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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吵架

锦岫华颜 明月九川 2678 2024-07-06 18:17

  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同时还传来翻找的声音。

  一个壮汉嘀咕:“奇怪,刚刚看到她从斜坡上滚下去了,掉哪了呢?”

  另一个声音道:“看看哪里有残破的地方。”

  “咦,这里有血迹!”

  “走,过去看看,沿着血迹找!”

  几人款步而来,沉重的脚步声让阿灼心口突突的跳起,但现下她已经收拾,流血甚多,逃离的希望并不大,除非,与他们血战到底。

  阿灼捏着短刀的手紧了紧,脸上已经浮现出一抹凛色。

  “这有血迹!应该就在附近!大家找找!”

  众人散开,阿灼听声辨位,已经感到有个人正在朝自己走了过来,只要拐过这凸起的石壁,便会发现她的所在。

  掌心渗出了汗水,一时间,阿灼连大气都不敢出,胸口扑通扑通的跳。

  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有几步就可以转过来,阿灼认命般闭了闭眼,将匕首高举而起!

  然而这时,她手上顿时一紧便被扣住了手腕,下一刻,一个温热的掌心覆了上来,将她的嘴紧紧捂住。

  阿灼本能的想挣扎,身后却传来大片熟悉的苏合香气,让她顿时放松下来,连眼底都潮湿起来。

  紧接着,阿灼身形一轻,便被横打着抱起,萧君彦纵身一跃便抱着她飞身落入马上,扬长而去。

  待那几人发现时,两人已经奔了出去。

  闻着身后熟悉的气息,阿灼终于可以放下绷紧的心绪,靠着他温暖的胸膛,渐渐昏了过去。

  当阿灼再次睁眼已经是一天之后,周身被包扎过了,却仍旧刻骨的疼,眼前朦胧,远远的看见一个磨药的佝偻身影,定睛一看,是个自己不认识的老头。

  阿灼疲惫开口:“你是谁,这是哪?”

  那人见阿灼醒来,无奈道:“姑娘醒了,我是京都本草堂的大夫马士远,回老家探亲,路上遇到王爷,被他一道绑过来给姑娘治病啦!这地方,应该是王爷的别院吧,我也不知道。”

  马士远?这个名字有点耳熟,阿灼想了想才想起,上次就是他给自己诊治的,似乎还有过一面之缘。

  听到这个“绑”字,还带着怨气,倒像是萧君彦的风格。

  阿灼问:“王爷呢?”

  马士远一扫外面,阿灼略微坐起,便看到一道修长的身影正负手而立,清俊的声音冷如寒光,这样的距离,他是听得到他们说话的,但他却没有进来。

  不用想也知道他生气了,气她不等他,气她一意孤行,不顾性命。

  阿灼静静垂眸,又重新躺了下去。

  马士远是个精明人儿,一看就知道了怎么回事,劝慰道:“姑娘,你回来的时候满身是伤,王爷只让我开药,都是亲手给你上的药呢!”

  阿灼抽了抽唇角,那岂不是要将她身上都看遍了......

  疲惫的将头埋下,此时,她却说不出来感激的话。

  大概是被萧君彦宠惯了,以前她讥唇相讽,他都受着,哪怕回击于她,也好过此时一言不发的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陌生,又疏离。

  马士远问道:“姑娘,不解释?”

  阿灼心头一哽,嘴硬道:“他若信我,何必解释?”

  闻言,门口那站立的身影顿时一挺,似有冷意蔓延,他微微侧目,声音冷如寒潭:“本王信你,但你可又真的信过我?就一夜,你都不肯等我,是不肯信我会陪你去,还是信不过我呢?”

  阿灼扬眉:“我没有!”

  萧君彦冷笑:“没有?你敢说你没去过李宸煜那个衣冠冢?你敢说你不是为他而去?你敢发誓么!”

  阿灼抿唇不语。

  萧君彦目色怆然,冷笑一声:“果然!李宸煜对你而言就那样重要?重要到在那样的境况下,你也要孤身去风鸣山?”

  那样的神色顿时刺痛了阿灼,阿灼辩驳:“事出有因,不是你想的那样!”

  萧君彦眉峰一挑,顿时有寒意散开:“那是怎样?是你没有丢下本王独自前去,还是没有撤去一众侍卫孤身去了风鸣山?”

  阿灼噎了噎,她的确没有等他,也没有让那一众侍卫跟随,那些侍卫数量太多反而会引起注意。

  她本想解释,可是一对上萧君彦那挑衅般的神色,只觉得心头哽咽,说不出的委屈散开,旋即将脸一扬:“是我去了又怎样,我不仅去了,还一把火烧了那!”

  萧君彦不可置信的看着阿灼:“燃了风鸣山的那把火是你放的?”

  阿灼扬唇:“对!都是我!那又怎样?”

  萧君彦神色怆然:“在你心里,风鸣山就这么微不足道?就可以这样被付之一炬?甚至,不带任何留念......”

  阿灼皱眉:“一座山而已,燃了又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萧君彦忽而踉跄一步,神色是说不出的哀伤,竟是凄苦一笑:“是因为不想让杨溯的人践踏李宸煜的长眠之地么?”

  可是因为如此,便要毁掉他与她最初的回忆之地么......

  萧君彦心头说不出的凄楚。

  阿灼抿唇不语。

  萧君彦看着阿灼的神色渐渐冷冽而灰败:“你究竟有没有顾及你不是一个人,你究竟把我放在哪了......”

  阿灼看着那样的神色顿时语塞,不明所以,胸口却闷得厉害,想要安抚和解释,话一开口却成了另一种味道:“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可是王爷也是千金之躯,若是陪我入了敌营那才危险,我自己做的事,自己担着就够了。”

  话里话外,反倒是将萧君彦推远了,更显疏离。

  萧君彦忽而咧唇讥讽道:“自己担着?是怕本王碍你的事吧?若我去了,你是不是就无法在李宸煜的碑冢前深情诉语了?好,很好,到底是我碍了你的事。”

  阿灼面色发白,咬牙不语。

  萧君彦的眼中渐渐泛出寒意来,忽而自嘲一笑:“为了不让杨溯的人打扰他的清静地,你就这么狠心燃了风鸣山,而他就值得你那样不顾性命......”

  尔后,萧君彦不等阿灼开口,一拂衣袖转身徐徐而去,清冷凌厉的身影散发着汩汩寒意,似是失望,似是心痛。

  谁也不知道,当他一连两日不曾合眼处理完沧州事物,又快马加鞭赶到海兴县,只听到她留下的那名侍卫报信说她独身去了京郊时,他是怎样的痛心疾首!

  那时,萧君彦怔然站了许久,京郊?她不过想去风鸣湖,想去再见一眼李宸煜罢了。可是他到底没忍住,连夜策马追上了她。

  阿灼看着那道走远的身影,心头兀自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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