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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甜言蜜语

锦岫华颜 明月九川 2536 2024-07-06 18:17

  冬日寒风很凉,刮在脸上生生疼疼的,阿灼在冷风里站了许久,终究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去了。

  不是不担心,可是有时候知道多了,有什么都做不了,却于事无补。

  澄黄的月从圆合美满之态逐渐变成一轮弯月,又是半月已过,时值深冬,风越发的冷了。

  阿灼站在行宫的花园里,花园里的腊梅已开,只有寥寥数枝,在月色下透着清冷的幽光。

  阿灼兀自出神站了许久,才徐徐转身离去,已有近一个月,她没有见到萧君彦了,这一月来,她极怕夜晚,长夜难眠,孤枕寒衾,思念的人却不在身前。

  注定是一个漫长的冬季。

  阿灼垂眸走着,没注意到不远处的一株梅树下站着一道修长的身影正静静的凝视着她。

  直到走近了,阿灼才恍惚看到有道人影,一时怔住,本能的谨慎起来,悄悄攥紧了拳头。

  如今行宫虽然安逸,可若一时不妨溜进一个贼人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可能,阿灼没敢贸然抬头,将身后的手又攒紧了些,屏住呼吸,连步伐也不由得放轻了。

  然而待到那树下,准备出手时,却已不见了那道人影。

  阿灼一惊,正四顾回望间,头上突然就压下了一道垂影,阿灼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便忽然被捧住面容,深沉而热烈的吻便压了下来。

  “唔——”那人力道之大,将让阿灼一时挣扎不开,唇瓣生生被他含住,肆虐般的吻着。

  阿灼骤惊,本能的出手扬拳,却被那人一把攒住了手,旋即他长臂一揽,便将阿灼紧紧扣在怀中,熟悉的气息顷刻间盖了过来。

  是她久违的苏合香气。

  却也让阿灼在这刹那间舒缓了所有绷紧的敌意,渐渐的放松下了,辗转在他唇齿间,渐渐迎合。

  这霸道而肆虐的吻,如同诉说一般,将多日不见的思念悉数迸发。

  萧君彦将阿灼紧紧扣在怀中,甚至是托起她的后脑,不住的探索下去,想要将她吞噬一般。

  直到阿灼的呼吸渐渐不稳,他才略微放开了她的面容,又紧紧将她揽住。

  阿灼埋首在萧君彦身前,目色渐湿:“你怎么来了?”

  萧君彦轻飘飘的说道:“想你了,就溜进来看看你。”

  溜进来看看她?

  阿灼侧目打量,这才发现他身着侍卫的衣服,倒真的像是溜进来的。

  而且,是从平山一路北上,夜奔数十里溜进来的。

  萧君彦问道:“这么晚了,怎么不睡觉,我去你房间没看到你,找了一圈才在这看到发呆的你。”

  阿灼默默垂眼:“这些时日,总睡不好,便起来随便逛逛。”

  萧君彦打趣道:“怎么,没有我,如今连觉都睡不安生了?”

  阿灼耳畔一红:“又贫嘴,堂堂晋王也会说这些酸语,也不怕别人听了,丢了你威严的名声!”

  萧君彦略略失笑:“本王同自己的王妃说些夫妻情话,何人敢说个不是?”

  阿灼哼道:“这时候想起要我做你王妃了!一个月前把我送给太子殿下的时候呢?”

  想起这个事,阿灼就气得胸闷,旋即狠狠的一抬手,对着萧君彦的脸便掐了过去:“你要是再给把我当个物件似的给来给去,我不介意大义灭亲,谋杀亲夫!”

  萧君彦哭笑不得,将阿灼的手握在掌心里,又将她揽在怀中,对着额头轻轻吻了吻:“好,都是我的不是,以后不会了。”

  阿灼悄悄勾唇一笑,原来,这个男人,也有这样温柔的一面,也会温软笑语。

  月色朦胧,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洒下一层淡淡的辉光,将一对璧人映照得满身光华。

  没有人注意到,在不远处黑暗的角落里,一道清瘦的身影静静的打量着两人,他目色下垂落黯淡的光影,似有沉痛,旋即落寞转身,说不出的孤冷寂寥。

  他徐徐走着,间或伴有一声咳嗽,风一吹,那孱弱的身形便不由得一晃,旋即咳嗽得更加厉害,直到咳出了一片血来,喷洒了一地。

  恰好,被路过的马士远看到,惊呼:“殿下?殿下!怎么会......怎么这样厉害!”

  萧鹤扬掩唇,抬手将唇角的血拭去,轻轻开口道:“马大夫,不要告诉她。”

  马士远的神色一时复杂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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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君彦只陪阿灼呆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走了,军中事物太多,他能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偷偷见她已是不易。

  阿灼虽是不舍,却也会以大局为重,哪怕只有一个时辰,便也能让她的心情好了不少。

  如今两方虽僵持,但好在萧君彦手下多猛将,一个虎峰营副将郭崎,便是跟随先侯爷身经百战的良将,又加上朱雀营、玄武营一路征战而来,其战斗力绝非寻常军队可以比拟,所以,一时间,连杨溯也有些颇受掣肘。

  这半月,萧君彦与杨溯交手数次,皆是胜多败少,萧君彦扭转局面的锋芒已渐露头角。

  阿灼从鸣凤营中挑选出几名高手,分别安插到京都内外、附近探听消息,因此,面对局势知晓的倒也清楚。

  听了萧君彦的近况,也不由微微松了口气。

  这一日,阿灼在书房给萧君彦回着信,马士远忽然跑来了,旋即关了门,悄声跟阿灼说道:“姑娘,宫中不好了。”

  阿灼放下了笔:“怎么个不好法?”

  马士远压低了声音道:“景帝病危。”

  阿灼讶然:“你怎么知道的,消息可准确?”

  马士远撇了撇唇:“压低了声音,应该假不了,我那傻徒弟医术虽一般,可是人却不会撒谎。”

  马士远一生行医,门徒众多,有入太医院为者也不算稀奇,京都内乱后,许多太医连夜奔逃,本草堂的大夫也有被召唤入宫的,是以,消息一出,他的徒弟便写信告知他早做打算。

  阿灼听罢,沉思了一瞬:“想必你能知道,王爷那边消息也查不了,但好在行宫消息闭塞,应该传不到这里,你将此事守严密了,别让殿下知道。”

  马士远点点头:“放心吧,就你和我知道。”

  马士远话音刚落,阿灼的房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两人闻声看去,便看到面色苍白的萧鹤扬裹着一个狐皮大氅正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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