三人面面相觑,心里各怀心思,仿佛在说:日子还长,总有收拾顾南依的时候,她们有的是时间,不急。
顾南依察觉了这看似太平却又暗藏杀机的陆府,环视一周,除了这三位妾室,陆府其余的还算好应付。
“陆寒韵,我住哪?”
顾南依当着这三位妾室挑衅的问到。
陆寒韵笑着回答顾南依:“暖云阁。”
至于那三位妾室,至始至终陆寒韵都未曾抬眼皮子看一眼。
那三位妾室听到陆寒韵让顾南依住暖云阁,便知顾南依不一般,心中虽有万般不开心,却也只能陪着笑脸,不能说什么。
久了,也便憋了一肚子气,若再待下去,保不准要撒泼了。
凡事都得忍,可不能因一点小事坏了大事。
看着顾南依和陆寒韵如此,只会坏了自己的心情,三位妾室没继续缠着陆寒韵,而是识趣的各自回自己院里去了。
陆寒韵拉着顾南依的手,去了暖云阁,这地方顾南依比谁都熟,是陆寒韵的居所,一般人不得入内,方才那三个女子也不例外,未曾进过暖云阁。
曾经顾南依就是在这里,对陆寒韵上下其手。
说是上下其手,其实也是为了救陆寒韵,并不是真的动粗要非礼陆寒韵。
不过陆寒韵是怎么想的,她就不知道了。
陆寒韵推开门,大大方方的说:“从今以后,这暖云阁归你。”
“那你呢?”
暖云阁若是归了顾南依,陆寒韵住在哪里。
“娘子,暖云阁归你,我,也归你,你我夫妻一体,自然是住在一起的。”
“滚。”
顾南依随手拿起一样东西就往陆寒韵身上丢去,还好陆寒韵躲得快,不然估计就要砸到陆寒韵身上了。
这还没成亲呢,就想占便宜,还叫上娘子了。
陆寒韵坐在桌前,给顾南依倒了杯茶,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开始进入正题。
“你方才也看到了,那三位就是被人搪塞来的,明面上是伺候我的,其实无非就是监视我,甚至随时都有可能要了我的性命。”
陆寒韵倒是心大,明知那三人对自己构成威胁,还将她们放在府中。
“你既然知道那三人不是什么善类,何不找个理由打发走了。”
顾南依托腮,还真是搞不懂这些个商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除了涉及钱财外就不懂得权衡利弊。
“那三位,来头可不小,怜儿是当今皇贵妃赏的人,沐儿和恬儿是丞相的人,我是想打发,可无从下手,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这不是有你了嘛。”
陆寒韵嬉皮笑脸的,像极了市井地痞无赖,痞里痞气。
顾南依总算是明白了,他把她忽悠回府,就是为了让她替他收拾后院这一烂摊子。
“陆寒韵,你个奸诈小人。”
顾南依咬牙切齿道:“无奸不商嘛。”
她就知道,陆寒韵从不做赔本买卖,娶她亦然。
顾南依沉住气,暗暗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不能生气,顾南依压住心中的怒火,开始想着如何打发走府里那三位。
顾南依思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到法子,打算躺在床上休息会。
陆寒韵顺势跟着躺下,顾南依以为陆寒韵要对自己图莫不轨,一脚把陆寒韵踹下了床。
“陆寒韵我告诉你,既然对我没有任何感情,就不要对我动任何歪心思。”
陆寒韵的屁股狠狠的摔到了地上,疼得咧嘴,他实在是冤枉啊,他只是想休息会,刚好这里只有这一张床。
他身上可是还有伤啊,不过就是想舒舒服服的躺会,怎么就那么难了。
陆寒韵打量了顾南依一番,不屑道:“你别想太多,我可不会对你做什么。”
听了这话,顾南依更气了,他这什么眼神?是我长的不够好看?没几分姿色他还瞧不上了?陆寒韵怕是觉得我下手轻了些。
陆寒韵揉着自己的屁股,又继续躺到了床上,顾南依这一脚踹得是真的不轻,够他疼上好几天了。
陆寒韵都这么说了,心想着顾南依总不好再踹他一脚,可偏偏顾南依不按套路来,又一脚把陆寒韵踹下床去。
陆寒韵理直气壮的说:“顾南依,你又踹我做什么?这可是我的房间诶。”
顾南依翻身,侧躺在床上,看着躺在地上还未来得及爬起来的陆寒韵,笑着道:“可它现在已经归我了呀。”
陆寒韵虽不服气,但也不至于生气,深呼一口气,抿嘴做出苦笑之状。
毕竟这是自己请回来的小祖宗,闹腾就闹腾吧,谁叫自己理亏呢。
陆寒韵从地上慢慢的爬起来,走向顾南依。
顾南依以为陆寒韵还不死心,想要躺下,脚已经伸了出来,就是为了提醒陆寒韵,小心她再踹他。
陆寒韵给了顾南依一个白眼,这是哪来的自信,觉得他会对她图莫不轨?
却又无奈,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给顾南依,道:“这个给你。”
陆寒韵将钥匙交给顾南依,顾南依打量着陆寒韵交给她的钥匙,不解其意。
给她一把钥匙有什么用?她又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的钥匙?
陆寒韵解释道:“我知道兰君女公子不缺钱,不过你所要接济的人那么多,如今又要帮我解决一堆破事,估计也没有闲暇时间劫富济贫,这是陆府金库的钥匙,若是需要,自己取了便是。”
商人不都爱财如命吗?陆寒韵这是怎么了?还将金库钥匙给她,莫不是被自己踹了两脚,踹傻了?
顾南依半信半疑问道:“你就不怕我把你陆府的钱财一扫而空?”
“我最不缺的就是钱,够你霍霍。”
陆寒韵出手阔绰,一点也不担心顾南依会把他陆家败光,果然应了那句有钱就是任性。
顾南依将陆寒韵给她的钥匙紧紧握在手中,她犹豫再三,最后说出了口。
“陆寒韵,我要你娶我,我要你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无关你爱与不爱,我只需要这个身份。”
顾南依已经想好了,陆寒韵将她娶进门后,她便能更好的打理府中事务,那三个女子,顾南依已经想好如何应付,所以她要陆寒韵娶她,她便可以更好的帮他除去那三人。
要帮陆寒韵,也不是非得要有这个名分才行,只不过顾南依夹杂了一点私心。
以帮陆寒韵为由,让他娶她也是真。
待事情了解,一纸休书,各自安好。
不对,什么叫做一纸休书,各自安好,明明就是要把他拿捏的死死的。
让他爱上自己,一刻也离不开那种。
“好,只要你愿意,我便娶你,十里红妆,定不输任何达官显贵。”
陆寒韵身上的担子太重,本无心儿女情长,可偏偏他遇到了顾南依,竟有了想将她留在身边的妄念。
他是一个商人,懂得算计,懂得权衡利弊,可他猜不透也看不透顾南依,遇到顾南依后,也不知道自己所做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陆寒韵起身,整理衣装,出门准备大婚之事。
“你先歇着,有什么事,吩咐底下的人便是。”
陆寒韵说完,推门而出,又将门带上了。
吱呀一声,房间内寂静无声,顾南依似乎能清晰的听到窗外的风声,自己的心跳声,她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还是错,她怕最后会舍不得离开……
顾南依忽而露出一抹笑,若是舍不得,那便不离开,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让毛卓宸爱上自己。
陆寒韵是商人,顾南依是山匪,商人和山匪,都是狡猾的狐狸,究竟谁会中谁的计,谁会输给谁,不试试又怎会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