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不能回东宫!”
坐于轿辇上,陆绮想起和杜若白的赌约,下意识的抓住了上官夙的手。
惹的对方不解的看向她。
只是她这不清不楚的话却让上官夙不满,什么叫不回东宫!
不去东宫,去哪!去找慕容骏钦?!
“殿下,我答应了要一方一症照顾好那个反复发烧的孩子。
我这阵子都需住在收容所,好就近看护那个孩子。”
陆绮见他隐约要发飙,忙说出自己的想法。
可是这话在上官夙听来却格外的刺耳,不是不愿意陆绮去看护病患,而是不愿陆绮是为了赢杜若白。在上官夙看来,就算没有杜若白的帮忙,以他对陆绮医术的了解,也能处理好收容所外排队病患的医治。
杜若白是慕容骏钦请来的人,这两人的赌约,无论陆绮赢或输,都势必会和慕容骏钦再有纠葛。这几日看着已是够碍眼,难道还要因为个杜若白,再让他们之间加深你来我往的情分。
一想到这,上官夙只觉心里的无名火又升腾起来。
“不必了,今晚我命人请的大夫便会接手你的工作。”
白渝听着上官夙这话,心里不禁诧异,请大夫的事被延后,现在京都领近府郡都在忙着收容流民,哪来多余医术不错的大夫可就近应急。
这向远了寻觅自然是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的。
可是殿下现在却意气用事的说出已经找着大夫...
“可是,我和杜若白的约定还没完成,我不去岂不是成了言而无信之人!
难道殿下是怕我输了,给您丢脸,让慕容将军瞧了笑话?”
陆绮觉得上官夙这气生的莫名其妙,不禁猜想试探。
不想她误打误撞却意外安抚了上官夙心里的烦闷。
怕丢了他的脸...那便是为了自己...
“你若是能保证你定能赢那个杜若白,我便命人送你。”
上官夙轻了轻嗓子,抬手佯做咳嗽,低眸掩饰了眼底的波动,不咸不淡说着。
“那是自然!小女收的是殿下的钱,怎么能给您丢脸!”
上官夙还有公务在身,并没有和陆绮一起去收容所,倒是白渝奉命陪着。
还以为陆绮就是说着玩笑,落跑自动认输,没想到夜深还见陆绮赶回来,陪着那病患身边。
在慕容府用过早饭,散步至收容所的杜若白,隔天在陆绮带人去药棚配药煎药时,为那仿佛发烧的病患诊脉。小孩的母亲看到杜若白,很是高兴,主动和对方说起孩子的病情。
“杜大夫,孩子喝了陆大夫的药后。
午夜汗出,体温恢复正常,但是几个时辰后体温又开始上升,您说如何是好?”
病人体表发热、鼻流浊涕、精神欠佳、舌质红、口唇红如妆、舌苔白、脉细滑数。
情况虽比刚来的时候有改善,当是并不乐观。
“可是觉得食欲不佳,口渴,喉咙干燥?”
杜若白有意试探陆绮的底子,但是不了解病患,自不可能全凭她想作甚就做甚。
万一陆绮越医情况越差,自己后续接手的把控就难说,与其到时让病患更不舒服倒不如自己适时出马,提前化解,提前结果赌约。
杜若白命一旁的药童开方,他口述。
“柴胡24克、黄芩10克、清半夏15克、党参10克、桔梗10克、炙甘草6克、生石膏60克、生姜15克、大枣4枚。1剂,水煎服。”
药童依照他的口述,记了下来,却意外发现杜若白开的方子和陆绮适才开的毫无出入。
“先生,您看。”
就在杜若白心里默默感慨时,陆绮已经先行回来,看顾病患。
陆绮看着他手里拿着两张一模一样的房子,轻挑眉。
“看来先生是面冷心热,倒不如咱们不比了,您直接给外头排队的病患诊治。
诊金,找太子殿下要。”
上官夙今天难得抽空过来,走来便恰巧听到陆绮说这话,不悦的咳了咳。
倒不是心疼这几个钱,只是凭什么要他出!
哦,要找冤大头宰的时候就想到了自己,要找人吃喝玩乐的时候想到的确是慕容骏钦!
“殿下你怎么来了!”陆绮被吓了一跳。
杜若白看着两人的反应,好整以暇有些戏谑陆绮刚刚的话做不做得了主。
“我来看看我的好妻子,怎么为我花钱的。”
上官夙伸手将陆绮从杜若白跟前拉到了自己身边,话语温和,眼带警告。
“什么妻子不妻子!殿下慎言!”
陆绮听着他的话却皱起眉头,八字都没一撇,可劲四处败坏自己的名声这怎么可以!
周围靠的近的人,听到上官夙的话,对于陆绮的目光转了好几分,多了些畏惧。
对方是太子,他的妻子,即是太子妃。
想起自己往日对她没大没小的呼唤陆大夫,这会不觉的自己大不敬,怕被怪罪。
陆绮哪里知道这些,单方面和上官夙较劲,想离对方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