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红颜白发
几天以后,广陵郡王从洛阳回来,他一回来,就先到如梦阁来看诺娃。刚进门就喊:“诺娃,我回来了。”
出来迎接的就只有紫雪和彩虹、彩霞。她们一齐跪下,道:“参见广陵郡王殿下。”
广陵郡王道:“你们的主子呢?”
紫雪和彩虹、彩霞道:“公主失踪了。”
广陵郡王道:“什么?失踪?”
紫雪哭诉道:“是的,殿下,你刚走的那天晚上,公主就失踪了。我哪都找了,就是找不到,怎么办呢?你快想想办法,救救公主吧!”
广陵郡王叫来阿烈,道:“去,吩咐他们,都出去找,就是翻遍长安城,也要找到公主。”
广陵郡王又吩咐宫人请宫廷画师来,让画师描绘出诺娃的样貌,广发寻人启事,如有人提供线索,重重有赏。
广陵郡王吩咐属下找了三天,一点消息都没有,他伤心至极,悔恨怎么就没有保护好诺娃,伤心之际,在书房里喝了许多酒来麻痹自己。
郭雨竹听说广陵郡王回来了,诺娃又不在,她的好机会又来了,于是郭雨竹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上性感的睡衣,又喷上费洛蒙香水,来到广陵郡王的书房,广陵郡王迷迷糊糊中看到诺娃回来了,他上前抱住郭雨竹,说道:“你可回来了,我找你找的好苦,以后不要离开我,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郭雨竹搂着广陵郡王的脖子,道:“嗯嗯,我回来了,我们以后一刻也不分开。”
又是一夜风花雪月,孤男寡女,干柴烈火,郭雨竹又达到目的了。
早上,广陵郡王醒来,发现身边躺着郭雨竹。厌恶至极,二话没说,穿上衣服离开了。
郭雨竹心想,你不是喜欢钟灵梦吗?她恐怕再也回不来了。有我在王爷身边,由我来代替钟灵梦再好不过。
吃完早饭,郭雨竹像往常一样去皇后宫里请安。郭雨竹容光焕发,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郭雨竹跪下,道:“给母后请安,母后万安。”
皇后道:“竹儿,请起。”
郭雨竹道:“谢母后。”
皇后道:“竹儿,今天真是神采奕奕,你和纯儿的事,怎么样了?”
郭雨竹有点害羞地说道:“昨天我们在一起了。”
皇后道:“好,好,你可得努力,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啊!”
郭雨竹道:“诺。”
皇后道:“那个钟灵梦,怎么回事?突然间就失踪了。”
郭雨竹顿时楞了一下,说道:“是啊!莫名其妙就失踪了。”
皇后道:“本来我已经答应纯儿立她为侧妃,看来,这孩子是没这个福气啊!不过你倒是有福,现在纯儿身边就你一个妃子,你可要把握好机会,尽快生下皇孙。”
郭雨竹道:“诺。”
皇后道:“待会儿,我吩咐御医给你配点有助于安胎的补药,给你送去,补补身子。”
郭雨竹道:“谢母后。”
皇后道:“没什么事,你就下去吧!好好养身体。”
郭雨竹道:“诺。”
广陵郡王没有放弃寻找诺娃,即使希望渺茫,他也要坚持。哪里有一点消息都不放过,哪怕是错误的消息。他也抱着希望去寻找。
此时,唐朝宗室人,宗正少卿李锜正巧看见寻人启事,他眼前一亮,画上的这个人怎么和自己府上的舞姬杜秋娘长得这么像。这个人是广陵郡王的心上人。所以他要借此施展美人计,想办法将杜秋娘送给广陵郡王。广陵郡王是太子人选中希望最大的,如果和广陵郡王交好,将来富贵荣华就有保障了。
一个明月高悬的晚上,李锜请广陵郡王到府上做客,李锜早已备好美酒佳肴。就等广陵郡王光临。
广陵郡王带着阿烈来到李锜府上,李锜立刻上前跪着迎接,道:“参见广陵郡王。”
广陵郡王道:“都是宗室,一家人,快快请起。”
李锜卑躬屈膝地说道:“殿下,请上座。”
广陵郡王道:“好,好。”
李锜道:“殿下,尝尝我亲自酿的葡萄酒。”李锜说着将瓶盖打开,一股清纯的幽香溢出,暖人心房。他给广陵郡王倒上一杯。说道:“殿下请品尝。”
广陵郡王闻了一下,道:“果真芳香四溢。”说着一饮而尽,道:“好酒,好酒。”
李锜接着又说道:“再敬殿下一杯,祝殿下洪福齐天。”
广陵郡王咕咚一下,又将杯中的酒饮光。
李锜接着又敬广陵郡王一杯,道:“祝殿下早日当上太子,荣登大宝。”
广陵郡王于是又一饮而尽。
接着,李锜一拍手,许多乐师来到大厅,开始奏乐,这乐音余音袅袅,绕梁三日。
广陵郡王刚举起杯要喝,突然一个美丽的女子翩翩起舞,这女子长得是婀娜多姿,楚楚动人。还有点像诺娃。
伴随着悠扬的曲调,这女子用天籁般的嗓音开始唱起来: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广陵郡王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想起了在塞外伊犁初见诺娃时的情景,那时,诺娃就这样,肤如凝脂,眉目清秀,清纯中带着妩媚。
广陵郡王继续喝了几杯酒,越看眼前这个人越像诺娃,最后直接将她当成了诺娃。
广陵郡王上前去,抓起这女子的双手,道:“诺娃,你是诺娃。不是诺娃,你是谁?”
这女子对广陵郡王弯腰行礼,道:“小女子杜秋,参见广陵郡王殿下。”
广陵郡王道:“不是,你是诺娃。”
李锜看好事将成,一摆手,乐师们离开了。他自己也离开了。只剩下广陵郡王和杜秋两人,一夜楚云湘雨。
第二天醒来,广陵郡王看到杜秋,道:“你是谁?”
杜秋道:“我是杜秋。”
广陵郡王又仔细看了她一眼,真像诺娃。广陵郡王道:“我会对你负责的,我要带你进宫。”
杜秋开心地说道:“谢谢广陵郡王。”
早上,李锜吩咐下人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请广陵郡王殿下用餐。
广陵郡王道:“都别站着了,一起用餐吧!”
李锜道:“诺。”
李锜接着道:“殿下,这位杜秋娘怎么样啊?”
广陵郡王道:“她人很好。”
李锜道:“殿下若是喜欢,就将杜秋娘送给殿下,让她常伴左右,伺候殿下。”
广陵郡王道:“那好吧!”
广陵郡王将杜秋带入宫中,将她安排在身边伺候自己,杜秋娘也很听话,细心照料广陵郡王。广陵郡王虽然没有给她名分,但是大家都能看出来,杜秋身份不一般,和其他宫女不一样。广陵郡王赏赐杜秋的东西都是很高级别的,普通宫女是得不到这些赏赐的。
郭雨竹听说广陵郡王从宫外带回一个美貌侍女,就想看看这个侍女是什么人,她来到郡王的大殿,杜秋站在门口,她看到杜秋的侧颜,吓了一跳,以为诺娃回来了。
再仔细一看,不是诺娃,顿时松了一口气。
郭雨竹走进屋里,对广陵郡王行礼,道:“殿下万安。”
广陵郡王道:“请起。”
郭雨竹仔细看着杜秋,道:“这位小姐长得怎么这么像妹妹。”
广陵郡王没做声。
郭雨竹道:“恭喜殿下,最重要的人失而复得。”
广陵郡王道:“没有人能和她比。”
夜晚,广陵郡王睡不着,他一心惦记着诺娃,都这么多天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广陵郡王在院子里逛来逛去,走着走着就来到诺娃的居所如梦阁,进来一看,偌大的屋子,空无一人,触景生情,他趴到诺娃床前痛哭流涕。突然感觉到诺娃的被褥有一股神秘的凉气,根据常识,正常的被褥是不能这样的。于是广陵郡王掀开褥子,看见褥子底下有一些粉末,他想,这是什么东西呢?会不会和诺娃失踪有关呢?他就拿了一块牛皮纸将粉末收起来。
第二天,广陵郡王找来尼加提法师,让他来看一下这是什么东西。
法师打开牛皮纸一看,轻轻闻了一下,问道:“殿下,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广陵郡王道:“是从诺娃的褥子底下发现的。”
尼加提法师道:“这是一种剧毒,能让人产生梦魇之状。它来自苗疆,这种毒药是用了五种毒虫,五种毒草,五种毒花再配上毒蛇,毒蝎,毒蜘蛛,还有一些奇怪的药引子,制作出来的。我只知道这些,具体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拥有这种毒药的人天下只有三人。”
广陵郡王道:“哪三个人?”
尼加提法师道:“一个就是苗疆鬼医龙百草。他虽然号称鬼医,但是,为人行事光明磊落,乐于助人,德高望重,他不会做这种事的。第二个就是我师傅,可是师傅生前就将这种毒药的配制秘方毁掉,连我都没有传授,他怕日后此药贻害人间。第三,就是火凤帮的帮主,可是这个帮派很神秘,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
广陵郡王道:“那不可能是鬼医龙百草,也不可能是你师父,就只能和这个火凤帮有关。”
尼加提法师道:“最有嫌疑的就是火凤帮。”
广陵郡王道:“那我们就从调查火凤帮开始着手。”
在辛黛琪的密室里,辛黛琪正坐在镜子前照镜子,她皮肤变得光洁白皙,嫩的像刚剥了皮的鸡蛋,眼角的皱纹完全消失,苍白的头发也变成了青丝。看着宛如妙龄少女。只是穿着还是老人模样,与她美丽少女容颜不相符。她没想到,自己容颜恢复得这么快,还没来得及换女儿装,就返老还童了。
辛黛琪晃动一下手上的钻戒,问道:“谁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钻戒发出白色光芒,冒出一个声音:“辛黛琪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辛黛琪哈哈哈哈,说道:“那钟灵梦呢?”
钻戒说道:“钟灵梦很丑,都快变成老太婆了。”
如花、如兰两个侍女道:“主人,你真美。”
辛黛琪道:“去,把我的女儿装拿来。”
如花、如兰道:“诺。”
如花、如兰伺候辛黛琪换上女儿装,辛黛琪在镜子前转了一圈,道:“我又恢复年轻时的美貌了,我又可以穿回女儿装了。”
如花道:“主人,你这么美,只有你才配穿上漂亮的女儿装。”
如兰道:“主人,我再去集市给你做几件漂亮的女儿装吧!”
辛黛琪道:“去吧,上库房去拿银子,要做一些甜美系的女儿装,仿照钟灵梦的穿着去做。”
如兰道:“为什么要和她穿一样的服装?”
辛黛琪道:“你尽管去做就是,我有一个大计划。”
如兰道:“诺。”
午饭时分到了,如花,把诺娃带来,在她手腕上割了个口子,接了半杯血,递给辛黛琪,辛黛琪喝下诺娃的血,很满足的样子。
诺娃抬头一看,一个美貌少女呈现在眼前,她想,这是辛黛琪吗?这真的是辛黛琪吗?才过多久,她就恢复了青春,她变得这么美。诺娃一回头,又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却面容憔悴,青丝变白发。
诺娃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你的目的达成了,你恢复青春了,也变美了,该把我放了吧!”
辛黛琪道:“哈哈哈……,放了你?我费了多大劲,才把你弄到手,你让我放了你,你好找那个广陵郡王来对付我,来端我的老巢吗?”
诺娃道:“你可以把我的眼睛蒙上,把我送到集市,我自己回去。我不会再回来找你麻烦的。”
辛黛琪道:“我还要用你的血制作费洛蒙香水和处女血香呢?”
诺娃道:“你这么做,天理不容,等广陵郡王找到你,一定会灭了你们的。”
辛黛琪道:“广陵郡王?哈哈哈……,好男人,人人都爱,他不仅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而且身份高贵。有个奇人算过,说广陵郡王身上有龙气,将来肯定能当上皇帝的,我也很喜欢他。”
诺娃焦急地说道:“你要对他做什么?”
辛黛琪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他的,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他。”
诺娃道:“他不会喜欢你的。”
辛黛琪道:“我有都是办法让他喜欢我。我还要当王妃,当皇后。”
诺娃真是忍无可忍,她用尽全身力气,扑向辛黛琪,掐住辛黛琪的脖子,想与她同归于尽,因为她不想自己爱的人受到一点伤害。
可是辛黛琪现在不仅容貌复原,而且武功也大增,她一掌击在诺娃心口,将诺娃击出很远,诺娃吐了一口鲜血,就昏过去了。
辛黛琪对如花道:“看她死没死?”
如花用手指在诺娃鼻子下试了一下,道:“她没死,还有鼻息。”
辛黛琪道:“拖下去,想办法让她清醒。”
如花道:“诺。”
如花、如兰将诺娃拖到一处角落,如花将一盆凉水泼到诺娃脸上,诺娃醒了,什么都没说。
此刻,她想起了家乡女儿国,她想起了她的母皇,想起和绿兰、紫雪在女儿国时的快乐时光,她想,自己还能逃出这个魔窟吗?自己还能见到广陵郡王和紫雪吗?自己还能回到女儿国吗?
诺娃的心在呼唤,母皇快来救我,我快被这个女魔头折磨死了。广陵郡王、紫雪,你们在哪里?快来救我……
深夜,在女儿国的皇宫里,女皇已经睡熟,守夜的宫女突然听到女皇在呼喊:“诺娃,诺娃……”
宫女急忙进来,道:“陛下,快醒醒,快醒醒。”
女皇醒来,说道:“我没事,你们下去吧!”
女皇想,为什么会做这种梦呢?难道诺娃有危险了,才会做这个梦。
第二天,女皇请来国师玉蘭,说道:“昨夜我做梦了,梦到诺娃满身鲜血,被一群看不清楚脸的人带走了,她一直向我呼喊,母皇救我,救我……”
国师玉蘭道:“一定是母子连心,公主在给你托梦。”
女皇道:“诺娃都离开女儿国半年多了,也没有个信,我得派人去看看她。”
国师玉蘭道:“臣愿意出使长安,照料公主。”
女皇道:“你去,我很放心,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以你的智慧和武功,一定能保护诺娃平安归来。”
国师玉蘭道:“诺,我明天就出发。”
女皇道:“辛苦你了,需要什么就找彩凤,她会为你安排好一切。还有这封信,到长安见到诺娃,给她,说我很想她。”
国师玉蘭道:“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