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伴生火精
忍!
再忍!
叔可忍,婶可忍,他……忍不了了!
江时开启动心术,走到二人面前:“器源中提到,法宝的成败,有三方面原因:原材料的品质、铸造者的技术、铸造者的心血。
这尾戒从原料到技术,都有不足之处,这些不足之处确实让人误以为它是下品法宝。
但你身为炼器师,难道分辨不出它是货真价实的中品法宝?还是说,你根本不相信凭着铸造者的心血,能够将下品法宝炼成中品?
你自称是常生生大师的徒弟,大师之徒,竟是这等目光短浅之人吗?”
江时这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抑扬顿挫,叫周围的修士热血沸腾,拍手叫好。
古先生嘴唇发抖,面色惨白。一股怒意烧到他的心头,但他却一个字也过吐不出来!
江时说的这本器源,乃是炼器师入门必修功法,但不是所有的炼器师都能参悟透书中知识。
他便是这参悟不透的一拨人。
虽然炼器师也不是非器源一书修炼不可,但炼器师之间存在着一种攀比关系:越能参悟器源,就越说明此人于炼器一道的悟性高。
半点都参悟不透器源,这是古先生心里的一根刺!
没想到,今天一个随随便便小修士,居然都能领悟其中内容。这怎么叫他不恨!怎么不叫他如坠冰窟!
另一边,常生生早就转怒为喜,饶有趣味地看向江时。
这小子,倒是会夸人,夸得他浑身舒畅,甚至动了收徒的念头。
当然,他自不是因为江时这一通马屁拍对了位置,而是江时运用这些理论支持自己的观点,说明了江时确实从器源里学到了一些东西。
器源,他作为炼器大能,自然背得滚瓜烂熟,颇有理解,甚至还根据自己的炼器经历试着补全过。
但对一般的修士,尤其是非炼器师来说,能够读懂一些,就已经十分了不起了。
若是学上一二分,就说明此人有很好的炼器之资。
而这小子方才的一通话,居然运用“铸造者心血”这一诸多炼器师忽略的观点,实在是很不错。
所以他才对这小子刮目相看。
更何况,再结合这小子发现法光环有问题这件事,可以大胆推测,这小子可能学到了器源中提出的“灵气之观”的方法。
这可是他修炼了多年才勉强掌握的术法!
看这小子年纪不大,修为不高,居然能掌握此术法。就算不是他悟性高,领悟到的,那也是这小子运气好,误打误撞学会的!
修炼到他这样的境界,对世间法则已经有了隐隐的感悟。
一个修士的气运越强,运道便会越好。
“不过,谨慎起见,还是得检测一番。若是这小子是可塑之才,再收他为弟子也不迟。但眼下,给些好处是可以的。”常生生暗想。
而作为在场最了解江时的人,洪波觉得江时一反常态,有点奇怪。
当然了,奇怪是正常了。跟敌人长篇大论,的确不是江时的一贯作风。
这是江时的“缓兵之计”,真正的目的是方便动心术生效。
“动心术虽然好用,但实践时局限太大,甚至有些绊手绊脚了。等解决了眼下的事情,再推演一次,增强一下吧。”江时暗暗想。
阿丑见情况不对,赶紧跳上前:“什么心血不心血的。古先生说是垃圾,就是垃圾!你区区一介散修,在这里叫唤什么?”
江时冷笑一声:“我是一介散修,你又是什么?对了,你是一介奴隶!”
阿丑的脸和脖子一下子涨得通红,青筋暴起,一双牛眼瞪得老圆,十指做爪,猝不及防地便朝江时抓了过来!
呼!
江时猛地一退,堪堪避开这一爪。
别看阿丑平平无奇,但他可是瑶光境后期修士,这一爪下去,江时这小洞明境修士,必然要掉一块肉!
“检测员打人了!”
“他疯了吧!他凭什么打人!他不是先挑衅的嘛!”
阿丑听着这些人聒噪的惊呼声,只觉得愈发烦躁,像江时投去的目光也越发阴毒。
这小子居然敢触及他的逆鳞!
簌!
阿丑再次偷袭,直抓江时的心脏!
时刻紧盯着他的洪波大跨一步,直接一拳轰出。
但所有人都没想到的画面出现了。
只见站在一旁看戏的常生生二指一点,挥出一道青色火焰,挡在二人之间。
但还未等阿丑反应过来,那火焰便又发生了变化。
呲——
青色火焰瞬间形成蛇态,以极快的速度盘在阿丑身上,而后火势变大,将阿丑整个裹在火焰之中。
洪波连忙偏移方向,将这一拳打空。
而阿丑大惊失色,痛苦地倒在地上扑腾:“不不不!这是什么?”
“是伴生火精!”有识货的人不可置信地喊出了声,“是常生生大师的伴生火精!”
这青色火焰正是常生生最有象征性的标志。
所有人都看向这外表邋遢的老头:常生生居然一直在他们身边!
“这就是常大师啊……”
“我们怎么一直没发现呢。”
古先生张着嘴,不敢直视常生生,而是无助地晃着头,似乎想从这些他认为低贱的修士中找到一个救赎者。
完了,完了!
常生生怎么会在这里!
他以前都不在的啊!为什么他今天会出现在这里?
常生生听到他刚刚说的大话了吗?
这边古先生手足无措,那边江时却是忍不住默默吐槽:这老头……还真是常生生啊。
大抵是经历了老头爱看《绣榻野史》,爱砍价这些听起来很魔幻的事,江时对老头就是常生生,居然没什么震惊,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只是,他的丹田有一丝抽痛。
江时见失态已经平息,便停下了动心术,隐蔽地按了下丹田。
自从上次飘鹤道人说他丹田有缺,他就不太敢用灵力。
不知是不是因为动用动心术,今天忽而发作了。
噗通——
骄傲的古先生双膝跪地前行,眼泪鼻涕说流就流:“常大师,我不是有意要冒充您的弟子,我就是……我,我听过您的课啊!”
常生生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一些小修士借着他的名头谋点小利,他都知道,只不过宽容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眼前这小子,实在是过分!
常生生呵笑一声,举起尾戒,道:“此物是我做出的第一个防具。经由古师您的指点,叫常某茅塞顿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