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好戏
和玊玉谷梁宿分道扬镳之后宴春来和顾瀚泽马不停蹄地网皇城赶,终于在第二天傍晚将要落锁的时候进入了皇城。
皇城这种地方,几乎只要是大家族都会在这里留人,宴春来和顾瀚泽才进城门便有人前来相迎,他们都没有回各自的家族,而是由接待的人带着他们直接去了救国会。
就算朝廷和耶蒙的的协议已经达成了很久了但是救国会的人仍然没有放弃让朝廷收回成命,如今救国会的会馆里面还住着从各地来的英雄好汉。
顾瀚泽和宴春来也算是年轻一代中的中流砥柱了,他们两个一来会馆中的江湖好汉边纷纷出来迎接,大家坐在会馆的大堂中谈论着长江后浪推前浪,谈论着对朝廷的不满,谈论着叶赫高馥可以在大良自由行走之后的影响,最后都化成一声无奈,他们已经在皇城游走了这么长时间了,但是他们做的事情好似都是无用功一般,上面那些人置若罔闻,实在让人气馁。
谈话一直到深夜才散去,说了这么久的话除了告知宴春来和顾瀚泽皇城的消息之外一群江湖人更多的还是倾诉自己的郁郁不得志,一群绿林好汉,生生的被逼成了深闺妇人。
宴春来和顾瀚泽没有住在会馆,比起会馆,他们觉得住在客栈会轻松很多,至于回各自的家族,还是算了吧,比起住高床软枕,他们更想待在一起。
夜晚的皇城灯火通明,大晚上的还能看到华丽的大马车在街道中穿梭来去,为了不和人撞上宴春来和顾瀚泽都没有走街道中间,只是即便是如此,当有大马车经过的时候他们还是会被挤一下,要是不留声,少不得还要趔趄一下。
前面不远处有两辆马车对上了,双方谁都不让谁,主人安稳地坐在马车里,奴仆却已经下车,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皇城的百姓对这样的场面已经司空见惯了,遇到这种事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看热闹而是赶紧跑,要是不小心被伤及到了,可是只能自认倒霉的。
人群一窝蜂地向四处散开,宴春来和顾瀚泽好几次都躲闪不及被撞到了,最后一次在宴春来将要被撞倒的时候顾瀚泽连忙扶住了她,两个人互相扶持才堪堪挡住了这波人潮。
他们初来乍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拉了个路人询问,见这两个人是外地人,路人赶紧说了来龙去脉并且劝他们赶紧离开,若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就不好了。
没多久四周的人便都散了,宴春来和顾瀚泽躲在一旁观察现场的情况。
看两家人的架势好像有仇一般,最开始是奴仆假意客套但是不管怎么说都另一方都不愿意相让,再然后是双方的互相推搡进而演变成了斗殴,但是不管怎么样,马车里面的主子都没有露面。
到后来的时候侍卫也下场了,都是有功夫的人还都没有收敛伤亡是不可避免的,宴春来和顾瀚泽眼睁睁地看到一场血战的发生,但是他们都没有要出手帮忙或是制止的意思,现在情况不明,车上的两人一看就不是小人物,还是轻易不要出面的好。
就算两边都有武林高手也会分出胜负来,眼看着马车上系着五条红色璎珞的一方落了下风,里面的人总算是有动静了,里面伸出来一双手撩开了车帘,先走出来一个扎着双髻的小童,他出来之后先跳下马车安好车凳,然后才将车帘完全撩开,恭敬地请里面的人出来。
没有多久车里面就走出来一个男人,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留着一把美髯,气质傲然,不怒自威。
他下来之后双方的打斗便停下来了,现场突然间有了诡异般的寂静,就连受了伤的人都不敢呻吟一下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那人走。
只见那位大人走到了另一辆马车前面,拱手说道:“夏侯大人,不知碰上的竟是你,要早知道是你的话我家下人也不会与人争斗一番了,回去之后我定好好教训他们一番。”
这话说的,好像事先真不知道对方是谁一样,反正话里话外就是不道歉不认错不退让,回去教训奴仆恐怕也只是因为打输了让他落了下风吧。
里面的人也没有再端着了,马车里面传来笑声,没有多久车帘就被撩开了,出来的是一位身着紫衣锦服的人,瘦瘦高高的,嘴角噙着笑容,见到面前这人笑得更开了,佯作懊恼的说道:“我还说是谁呢,原来是严大人啊,你说你也是的,怎么就一早不露面呢,你也知道我霸道惯了,和别人碰上那有我让别人的道理,但是若是你的话就不一样了,我们两这交情,我让你一次又有何不可呢?”
听完这话,严大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顾瀚泽和宴春来屏息看着前面发生的事情,光看马车便知道里面的人身份不低,如今倒是猜测出他们的身份了,在朝堂上有权有势又姓夏侯的只有爵爷夏侯明了,传闻中这人是个笑面虎,如今一看,果然如此,至于那位严大人,应该是吏部尚书严世台,两人不和的传闻早就已经不是秘密了,现在宴春来和顾瀚泽也是有幸见到一回。
两辆马车离开了,留下了一地的狼藉,宴春来和顾瀚泽这时候才从隐蔽的地方走出来,看着被遗留下来的场地,心里很是不适,皇城的贵人,比其他地方的贵人要肆无忌惮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