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村祠堂。
此时苏春花跪在香火不断的牌位前,背后一片狼狈,全是一条条血痕交错在她背上,她终于支撑不住,趴下时意识却尤清醒。
村长和几位元老站着一旁,商量着此时该如何解决,手里还拿着一条血迹斑斑的鞭子,刚才就是他不顾妻子和女儿的苦苦哀求,坚持家法伺候,亲自动手。
年纪最长的太公不管事了,看着村长教训着她女儿时就走了,剩下的三名元老,有一个斟酌着开口道:“既然丫头也供了,是山上姓陶那小子弄的,那自然是要找他了,他本来就不是杏花村的人,这次做出这样的事,也不能全赖丫头!”
令一个也附和,村长想了想道,“好,那等下我就带几个人去找他,麻烦几位元老了,都是我教导无方,小女才这样……唉!”
村长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其他人也只得安慰他。剩下围观的众人也一哄而散了,不过人人都是议论,说这陶渊明也是好艳福啊,连村长的女儿都搞上,那苏家的那个丫头也是难过喽!
此时村长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陶渊明的住处去。
院里,陶渊明难得泡起了茶,看着茶壶内开始微微舒展的茶叶,他才倒出一杯来,缓缓抿了一口,感受微烫的茶水过喉时,醇厚清香的口感。
村长带人来时看见的就是慢悠悠喝着茶的陶渊明不禁眼中闪过一丝怒气,赫诉道:“孽畜!你还有心思喝茶?”
陶渊明眼也不抬,“村长怎么有空上我这来了?难道也是想来喝茶的吗?”
村长还没出声,他身后那群人就急着一个个呵斥他了。
“你这人算什么汉子!把人家好好地姑娘搞成这样?肚子的孩子都搞没了!”
“虎毒不食子!春花那孩子还怀着你的亲骨肉!你怎么就那么畜生!不顾她还怀着孩子就乱搞!”
“这次好好给村长道个歉,把人风风光光娶了回去好好疼爱,这事就那么算了!”
“真狠心啊!孩子多无辜啊——”
——
无论这些人怎么说都好,陶渊明还是一脸淡漠,事不关已!
村长恼怒地道:“你收拾收拾吧,这俩天你们就把婚给成了!等下我让她把她接过来!”
陶渊明才终于笑了笑,轻蔑地道:“你们这么多人过来,原来就是想让我当个冤大头??”
村长阴沉着脸:“你什么意思?想不承认?”
“承认?”陶渊明看了看他,“就你生出那样的货色,我看都嫌眼脏,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接手她?”
他们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不应该啊,苏春花说孩子是这小子,可人家又不承认,难道真的不是他的?”
“不应该吧,那苏春花都被打成这样,说是陶渊明的,那应该是他的才对,不然那孩子怎么来的?”
“我家春花亲口承认的,说孩子就是你的,你还要否认吗?!是男人就要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就得负责!你当初既然哄骗了他,就应该想到今日这后果!那孩子已经三个月了啊!你的亲骨肉!你就狠心呐——”村长一副痛心的模样,老泪纵横,看得其他人又喧哗起来了!
“对啊!今儿个成这样!你是不娶也得娶了!”
“你别想抵赖,不然我们大伙儿绑也要绑你进洞房!”有人甚至放出了狠话!
陶渊明已是面无表情,耐心全无,一脸冷意地道:“三个月前怀的孕,你来找一个当时连村里都没踏进过的人,真不知道你这村长是怎么当上的!滚吧!你但凡稍微查一查,都知道自己生的那破烂货勾搭了几个男人,可真是丑陋至极,饥不择食呢——”
众人突然嘘声,没人再出声。
人家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是真是假,去查便知!
村长一张脸跌青的不得了!三个月前他若不在!那孩子又是谁的?他来之前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这个丢人的东西!
那么多人哄哄闹闹而来,最后还是各有心思地回去,到最后村长都没空装了,丢下一干人,就往家里去。
此时苏春花的娘给她换了一身衣裳,收拾干净了些,但仍是奄奄一息地躺着床上,脸色苍白如鬼。苏春花一想到她爹带人去找陶大哥了,到时陶大哥面对那么多人责骂,不想娶她都不行,除非他不想在村子里混了,苏春花痴痴发笑。
虽然她有过孩子也流产了,甚至还被侮辱了,可是那也不是她所愿,相信以后慢慢的,陶大哥也会理解她的……,她也会好好补偿的!给他洗衣做饭,养好身子给他生是个八个儿子!
苏春花一些到那种画面,都要笑出声来——
村长却怒气冲冲的回来,苏春花她娘一看她是往闺女房间去的,就着了鸡了,把刚抓起来准备炖汤给闺女补身子的鸡放下,拖住他吼道:“你还想要怎么样!女儿都成这个样了?你就不心疼她?你不去找那个哄骗了她身子的人你过来折磨她做什么?!你让她怎么活啊!!老天爷!”
“都是你生出来的孽障!你不问问你女儿!到底勾搭了几个人!孩子他爹都不知道谁!还诬赖到别人身上!给列祖列宗蒙羞!必须把这孽障杀了!不能留!”村长五官狰狞,推开她。
“不能啊不能啊,她是你亲骨肉!你怎么能这样啊——”苏春花她娘扑上来,苦苦哀求,平时孩子再怎么样,她都一样骂的很狠,可毕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怎么能做到看着她死去?
虽然也恨自己生出来了这么不争气!
村长使劲掰开她的手,往里边去,而苏春花早就听到了动静了,却无处可逃,只能惊恐地看着她爹过来,仰起手一巴掌打下来,她顿时以肉眼可见的程度肿了起来,嘴角出了血。
苏春花小声哀求:“爹——”
“别叫我爹!我没你这样丢眼现眼的女儿!你说!那和你苟合的人是谁?孩子到底是谁的?!说啊!!”到最后,村长几乎是吼道。
苏春花泪水满面,还是摇头一句话说不出来!
村长又一巴掌拍下来,“说不说?!”
“爹……是陶渊明。”苏春花脸肿的像馒头了,但还是嘴硬道,一口就死咬定就是陶渊明。
“好好!”村长气的说道,“陶渊明是吧?”
苏春花眼都冒花了还是止不住的点头,却见她爹突然拖出个棍子死命地打了下来,苏春花她年看见了一惊,这是要把女儿打死的节奏啊!她扑上去拦住——
苏春花哽咽:“爹,我知道错了,不要打了。”
村长直接一棍打下去,又抬去狠敲了几下,苏春花头破血流,她娘已经瘫倒在地。
“你打啊打啊,先打死我算了!”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力气,苏春花她娘站起来,挡在了苏春花面前。
村长冷着一张脸:“你今个儿就算死在这,我都要把那和她苟合的人找出来!找不出来就干脆打死扔乱葬岗算了,我苏家丢不起这个人!!”
苏春花她娘突然无力,转身看着自己生的玩意,无力地道:“那人到底是谁?”
村长举起棍子,就要打下去,苏春花她娘也只闭上了眼,罢了都是命!
苏春花一脸恐惧:“啊不要!我说我说!”
村长丢下那根粗重的木头,道:“是谁?”
“李……李、李宏的。”苏春花颤抖着说出那几个字。那段时间她就跟他好的多,孩子有七成是他的。
苏春花她娘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居然、居然找了这么个人,你是要气死我呀!”
“我……娘我怕!”
村长一言不发,恶狠狠的眼神看着她,简直不像看自己亲身骨肉一样,问:“真的是他?如果不是,你也就不要活着丢人现眼了!”
苏春花打了一个寒颤,抖擞着:“爹、爹,真是他的!”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