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床是按着她给图样要求做的,有床头柜,床边还有许多暗格,可以放许多东西,比如书本、零食等等,这都是按照她自己的爱好来摆弄。
苏白看着木材的质量倒是挺好的,不禁伸手摸一摸,果然手感就极好的,这应该是一种榆木,表面摸着光滑,而弦面的花纹看着美丽,木性坚韧,纹理清晰通达,还正散发着一种专属于木材的香气,苏白笑笑,这富贵叔,也是个实在人。
苏知遇在一旁看了,笑话她,“三娘,再看眼珠子要粘上去了。”
“哪里有的事,就会取笑人!”苏白收回目光,便乐呵呵的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张富贵说,“谢谢富贵叔,我很喜欢呢。”她知道,这木材,哪是区区几百文就能有的,这种质量的,起码都得几两!
闻言,张富贵那一张板着的脸也终于有一点笑模样了,他问苏白,“小姑娘,你是怎么想到这些图样的?还是,是谁给你的?”他不太相信一个九岁的姑娘,能想出这些图样来。
苏白垂眉,想了想,她一个“九岁”的小姑娘,也的确不好太出众,边说:“这些图画都是我从一个和尚那里学来的,前段时间他来过咱们村子的,我给了他一块馍馍,他就教我画这个,不过第二天我再来找他的时候他就不见了,约莫是去别的地方了。”
张富贵仍有些孤疑,他怎么没见过村子里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和尚路过,还会带着这些家具图样?不过他也没有细细计较来,再怎么新鲜的图样也是图样罢了,这都是小姑娘的事情,他一个做木具的也不想管那么多了。于是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就不再多问了。
苏白轻舒了一口气。
家具木床很沉重,张富贵就叫了几个猎户过来,帮他们扛回去,这会儿可是把顾氏吓了一跳了,这俩个孩子才刚出去一会儿,她以为是玩,可这一转眼的功夫,怎么就带了人来,给她折腾了那么多家具来呢?这床……这木柜……这……
她有些慌地问跟随而来的张富贵:“张大哥,这是……这是怎么的?这俩个孩子闯祸了吗。”
苏白和苏知遇都莫名的很是心虚,这一声不吭的就咋咋呼呼给她搬回了那么几大件,的确有点不妥……应该把情况先给娘亲说了才是的。
张富贵一看顾氏这样,大概也知道了怎么回事了,原来这俩个孩子是偷偷找他去打的家木具,怪不得这图样也稀奇古怪的,也不像是顾氏以往要打的东西一样。
他还是出声解释了一下,“前些日子,那龚氏闹过之后,这俩个孩子就来找我了,要我帮忙置办些家木具,我也就帮忙了,”张富贵顿了顿,又说道,“你说你!你这家里要是出了些什么事我帮不上忙我也没什么好说!可你这搬家了应该过来说一声啊,这也没多远的距离,我和你嫂子那别的不敢说,木头也总是有的,给打几样家具不费事!”
顾氏顿时被说得脸都通红了一片,窘迫地到:“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太麻烦嫂子和张大哥了,那银……”
知晓她担心什么,无非是银钱,张富贵又说了,“银钱的事你不用担心,你大郎是给了银钱的,我也收了,如今你搬了出来了,有事就找你嫂子,她闲在家里没事也可以过来搭把手,大家照应一下也有话说,以前你们俩个在县城里不也是最熟络的吗!”
是的,以前她们俩个倒也是挺熟的,叶氏家里经营木材的,还买家木具,而她家里生意杂,什么都干,俩家都是当地的富商,后来也就自然而然的相识了起来,说起来,那时感情也可好了,只不过这一嫁了人,就各自少了联络罢。顾氏有些感叹。
她承了张富贵的话:“好,张大哥,等忙完了这会儿一定去看您和嫂子。”
“这就是了,”张富贵又见她这俩间平瓦房还是前俩年猎户荒废了的,又招呼那几个熟识的猎户道,“各位老大哥,麻烦帮一些忙了,这小娘子的带着几个孩子也不容易,就给修一修这屋顶。”
“这有什么啊,兄弟们搭把手就是!”其中一个老汉爽朗的道。
人多力量大,这山中打猎的汉子就是强壮有力,干起活来又是快又是稳妥,不一会儿,俩间瓦屋就给收拾得妥妥当当的了。
怕是不结实,又抬了两根木梁来稳固好。这下,苏白他们更不怕风吹雨打屋塌了。
苏白一家都很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