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佑行作为地方父母官,鱼肉乡民、作恶多端,死有余辜,陆绮不会可怜他。
真正叫陆绮望而生畏的是,太子一党和二皇子一党没想到积怨如此深。
万一自己哪天成了上官夙的替死鬼,那就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范家一案结案,何家四分之一的财产判给了范易钊做补偿。
京兆府门口,范家夫妇唤住了陆绮。
“陆姑娘,留步!”
“多谢陆姑娘出手相助,还我范家一个公道。”
两人说着朝陆绮行了恭手礼,陆绮自认没做什么,摆了摆手。
“范公子言重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算什么。”
从范家一案闹的京都沸沸扬扬,到如今结案还太子公道,上官夙从未公开表明身份。
陆绮看着似乎还有话要说的范易钊,耐心等着。
“陆姑娘,冤枉太子殿下是我的不对,还请陆姑娘替我向太子殿下道歉。”
范易钊自知自己身份卑微见不到上官夙,只得请求陆绮。
陆绮抽了抽嘴角,回眸看向人在马车内,没有下马车的上官夙。
“你放心,我会把你的歉意带到的。”
挥别范家夫妇,陆绮这才上了马车。
马车上,陆绮看着行进的路线,回眸不解看向养尊处优的上官夙。
“殿下,我们这是要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上官夙一副神秘兮兮,并不打算对陆绮透底。
陆绮心中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玩猜来猜去的游戏,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殿下,是否后悔没有派人保护何佑行?”
虽然此次上官胤压了上官夙一头,自己该高兴,但是站在公义的角度,陆绮希望能揪出上官胤这个幕后主使。如果没有上官胤的支持,何佑行怎么可能在地方无法无天、危害百姓。
“就算我派人保护他,他也会自尽,谈不上后悔。”
上官胤手里拿捏着何佑行的九族,何佑行想不乖乖听话都难。
“殿下就甘心这么被人算计?”
“不然呢?找他打一架,好让他上父皇那参我一笔?”
上官夙虽回答的不以为意,可心中想的是:不到最后,论谁输谁赢还太早了。
陆绮看着上官夙一副大度的模样,面色凝重,一个字都不信。
“爷,到了。”
上官夙将一副包好的画卷给陆绮拿着,为首下了马车。
陆绮不解随后跟着,看着挂匾上写着慕容府,陆绮心中讶异。
能让上官夙亲自登门拜访,看来这个慕容将军极有可能哪一方都未选。
只是,陆绮不解上官夙为什么要带自己过来。
陆绮可不认为,上官夙把她当做是同盟阵线的战友。
“太子殿下来访,下官有失远迎!”
慕容骏钦的父亲并没有在家,来迎接上官夙的这家的少主人。
“骏钦,你我同窗,不必行此大礼。”
相比与上官家内部的尔虞我诈,陆绮比较欣赏慕容骏钦这样的人。
年纪轻轻便入军营历练,战场拼杀,立下赫赫战功。
从士兵到成为烈火军的少将军,凭借自己的实力官居三品。
明明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可却偏生的一身正气,令人敬佩。
“骏钦,还未同你介绍,这是陆佳。”
上官夙的声音拉回了陆绮出神的思绪。
“见过少将军,上次多谢少将军护送。”
“陆姑娘客气了。”
慕容骏钦邀请他们到正厅落座。
“不知殿下,此来有何事吩咐?”
上官夙示意陆绮将手中装画卷的盒子交给慕容骏钦。
“王老的百鸟朝凰图。
慕容老将军就这一爱好,碰巧遇到便于你送来。”
上官夙与慕容骏钦当年几乎同时随军历练。
慕容骏钦的父亲从某种角度而言算得上是上官夙半个师傅。
“这怎么可以?无功不受禄,还请殿下收回。”
慕容骏钦想还画回去。父亲说过,烈火军只拥护皇上,不参与任何一方皇位争夺。
“骏钦,你这是要驳我的面子?”
上官夙面上带笑,可是话语里却是不容拒绝。
“下官不敢!”慕容骏钦双手呈画卷,便要下跪,堪堪被上官夙扶住,跪不了。
陆绮在心里腹诽上官夙一万遍,直臣最怕上官夙这种人。
拿人家的手短,心机男!
面对上官夙这番情真意切,慕容骏钦不得不收下。
更何况对方要给的是他父亲,自己替父亲拒绝了一次未能还回去。
再一次还只怕身份不正,落了上官夙脸面,给慕容家惹来祸端。
“这次多亏骏钦收留了范家夫妇,我这才洗清了污蔑。”
几人再次落座,茶点陆续送上,上官夙感叹感激了句。
“殿下客气了,陆姑娘好心相求,骏钦怎可见死不救。”
慕容骏钦这番说法,刷新了陆绮对他的认知,看来不是个一根筋的。
把锅推到了陆绮身上,陆绮虽与上官夙有婚约,但毕竟未过门。
如此说法,慕容骏钦所做就不是站在太子一边,这倒是把慕容家摘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