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叶赫高馥的对峙
一群人马从山脚缓缓向山上走,为首的是一定大马轿,以四匹汗血宝马为力,马轿以厚重丝绵为遮,四角有宝石相坠金链为流苏长达一米之长,木辕用的是金丝楠木相接,马轿双侧各站两个孔武有力男子,后面还跟着八个骑兵十六个步兵,当今之下能以此等待遇出行的,只有蒙国皇室,而蒙国皇室有此待遇的,只有品昱郡主叶赫高馥。
马轿在驶上半山腰,路途中来往人纷纷让步,就连在江湖中叫得上名号的绿林好汉此时此刻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让一旁躲,等马轿驶远之后才敢轻轻唾一声,然后匆忙离去。
一行人马在客栈停下,旁边壮汉毕恭毕敬上前禀告,没多时一只青葱玉手撩开玉纱帘,看着头顶苍劲有力的“红尘客栈”四个大字,勾起了唇角。
“你们四个跟我进来,其他人在外面等着。”落地之后叶赫高馥说到,清脆悦耳的声音盘旋在半山腰上,后面的人齐声回应一声“是。”
没有了招眼的马轿,饶是叶赫高馥貌美也引不起过多的注意,进入客栈环视了一周之后径直地噙着笑意走向酒柜后面的那个人。
酒柜后面是一梳着妇人髻着着青色里衣灰色外衣的小妇人,这人就是宴春来了,看着走向自己的人,她也没有意外,径直从下面柜中拿出酒杯和弯嘴玉酒壶,向杯中倒入一杯清酒之后在叶赫高馥走近的时候说到:“难得郡主过来,红尘客栈蓬荜生辉,三娘敬郡主一杯,还请郡主不要介意小店寒殘。”
叶赫高馥就着高凳坐下,也不在意酒好酒坏,一饮而尽,喝完杯中酒之后也不再给宴三娘说话的机会,直接耀武扬威一般说到:“宴三娘,你看,你们忙活了那么多年,良国还是破了,如今天下是我叶赫氏的了。”
明明是含着笑说的话,但是宴三娘却从一句话中感受到了浓浓的恶意,但是此时此和宴三娘却面不改色,端起柜台上另一杯酒自行地和另一杯碰了一下说到:“那便恭喜郡主了。”
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宴三娘满不在意的态度激怒了叶赫高馥,凑近她咬牙切齿地说到:“宴三娘,你和我狂什么狂,天下本就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良国气数已尽活该被灭,你们怎就看不明白偏要和我大蒙作对,做了这么多无用功,是为了什么?瞎折腾!”
宴三娘看着眼前耀武扬威张扬舞爪明显是来和自己炫耀的人,微微一笑看似透彻地说到:“三娘是痴人,做的也是痴事,不管有没有意义,只要三娘认为值当就行了。”
宴三娘的话明显是激怒了叶赫高馥,只听柜台一声脆响,一根木头被她拍断了:“你是痴人,就让顾瀚泽和你一起陪葬吗?顾瀚泽还没有回来是吧,我告诉你,他回不来了!”
一直云淡风轻的宴三娘在这个时候在有了一点反应,眉头微蹙,转瞬即逝:“三娘相信就算瀚泽身死,也是无悔。”
叶赫高馥死盯着宴三娘,眼中的恶意如同刀子一样在人的身上刮擦,只是这时候宴三娘已经不再理会她了,自顾自的在一排酒柜前面兑酒装酒。
叶赫高馥对宴三娘的容忍度格外的高,被这样忽视了她都不生气,留下一句“我看你还能逞到什么时候”之后转身。
此时此刻客栈里面的一众好汉们正在高谈阔论,能坐在这里的大多都是当年参加过救国运动的,虽然大多数都是无名小卒但是这不影响他们的自豪,话语中还残留着救国失败之后的惆怅,叶赫高馥穿梭在夹道中间,对周围的话浑不在意,在她的眼里,这些人再怎么蹦跶也不过是跳梁小丑只是在听到一个声音的时候脚下顿住了——
“要我说,当年就不该让女子当政,前有李妙元后有李翺,祸乱朝纲,淫乱天下,否则天下哪来有如今之苦。”
“女人就该在后院待着,你们看着吧,蛮夷任由那叶赫高馥乱窜,总有一天蒙国会成下一个良国的。”
也不知道是说中了那桌人的哪个点,那桌的人全都哄堂大笑。
叶赫高馥面色铁青,天下谁不知道品昱郡主最是崇尚敬尊如意帝,其次就是孝德帝,如今这桌人把两个人都拉出来鞭笞了,还侮辱了她,怎么可能容得下去!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壮汉很是知意地主动凑到了叶赫高馥跟前听候吩咐,叶赫高馥忍着暴虐说到:“那群人既然不会说话以后也不用说话了,今天我心情好也不要他们的命了,把他们的舌头割下来”吧。
“是!”
顿了片刻,叶赫高馥又说到:“等一下吧,这毕竟是宴三娘的地盘,相识一场也不让她难做了,你们在外面等着,他们一出客栈就动手。”
“是!”
叶赫高馥离开之后宴春来也没有精神再招呼客人了,和小二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便出了客栈。
现在缪巫山人多,想找一处安静的地方还真不容易,不过还好宴春来对这个地方熟悉,虽然不容易,但是还是找到了一块清净的地方。
旁边没有人,宴春来挺直的背脊瞬间垮了下去,顾瀚泽离开已经有一年了,前往扶桑的路途艰难非是人力可以控制的让人怎么能不担心。
“二哥那么机智灵敏,一定不会有事的。”难受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宴春来自言自语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切都还没有定论呢,她不能自己先慌了神。
临近傍晚的时候宴春来收拾了情绪,回到客栈的时候谁都看不出来她的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