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出发的时间。
车站候车厅,风昊放下旅行包和宠物旅行箱,拿起一瓶青柠味脉动,喝了两口。
随后,他和许多人一样,开始看手机。
现在时间是晚七点,还有三小时列车才来。
暑假来临,候车人群中有不少学生。
随着时间推移,候车厅人越来越来少。
时刻表上,当天的班次,除了十点的班次,只剩十一点半还有最后一班。
上车后,风昊发现是靠过道的位置,也不怎么在意。
他放好背包和宠物旅行箱,刚坐下,旁边就有人拍拍他的肩膀。
“帅哥,帮帮忙嘛。”
风昊转头,发现是一个身材瘦小的女生,拖着一个小行李箱。
第一印象,路人甲。
他站起来,轻松举起行李箱,放在行李架上。
“好了。”
“谢谢。”女生身形一闪,就坐在靠窗的位置,像只灵活的猫。
“没事。”风昊淡淡回一句,闭眼睡觉。
没有小说里的狗血桥段,女生道谢后压根就没再看风昊一眼。
虽然风昊长得很帅,颜值身材都是高水准。
可世界不是围绕你一个人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
或许茫茫人海相遇,你注意到别人,可人家压根就没注意你,因为ta正在看手机。
凌晨五点,列车到站。
火车站旁,就是长途汽车站。
风昊买了票,却并不能直达。
班车只到县城,到了之后,再换乘小巴到山脚小镇。
到了小镇,最后几公里,选择就多了。
可以步行,可以搭马车牛车,可以租小面包、小皮卡。
盘山小路,前年才浇成水泥路,路不是很宽,错车要技术。
山上的人本就不多,也就几户村民。
放眼全球,恐怕只有华夏,才有这样的基建。
哪怕你住得再高再偏,哪怕只有一户人家,也会想方设法给你通电通路,或许会晚一点,但不会遗忘。
而风昊爷爷家,就在这条盘山小路的尽头,算是山顶了。
说来也奇怪,在山顶有一块难得的平地,像是被人削去顶部一般。
在那里,草木植被异常茂盛,他爷爷风云霄独自占着好几个足球场大的地盘,也没人来打扰他。
风军曾给风昊说过,他们老家本不在这儿,是后来才搬到这里来的。
是他爷爷选的地,说风水好,安静,适合养老。
来到山脚小镇的时候,是上午十一点。
风云霄早早就等在这里,开着三轮车,来接他孙子,在他旁边还坐着一只德牧。
隔着老远,风昊就看见他爷爷。
风昊下了车,德牧冲他大叫。
被风云霄训斥一声,立马跳上三轮车后斗,趴着,头枕在前脚,眼睛左看右看。
“爷爷,我回来了!”
风昊高兴的单手抱住风云霄脖子,像搂小朋友。
而他另一只手提的宠物旅行箱,则正好撞在风云霄的肚子上。
风云霄跳起来给了风昊后脑勺一巴掌:“你小子想谋害爷爷不成!”
“哪能呢,爷爷你好像又瘦了。”
“是你长大了,长壮实了。”
“上车吧,回家吃饭。”风云霄看了眼风昊手里的宠物旅行箱,知道那是小灵的猫。
他接过装着阿喵的箱子,放在后斗德牧旁,指着德牧道:“我孙女的猫,阿喵,你的老大,给我看好了,出了啥问题,烤了你。”
呜呜……德牧发出声音,并眨眨眼,似乎在说,我懂了。
“爷爷,你什么时候养的德牧呀?以前的大黄呢?”
“大黄走丢了,至今没找到。这个大黑嘛,去年有个老友来我这儿,我招待了他一顿烤羊,他为了感谢我,就送了我一只德牧幼犬,说是纯正血脉,能帮我看羊。”
“德牧不就是牧羊犬嘛,放羊肯定行。”
“嗯,的确还行,不过比大黄还差点,所以我一直在训练它。”
“走吧,坐稳,拉紧把手。”风云霄说话的时候,启动了三轮车。
黑烟从排气口冒出,发动机轰轰的声音,直接影响人说话。
三轮车前面可以坐两人,但商家建议,最好只坐一人。
风昊在副驾驶大声问着:
“爷爷,中午吃什么?”
风云霄侧着耳朵,回道:
“我九点钟就下山了。”
“啥,窝头当下酒菜?我买了花生肉干和酒!”
“你想吃韭菜啊,不早点说,早说就在镇上买了,现在家里只有黄瓜茄子四季豆!”
……
半个小时后,到了。
眼前是一栋两层的砖房,四个排面,挺宽敞。
房子周围是木头栅栏,围了很大一个院子。
院子一角是菜地,被两层篱笆拦着,防备着有羊偷菜。
另一角是羊圈,搭的钢棚结构,不容易倒。
院子外,是一圈空地,由于肥力充足,所以草长得很茂盛。
在空地上,还能看到不少树桩,高出草地一截,树桩断面四周,有小树抽芽。
所谓树不断根,来年会重生,就是这个道理。
走过草地,再往外,是茂密的树林,一直绵延起伏到远山,看不到尽头。
在这里,除了风声虫鸣、鸡叫、狗吠、羊咩之外,没有任何其他噪音。
当然现在多了猫,而三轮车不算。
“小昊儿,吃饭了。”
“来了。”
午餐很丰盛,凉拌黄瓜,小葱茄子,清炒四季豆,小竹笋炒腊肉,尖椒蛋饼,番茄鸡蛋汤。
风昊知道,就这些菜,他爷爷可能从一早就开始准备。
提前炒好,微波炉加热,几乎到家,就能吃上饭。
为的,只是让他孙子少饿一会儿肚子。
在华夏大山里,很多老人家不懂得语言的表达,但对儿孙的爱,藏在每一个眼神,每一顿热呼呼的饭菜里。
但是,风昊的爷爷是个例外。
此时,风云霄看着狼吞虎咽的风昊,笑眯眯问:“好不好吃,爷爷六点就起来准备,好久没炒过这么多菜了。”
“嗯好吃,爷爷你快吃菜,别只顾着喝酒。”
“好吃,你还不谢谢爷爷。”
“谢谢爷爷热情款待,您对我太好了,感谢的话就不多说了,来,咱爷孙碰一杯。”
“来,走一杯。”
酒过三杯,饭吃两碗,盘子里的菜不多了。
汪汪!
汪汪汪!
德牧在一旁望眼欲穿,等得十分着急。
这俩人咋懂不起呢,本汪都等半天了,还不丢肉来。
眼看就快没了,不喊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