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依醒来时,身在一个房间内,看这房间陈设,应当是客栈上好的房间。
顾南依视线再往自己手脚方向移去,还好,自己的手脚并未被捆绑起来。
那会是何人背后偷袭,将自己打晕,又将自己带到这里,可那人为何又如此放心的将手脚未被束缚住的顾南依独自留在这房间内。
将她打晕却又如此放心的将她留于此处,这人不是奔着她的性命而来。
那便在此好生休息,等着那人的出现,看看究竟是谁,要做什么。
顾南依也不客气,把这当做是她的地盘,又是品茶又是吃糕点,也不怕茶水里糕点中是否被人下了毒。
顾南依在房间内等着将她打晕带到这个房间的人。
许久,有人推门而入。
顾南依便那样瞪着眼睛看着门口进来的人。
进来之人竟是宁子书。
“怎么又是你啊,宁子书,你还跟我没完了是吧,你说吧,今日把我带到这来要干嘛,绑架?以我做人质去要挟谁?”
宁子书手里拿着南诏郡的特色美食烧鸡,大步流星的走到顾南依跟前,眼神里流露出些许笑意。
将手上美食放置桌上,顾南依光是闻着都觉得香。
这南诏郡的烧鸡手艺可是出了名的好,也不知是有独家秘方还是特殊制作手艺,吃过南诏郡烧鸡的人,再吃别处的,怎么都觉得不及此处的烧鸡美味。
顾南依闻着香味,咽了咽口水,“宁子书,你直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宁子书看着顾南依,一本正经道:“我还能干嘛,难不成是非礼你还是要我杀了你。”
宁子书真没打算对顾南依做些什么。
宁子书不过就是路过,见有人将顾南依绑了,他便出手救了顾南依,见她昏迷,便将她带回了客栈。
宁子书派人去查,得知想要对顾南依不利的人是自己的皇兄,宁子书便只好只字不提,他不能将这件事说出来,也就不能向顾南依解释什么。
只不过宁子书的皇兄宁子成突然来了南诏郡,宁子书倒是有点猝不及防,不知道宁子成又打着什么主意。
“既然没打算对我做什么,那将我打晕了做什么?”
顾南依肚子也有些饿了,直接用手撕了一个鸡腿就吃,一边吃一边不忘继续追问宁子书。
“我说我是路过,刚好看到你被人打晕,顺手救下了你,你信么?’”
顾南依也觉得宁子书没有绑架她的理由,那既然是宁子书救的她,他是不是也可能知道那人是谁?
顾南依嘴里塞着烧鸡,慢悠悠的开口说:“也不是不可信,那你可知道将我打晕之人是谁?”
宁子书给顾南依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怕她噎着,“我也不过就是顺手救了你,至于打晕你的人是谁,是何目的,我还真不知道。”
顾南依点头,也不知道她这是信了还是不信。
既然宁子书不知道,那再问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顾南依便开始顾着吃了。
顾南依吃得挺欢,那门一下子就被踹开了,顾南依手拿着烧鸡腿,淡定的坐在那里。
宁子书倒是很警惕的站起身来,手中的剑随时准备出鞘。
顾南依随着宁子书的目光,看向门口。
踹门之人竟是影,影应该是知道自己有危险,便寻到了这里。
顾南依也没有在意,继续吃着嘴里的烧鸡。
直到影身后的陆寒韵慢慢的走了进来,顾南依觉得这嘴里的烧鸡突然就没那么美味了。
陆寒韵肯定又要将她送走了,顾南依将手里的烧鸡放下,像个被罚站的学生一般,站起身来,双手自然的垂于两侧,揪住自己的衣服。
陆寒韵看到顾南依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他收到消息,说顾南依被人劫持。
陆寒韵一听便急了,察觉顾南依离开南诏郡回了南邵城可能只是个幌子,再三追问,影才说出了实情。
陆寒韵加派人手,出动暗卫,才寻得顾南依的下落。
得知顾南依在此处后,便火急火燎的来救顾南依,结果看到顾南依和宁子书在一块,还在这好吃好喝的,毫无安危之思。
陆寒韵真想把顾南依训斥一顿,问问她到底怎么想的,自己身处危险还能吃得下东西。
可心中训斥的话冒出无数,话到嘴边时就成了:“过来。”
简单的两个字,也听不出陆寒韵是否生气了,不过听着倒是有几分温柔,还有几分宠溺。
顾南依看了一眼影,影给她使了个眼色,告诉她没事,顾南依这才走去陆寒韵身边去。
陆寒韵牵住顾南依的手,将她往身后拉了拉,用自己的身体半挡着顾南依,像个护崽的一般。
顾南依不停的动着自己被陆寒韵牵着的手,想要挣脱。
陆寒韵却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低下头去,轻轻的说:“别闹。”
顾南依瞪了陆寒韵,她哪里是闹了,只不过那手刚才直接拿了烧鸡吃了,满手都是油渍,怕脏了陆寒韵的手罢了。
既然陆寒韵叫她别闹,她不动便是了,反正回头脏了手,可怪不得她。
陆寒韵感觉到顾南依安分了,收起了方才对顾南依的那股温柔劲,看向宁子书,眼神里明显透着不悦与对宁子书的不喜。
宁子书能感受得到陆寒韵的怒意,谁家娘子被人绑了还能不生气的,宁子书也能理解,只是陆寒韵能这么快找到这里来,怕也不是光靠陆寒韵的那些人。
“你要问什么便问,要打上一架也成,不过你得告诉我,是何人指引你来到此处?”
宁子书见陆寒韵不答,继续说:“凭你的手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里来,恐怕有些难度,但凭你的本事,查出指引你来这里的人并不难,想必你早已知晓那人的身份,只不过有所考虑罢了。”
宁子书如此开门见山,其实心中早就有了定论,不过就是不愿意接受心中的猜想,不死心的向陆寒韵求证一下罢了。
宁子书以为陆寒韵不会告诉他,也没打算再问下去,陆寒韵说到:“你的皇兄,宁子成。”
宁子书苦笑:“果然是他,他还是容不下我。”
宁子书自嘲,他竟还抱有一丝希望,希望不是自己的皇兄所为,真是可笑。
宁子成此举,或许是有更大的阴谋,若是其他阴谋,那便是想除了宁子书,仅此而已。
关于宁子书的一切,陆寒韵早就派人查了。
陆寒韵知道宁子书在岳国并不受宠,就连他一母同胞的皇兄宁子成都想置他于死地。
宁子书在岳国举步维艰,步步算计皆是为了活命,他想止伐求太平,却由不得自己,唯有听命才能活命。
陆寒韵却一语道破,“岳国对你不仁,你又何必对其守义,你守得住你心中的义,也守得住你的命,但你能保证,周而复始,能一定能守得住你一心相户的百姓吗?”
宁子书低下头去,内心痛苦不堪,他不知道,他不知道如何做才是对的,他知百姓疾苦,一心为他们求太平,却又无能为力。
他不喜那些扣上一心为民却只为谋私的朝堂决策,可他却不得不去听命并执行。
他不知道他这般究竟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