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把肉干和一些熏好的腊肉留了一块出来,剩下的就找了个封密的坛子给封好埋在了墙的角角落落。这就是怕有谁下次又趁着他们不在闯了进来,噼里啪啦的一通乱翻把东西给扛走了就不好了。
家里都那么穷了,可经不起折腾了。
能久存的一律藏好,不能存的就先吃着。
苏白从麻袋挑了十几个红薯出来,削去了皮切成块,煮了一大锅红薯汤。看到家里还有一些咸菜,她又把面粉拿了出来,再切了一块腊肉。她打算做一些有馅的面饼,好让大伙吃饱一点,做多一点的话也给陶渊明带一些去,毕竟,人家送了那么多东西给她,她总不能拿了吃的就好,不懂得还恩,无论东西贵不贵重,但“心意”送到了,才是正经嘛。
把面饼摊好了,捏起薄薄的一张面皮,苏白把馅给放上去又捏紧边缘,粘了粘粉,就放一边去了,这一荤一素的,有野菜、咸菜馅的,还有腊肉馅的。
让苏知秋当伙夫,苏白拍好面饼了就把锅烧起来,热了油,顺着锅边一个个下面饼,把一面面薄饼给煎的滋滋响的,等到两面微黄,没多一会儿的功夫,就能飘出一股面饼的香,犹带着肉的香气。
别说其他的,就是苏白,感觉也要受不了了,咋天一天都没有吃过什么东西,今天一大早的又跑上山,这可是要耗体力的活啊,她饿的肚子都没有力气叫了。
等饼一出锅,另一个锅里的红薯汤也差不多行了,苏白让大哥苏知遇去隔壁借了几只碗来,勺出来,一人一大碗。还有面饼就一人俩个,一个素一个荤的,剩下的分为俩分,一份留给陶渊明,一份留着今晚当晚餐。
至于送面饼,苏白就没再上山跑这一趟了,而是让苏知遇上去,没多一会就回来了。
吃完了早饭,苏白就琢磨着和苏知遇商量了一下,找人打一些家具木具,不然这家里空荡荡的啥也没有的,也不像话。家里空的只剩四面黄壁了,啥都需要置办的。
特别是床,苏白觉得老是睡那个木板背都是疼的,又痒又红,不知道有个啥东西的,极不舒服,还有要一个柜子、桌子,碗……
这么多东西,苏白也不知道那二百文钱够不够,如果不够,那她这里还有一锭金元宝,应该可以拿出来顶用一下。
反正钱就是拿来花的,藏在她这里也不能财生财,何不拿出来用了呢,刚好可以置办两张像样一点儿的家具。
苏白想过了,她让苏知遇把他的纸笔拿出来用一用,她再把家具的模样给画了出来,找人做。
这都是按照现代家具的模样画的,她觉得她还是用不惯这古代的东西,很古老的式样,柜子就是一个木盒子一样的,最多就是镶了一些花纹。她一个正正宗宗的现代人,看多了各种风格的,现在老是看着这些古里古气的摆设,都觉得心里怪怪的。这没有现代的家具那样精致和多功能,可以错落有致地放比较多的东西。
所以,她还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定做好了。
她把图纸和钱都留给了苏知遇。
——
苏知遇接过钱,看到那一锭金子还是吃了一惊,虽然好像隐隐听过牛春二叔提过了一句那豆腐东家是给了一些银钱妹妹,可没想到竟有那么多!他还以为只有几十文呢,这咋那么多呢?苏知遇下意识看向苏白,见她一脸认真的爬在院子里的木桌子上画着图,也没有跟他解释的意思,便也得纠结的作罢了。
算了,不管了,如今妹妹有主见了,这钱反正不是偷不是抢的就是,妹妹现在若不想告诉他,那他就不多问了。他的妹妹可是古灵精怪的,主意又多,脑子一灵活,有些银钱也不出奇了,从那次牛春二讨钱时就知道了,三娘可是有学问的人,不知道从哪都学来他都不会的算术了,这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
他也不必问,三娘想说了自然就会说了。
——
拿了钱,苏知遇就寻思着,要不要就去叫镇上的老木匠打一些家具就算了,可算来算去,镇上老木匠也有几个,可最好的,他认为不过是村里的张富贵了。
为啥呢?
张富贵是比他爹还要有老资格的人了,大家都很尊重他,作为村里的老人了,他还和木头打交道有四十多年,做木具的技术娴熟程度到了任何一块木材到了他手里,不管好坏,他总能做得出一件像样的木家具来给你,大的小的皆宜。而最重要的是,他出了名的厚道正直,说什么就是什么,不会做些弄虚作假的事情,经他手出来的木家具,好的用个百来年都不成问题,价钱最是公道合理,穷些的就给少点,或先欠着,也不催人还,这有钱的他也不收你多,该怎么样的怎么样。
所以村民啊一有个喜事啊娶新媳妇,打床打木具啊都爱叫他。
谁叫张富贵就是老实人呢,找他做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