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到长安
三天后的晌午,三人驾驶的马车已经到了长安城外,在前面驾驶马车的绿兰高兴地说道:“公主,到长安了,快看啊!长安城就在眼前。”
诺娃、紫雪掀开马车窗帘,紫雪高兴地说道:“公主,快看啊!长安城门好大啊!好美啊!”
诺娃意味深长地说道:“是啊!我终于来到母皇年少时曾经来过的地方了,长安,我来了!”
长安城门口有侍兵把守,来往的百姓络绎不绝,通过长安城门,三人真正看到了长安的容貌,诺娃想起一首诗曾说: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此情此景,正和此诗相应。
马车继续往前行驶,到了长安西市,三人下了马车,沿着西市的一头开始逛集市,绿兰道:“长安就是繁华无比,集市这么大,各样东西琳琅满目,一眼望不到边。”
走着走着,看到一个卖饰物的摊位,公主牵着绿兰的手,将一个玉镯子套在绿兰手上。
诺娃道:“你戴真好看,给你买了。”
绿兰道:“太贵了,公主,我不要。”
诺娃道:“拿着,你戴着很合适。”
诺娃看到一个玉钗很好看,就买了,道:“紫雪,这是送你的。”
紫雪道:“小姐,真的太贵了,我不要。”
诺娃道:“你戴着好看就好。”
卖饰物的摊主看到三个单纯可爱的女孩,突然说道:“三位好像不是长安人吧,最近半年长安城不太平,有许多妙龄少女无故失踪,官府一直都破不了案子。你们还是小心点为好,黑天最好不要出门。”
绿兰道:“还真有这么诡异的事,我倒是想见识见识。”
卖饰物的摊主说道:“丫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关乎身家性命的。”
三人一边笑着一边逛着集市,从集市的这头逛到那头,累了,就找了个卖包子的小店吃了些包子。
“这里的包子真好吃。”绿兰道。
诺娃道:“是的,味道很好,很鲜美。”
吃着吃着,突然听到旁边一个声音传来:“卖香水了,卖香水了,费洛蒙香水,爱情的味道,让你钟情的她倾心与你。”
紫雪道:“什么是爱情啊,爱情什么味道啊?”
对于这三个来自女儿国的少女,连男人都没怎么见过,怎么会知道爱情是什么。
诺娃道:“可能就是书中所言,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绿兰道:“生死相许,就是死生都在一起吗?”
诺娃道:“也许吧!”
三人吃完饭,天也快黑了,紫雪道:“公主,我们今夜住哪里?”
诺娃道:“就住前面这家聚福居客栈吧!”
绿兰、紫雪齐声道:“好的,好的。”
三人来到长安城的第一夜就住到了聚福居客栈。住了南屋的上房。
紫雪道:“公主,会不会像在塞外住店那样,遇上黑店呢?”
诺娃道:“长安城内,天子脚下,应该不会吧!不过也得小心点。”
绿兰道:“公主,旅途劳顿这么多天,你累了吧,你安心睡吧,我和紫雪轮班守夜。”
诺娃道:“这怎么可以,你们为我驾驶马车,也没少劳累,我在车里可以小憩一会儿,我还不太累,让我先为你俩守夜,你俩先休息吧!”
紫雪道:“你是公主嘛,我们就是来服侍你的,我们是你的侍女,这个规矩不能坏了。”
“嗯嗯!”绿兰也连连点头。
诺娃道:“傻丫头,我什么时候把你俩当侍女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早就当你俩是好姐妹了。”
绿兰、紫雪道:“可是我们就是你的侍女啊!女王从五百多名侍女中选了我俩来伺候你的。”
诺娃道:“好了,好了,那我们在公共场合做主仆,私下里就做好姐妹吧!你们先休息,我来守夜。”
绿兰、紫雪恭敬不如从命,便先躺下睡了。
诺娃望着窗外皎洁的月亮,不禁想起了故乡。今夜的月亮格外美丽。她想起了女儿国,更想自己的母皇。此时,诺娃心想,母皇是否也在望着月亮想着她的皇儿呢。长安是母皇曾经来过的地方。有谁想到,十六年后,她的女儿也来了这片土地。不为别的,只为感受异国的风,异国的土,异国的情怀。
夜深了,外面阴风吹过,吹的窗户都发出了苍白的声音,绿兰、紫雪睡着了,诺娃给绿兰盖被子,绿兰醒了,道:“公主你睡吧,我来守夜。”
“虚……”诺娃,又给紫雪盖上了被子。
绿兰悄悄说道:“公主你睡吧!我休息好了,让我来守夜。”
诺娃小声道:“好的。”
诺娃躺在客栈的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她想起了自己在女儿国的寝宫,豪华精致。母皇将天下最好的都给了她,高床软枕,玉枕,蚕丝被,通通是最好的。再一想,既然出来就得做好吃苦的准备。不知不觉诺娃睡着了。
第二天清早,天刚蒙蒙亮,绿兰、紫雪伺候诺娃穿衣,绿兰道:“公主,今天穿女装还是男装?”
诺娃道:“就穿那件淡蓝色男装。”
一切都收拾好了,三人在客栈的饭厅吃了早饭,便离开客栈,往长安东市去了。
诺娃走在大街上,这绝世的容颜,路人看了都目不转睛。
绿兰道:“看,我们公主就是风华绝代,人间尤物。”
紫雪道:“是啊!公主穿了男装都这么吸引人,要是换了女儿装,那还不得迷倒众生啊!”
诺娃道:“你们两个啊!”
三人走在繁华的长安大街上,街边各色美味小吃,各种物件琳琅满目。
突然,一个算命先生从诺娃身边经过,算命先生立马回头,因为他发现诺娃的长相非同一般。于是回头说道:“小公子,可否为你占卜一下?”
诺娃道:“可以啊!”,诺娃心想,反正也没有什么急事,就让他看看吧!只见这个白胡子的老人撸着胡须,仔细观察诺娃的脸,道:“小公子,好相貌啊!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龙睛凤颈,乃是大富大贵之相啊!”
老人继续道:“让我看看你的手。”
诺娃伸出手,老人看了,嘴里连连称道:“奇,奇,真是奇了,小公子乃是坤相,手中又隐约有个王字,你一定是贵族后羿。”
“老者,真是活神仙。”诺娃道。
老人道:“孩子,你虽是女儿身,将来必定掌管一方国土。”
诺娃哈哈笑道:“谢老者吉言。”
老人继续道:“小公子不是长安人吧!”
诺娃道:“是的,怎么了?”
老人道:“我把你的手相加外貌结合你周身发出的辉光综合起来推算,算出你最近半年里有大灾难,最好回到你自己家里,闭门不出,你自己的家乡的水土可帮你解除灾难。”
诺娃道:“这是真的吗?”
老人又道:“确实如此。不过,公子,你是天生福相,无论遇到什么大灾大难都会化险为夷的,最近凡事小心为妙。”
诺娃道:“谢谢大师,多少钱?”
老人道:“有缘之人,分文不取。”
诺娃道:“谢谢大师。”
诺娃刚想起来,要问大师住处,以后方便答谢。一回首,老人早已消失在人海。
绿兰道:“公主,你相信那个老人说的话吗?”
诺娃道:“他算得还挺准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诺娃心想,一段惊险的旅途也许就要开始了。
三人继续往前走,到了长安东市,三个女扮男装的女孩子开心的享受着眼前的美景。夏季了,难得有微微凉风吹过。心情自然很惬意。
街边又有人叫卖:“香水,香水,费洛蒙香水,爱情的味道,让你心仪的他钟情与你……”
绿兰道:“长安城,怎么这么多卖什么爱情香水的,真的这么灵吗?”
诺娃道:“灵不灵,我们都不需要。”
前方不远一个华服女子,正带着两个丫鬟迎面走来。华服女子突然看到了诺娃,顿时,花痴病犯了,这不就是梦里经常出现的那个英俊少年吗?于是马上对身边的丫鬟道:“含蕾,含玉,你们快看,前边那三个少年,特别是中间淡蓝色衣服的少年,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真是公子世无双啊!不知是哪家的贵公子啊!潘安、宋玉也不过如此吧!我要认识他。”
一转眼功夫,诺娃三人拐到胡同里喝茶去了。华服女子三人连忙走到岔路口,怎么也找不到诺娃三人。华服女子很失落。含蕾看出主子的心意,说道:“公主,若是有缘,还会再遇到那位公子的。”
含玉也对主子道:“是的,公主,以后我们多出来走走,一定还会遇到的。”
她们这个公主,不是别人,正是大唐汉阳公主李畅,是王皇后最喜欢的女儿。从小娇生惯养,还会些功夫,容貌也算清秀。骨子里还带着刁蛮劲。王皇后给她介绍了不知多少长安富贵公子哥,她都看不上眼。说要找一位天下最好的男儿。如今终于遇到了心仪的男儿,却刹那间不见了,连姓名都不知道。
汉阳公主回到皇宫,觉得有点扫兴,一直闷闷不乐。
含蕾道:“公主,我给你倒一杯桂花茶吧!”
汉阳公主道:“不喝。”
含玉道:“公主,我给你做点你最爱吃的玫瑰酥小点心吧!”
汉阳公主道:“不想吃。”
“哎呦,我的宝贝畅儿啊,谁惹你生气了,快告诉母后,母后给你出气。”王皇后人未到声先到。
含蕾、含玉、含嫣、含娟四个侍女屈膝跪拜,齐声道:“参见皇后娘娘!”
王皇后道:“都起来吧!”
汉阳公主赶忙上前参拜,道:“参见母后。”
王皇后笑着扶起汉阳公主,道:“我的畅儿怎么了?今天不高兴呢!”
汉阳公主道:“母后,你说世间真有这么巧的事,孩儿几次在梦里遇见的英俊少年,今天在集市上遇到了,皇儿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喜欢的人,却不见了。”
王皇后道:“是哪家的公子啊!告诉母后,我让你父皇给你赐婚。”
汉阳公主道:“母后,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他就消失在集市上了。”
王皇后道:“呵呵,那没关系,既然他在长安,你多去集市走走,还会再见到的。”
汉阳公主,道:“嗯嗯。”
王皇后道:“对了,天黑之前必须回宫,这半年来长安城不太平,总丢女孩,特别像你这样美貌的妙龄少女最是危险。大理寺和刑部那帮白吃皇粮的废物到现在都没破案。你纯儿哥哥昨天刚从塞外请到一高人隐士回来破案。待会儿有时间你去看看你哥哥吧!”
汉阳公主道:“诺。”
诺娃三人喝完茶水便准备回聚福居客栈,走到岔路口,诺娃在茫茫人海中一下子就认出那位在玉芳阁救她的白衣公子。诺娃赶忙上前,说道:“公子,你好!”
白衣公子道:“公子,你认识我吗?”
诺娃道:“塞外,玉芳阁,小百合。”
白衣公子恍然大悟,笑道:“哦哦!是你啊!你也来长安了。”白衣公子打量着诺娃。心想,天下间竟还有这样的奇女子,美得雌雄难辨。女装甜美可爱,清新脱俗。穿上男装又英姿飒爽,风流倜傥。
诺娃鞠躬,说道:“感谢公子救命之恩,请受小女子一拜!”
白衣公子立马扶起诺娃:“小姐,快快请起!小事一桩,不必挂怀!”
诺娃道:“我叫钟灵梦,小名诺娃,你可以叫我诺娃。”
白衣公子道:“还是叫钟小姐为好。”
诺娃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白衣公子道:“我姓李,名纯。”
诺娃笑道:“李公子好。”
白衣公子道:“钟小姐安好。”
诺娃道:“前些天在玉芳阁,你救我花了八百两银子,我抽空得还给你。”
白衣公子道:“不必了,不必了,小姐安全脱身就好。”
诺娃道:“我来自塞外,暂时栖身在长安西市聚福居客栈,李公子有事可以来找我。”
白衣公子道:“好的,有时间定会拜访。”
诺娃道:“李公子,家住哪里啊!”
白衣公子道:“我……我住城中……”
诺娃道:“城中不是皇宫吗?”
白衣公子道:“哦哦,是城中附近的李府。”
诺娃道:“李公子再见,我们先行一步,后会有期。”
白衣公子道:“钟小姐,请慢走!”
白衣公子李纯乃当朝皇帝长子,生母为王皇后,九岁就被册封广陵郡王。从小就聪明伶俐,讨人喜爱。长大了又身长如玉,气度雍容。实乃大唐第一美男子。住在华丽的郡王殿里。
此刻,广陵郡王李纯和侍从阿烈刚从宫外回来片刻功夫。李纯正在喝茶,门外宫人报:“汉阳公主到!”
广陵郡王李纯道:“快请公主进来!”
汉阳公主进屋,说道:“纯哥哥去哪里了?我都来两趟了,才见到你。”
广陵郡王李纯对阿烈道:“给公主赐坐,倒茶。”
汉阳公主道:“谢谢纯哥哥!”
广陵郡王对汉阳公主道:“刚才出宫一趟,才回来。”
汉阳公主道:“纯哥哥,你去塞外这么些天,父皇母后慎是担心你。还有你皇妹我,也是天天惦记着你,每天都求菩萨保佑你平安归来。”
广陵郡王道:“这不是菩萨保佑嘛,我平安回来了。”
汉阳公主道:“听说你去塞外请高人了,请回来了吗?”
广陵郡王道:“我去请了塞外法师,他可是个隐士,很少见外人的,我废了好大力气,才劝动他跟我来长安。他是个破案专家,又博学多才。”
汉阳公主道:“哦!他叫什么名字?”
广陵郡王道:“他叫尼加提。”
汉阳公主哈哈哈,说道:“塞外人的名字还真有趣。”
广陵郡王道:“不许议论法师的名字,这样对法师很不尊敬。”
汉阳公主笑呵呵,道:“是的,我的纯哥哥。”
汉阳公主对身边的侍女含蕾、含玉道:“快把玫瑰酥和葡萄酒给广陵郡王。”
广陵郡王道:“多谢皇妹!”
汉阳公主道:“就知道你要回来了,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尝尝,可还爱吃?”
广陵郡王道:“皇妹做的,一切都好吃,我很爱吃,都吃不够呢!”
汉阳公主道:“那纯哥哥啥时候想吃了,就吩咐阿烈告诉我,我随时可以给你做好吃的。”
门外宫人来报:“传皇上口谕,今晚六点,皇帝、皇后在含元殿设宴,庆祝广陵郡王平安归来,届时各宫娘娘,皇子,皇女都来参加。”
广陵郡王、汉阳公主和各宫人,皆道:“诺!”
六点左右,太阳刚落,天空渐渐披上了黑色的外衣。含元殿里里外外烛光闪烁,美食,美酒摆满各个桌子。各宫娘娘盛装出席,带着自己的皇子、皇女围着桌边坐着。还有朝中众位高官也来出席。皇帝、皇后坐在高高的黄金宝座上。
皇上开口道:“今天不为别的,只为广陵郡王纯儿平安归来。”
皇上继续道:“大家都知道,长安最近不太平,无故丢失少女。纯儿已请来尼加提法师破案,现在我封纯儿为破案钦差,协助法师破案。”
广陵郡王道:“诺。”
众人齐声道:“皇上英明!”
皇上继续道:“现在大家畅饮吧!”
接着一群宫人跳起了霓裳羽衣舞。
王皇后道:“这霓裳羽衣舞,为玄宗皇帝与杨贵妃共同所创作。实乃舞中极品,极为难跳。看来这些宫人跳的如此美妙,定是下了不少功夫。通通有赏。”
此时此刻,皇宫里极为热闹,而在聚福居客栈里,诺娃三人刚吃完晚饭,绿兰道:“公主,今天街上遇到的那个白衣公子就是在玉芳阁救你的人吗?”
诺娃道:“是的,他为救我,花了八百两,我下次见到他得还给他。”
紫雪道:“公主,这个人仪表堂堂,一身正气,真的很好啊!”
诺娃道:“是的,他很善良,乐于助人。他花八百两买了我,却什么都没对我做,放我走了。我才能把你们俩救出来,仔细算来,他也是你们俩的恩人呢!”
“嗯嗯……”绿兰、紫雪纷纷点头。
诺娃对紫雪道:“明天拿这个玉镯到当铺去,兑换成八百两银票,下次见到他,我要还给他。”
紫雪道:“诺!”
绿兰道:“公主,我给你打盆水,洗洗脚吧!”
诺娃道:“嗯嗯,去吧!”
紫雪道:“公主,你想我们的家乡女儿国吗?”
诺娃道:“当然想了,我想女儿国,想母皇,想国师,想丞相,还想我的箭术师傅大将军梨花,还有……”
紫雪继续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啊?”
诺娃道:“不知道呢!你不想跟我在长安了吗?”
紫雪道:“不,不,公主,你在哪,我就在哪,我要永远陪着公主的。”
绿兰也道:“我们要永远陪着公主。”
说罢,三个人拥抱在了一起,然后诺娃道:“夜深了,睡吧!”
深夜,在广陵郡王宫殿里,几乎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一切静悄悄,静的连呼吸的声音几乎都能听到,只有广陵郡王殿下,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着诺娃,想着他们相见的场景,想再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