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纪韶将方靖汣小心放到床上,摸了摸自己被方靖汣亲过的脸,傻笑了半天。
“纪统领,我脸还没洗。”方靖汣趴在床上,睡眼惺忪道。
“我已经叫人送了热水,一会儿擦擦脸,”纪韶给她盖好被子,“小心着凉。”
“嗯。”方靖汣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等热水来时,纪韶拿毛巾给她擦了擦脸,才把人塞到被子里,方靖汣全程眼睛都没睁开过。
等纪韶洗漱完躺到床上时,方靖汣寻着热源就钻到了纪韶怀里,十分熟练。
纪韶已然适应,抱住方靖汣,在她额上亲了一下,闭上眼睛,一夜好眠。
第二日,纪韶醒来时,跟往常一样去晨练,结果就听到前厅有人找到,过去一看,竟然是昨天晚上那个男人。
男人一看见纪韶,上前拱手道,“久闻纪统领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在下炘枫。”
“你找我何事?”
“哦,不是找你,是找方大小姐,昨夜在下对她一见钟情,特此拜访。”炘枫挑衅道,“还望纪统领能成人之美,让我见一面方大小姐,以诉说我这满腔思念。”
“你若不想死,就滚出去。”纪韶只觉得这人病得不轻,转身就要离开,却不想被炘枫伸手拦住。
“纪统领不让我见,不就是怕她也喜欢我,只能说明大小姐不那么喜欢你。”炘枫挥着扇子,“依我之见,倒不如让大小姐自己选择,如何?”
“来人,将他赶出去。”纪韶不欲与他多说,这人脑子病得不轻。
炘枫见此,居然直接攻了过来,纪韶抬脚将人踹了出去。
纪韶动作很快,眨眼之间炘枫已经飞了出去,撞在外面柱子上,疼得哀嚎一声。
下人见此,上前就要将人扔出去,却被千雪阻止。
“姑爷,大小姐要见他。”
“为何?”纪韶不可置信的看着千雪。
千雪只是笑了笑,朝炘枫道,“请吧。”
纪韶皱了皱眉,紧随其后。
方靖汣已经洗漱完毕,正在喝茶。
炘枫一进门,就要扑过去,被纪韶拽住后领扔到一边,若不是方靖汣在,怕是一脚就踹出去了。
“靖汣,你这夫君脾气是在暴躁。”炘枫揉着肚子,告状道。
“你叫我什么?”方靖汣看着他,大有把他踹出去的打算。
炘枫只得认怂,拱手咬牙切齿道,“侄儿拜见姑母。”
纪韶听到这个称呼,惊讶地看着方靖汣。
“还有呢。”
炘枫只得又朝纪韶拱手,“侄儿拜见姑父,刚才只是一个玩笑,还望姑父不要介意。”
“我父亲与他爷爷同辈,他姓方。”方靖汣解释道,“你不在青州,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听说你在雍州,特意来看看。”方炘枫搬了凳子坐下,“我本以为你嫁人只是权宜之计,还想着来个偷梁换柱,带你回青州,如今看来,是我多虑了,你倒是恩爱得很,可怜我白挨一顿打。”
“昨晚比赛戏弄纪韶,今日又胡说八道,打你一顿都是轻的。”方靖汣嗤笑道。
纪韶这才想起,云家与青州方家有姻亲,这俩人说起来,还是表兄妹。
这样一想,纪韶就恨自己刚在踹的太轻。
方炘枫感受到身后的杀意,隐隐又觉得肚子疼。
“那个,您能别这么看着我吗?”
纪韶没搭理他,而是看向方靖汣,声音温柔了许多,“你们先聊,我去拿些吃的。”
“好。”
“啧啧啧。”方炘枫看纪韶出去,啧啧称奇,“传言玄影卫的纪统领,武艺高强,沉默寡言,十分不好相与,怎么在你跟前,就跟个普通侍卫一般,真是爱你爱的深沉。”
“你若再废话,我就把你丢出去。”方靖汣撇了他一眼,警告道,“他对我好,那是因为我是她妻子,他喜欢我,不代表任何人都可以看轻他。”
“我就随口一说,你倒是护上了,放心吧,除了京城那些没见过世面的,谁敢看轻他,白沙铁骑的统帅,不想活了招惹他。”
“你知道便好。”
“不过你真要随他去翼州,你与陛下的关系,樊老将军不会多想?怕是都觉得你是陛下派过去的眼线。”方炘枫好奇道,有些搞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随他怎么想,我累了,只想好好歇歇,他玩他的,我不搭理便是。”
“那若是樊老将军给他再找一个小的,你要如何,我可打听过,人在翼州有个青梅竹马,现在还没嫁呢,她姐姐就是宫里的玫嫔。”方炘枫试探道。
“方炘枫,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都敢试探我的口风来了,谁叫你试的。”方靖汣翻白眼道,“怎么,你那表妹嫁不出去了。”
“咳。”方炘枫摸了摸鼻子,“长辈的命令,也不能不听,我知道你不会答应,但还是要问一下,这样我也回去好交差。”
“看来有些人最近不老实啊,那劳烦你回去告诉那些试探的,方家从五年前开始,就是我说了算,让他们都消停些,手别伸那么长,若是再有下一次,我就砍了他们的手,要是不服大可以试一试,看看我究竟需不需要仰仗陛下。”
对于那些人的心思,方靖汣一清二楚,不过都以为她能掌管方家是陛下在帮她,现如今她跟陛下决裂,心思就活了起来,可他们却想错了,她从来没有仰仗过陛下,而是陛下仰仗着她跟她手里的方家,才得以赢过二皇子,成为太子。
方炘枫忙安抚道,“别生气,那些老不死的不过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我会好好警告的,你放心,这些话我会原原本本告诉他们,定叫他们彻底断了心思。”
对于这位姑姑,方炘枫可是一点不敢小瞧,他能有今日也多亏她想助,心底对她更是十分钦佩,这份情谊,他可不想断掉。
“不过我说的也都是真的,樊老将军有这个意思,你得早做打算。”
“我做什么打算,他若想娶,我不会阻拦,他若是不想娶,自己定然会拒绝。”方靖汣不想掺和这些事,以前的教训还是历历在目,一个男人若是真的不想娶,自然有无数种拒绝的法子。
“若是樊老将军以长辈身份施压呢。”
“那就看他如何拒绝了。”方靖汣望着窗外,有些事,拦是拦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