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这边有些事,需要您处理一下。”
“知道了。”纪韶看向方靖汣,“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处理点事。”
“嗯,去吧。”
等纪韶离开,方靖汣撑着下巴,环顾着四周,屋里很是简陋,一张书桌,旁边还有一个书架,上面摆着些书,全是兵法之类的,还有一张床,硬得硌人。
方靖汣拿起一本上,翻了两页,一目十行地看着。
房门忽然被推开,方靖汣回头一看,孙莜。
“方姐姐好,我看少将军不在,想着你一个人,就从厨房拿了些点心茶水。”孙莜将手里的盘子放在桌上,“营地简陋,姐姐你要嫌弃。”
方靖汣放下书,好奇地看着她,“孙小姐怎么会在这儿?”
“哦,我给少将军当侍从,伺候他。”孙莜不好意思道,“少将军公务繁忙,每日都没时间休息,姐姐不要介意。”
“孙将军倒也舍得让你一个姑娘留在军中。”方靖汣似笑非笑道,纪韶居然把她留在了身边。
“是我自愿的,能伺候少将军,也是我的荣幸。”孙莜红着脸道,一副小姑娘思春的样子。
“我与孙小姐应该是第二次见面,这声姐姐应该是当不起。”方靖汣坐在椅子上,打量着孙莜,“你跟纪韶是一起长大的吧,关系应当很好了。”
“差不多,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孙莜不知她为何这么问,但还是说道。
“倒是没听他说起。”方靖汣看着桌上的糕点,“他就吃这些。”
“营地艰苦,少将军与将士吃的都是一样的,不过我会给少将军做些吃的,他那般繁忙,该吃好一些。”
“也是,他这屋子也是你在收拾。”
“是。”
“纪韶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看来你与他关系确实挺好,他确实辛苦,你与他关系匪浅,照顾也是应该。”方靖汣拍了拍手,起身道,“劳烦孙小姐告诉纪韶一声,我先回去了。”
方靖汣看了孙莜一眼,转身离开。
孙莜愣在原地,从她的眼神中,她看到了寒意。
纪韶处理完一切回来时,方靖汣已经走了,屋里只有一个孙莜。
“谁让你进来的?”纪韶神色顿时就冷了下来。
“我,我看少将军不在,想着少夫人一个人无趣,就送了些茶点,少夫人坐了一会儿,说东西不好吃,就先回去了。”孙莜缩着脖子,小声说道。
“滚出去,再有下次,你看我敢不敢杀你。”纪韶已经料到什么,心中十分忐忑,怕她误会,又怕她什么都不在乎。
方靖汣骑着马回家,还没到家呢就被樊府的管家说是老将军找她有事,只能又去了樊府。
到了樊府,樊忠坐在正厅喝着茶,看到方靖汣进来,叫人给她上了茶。
“这是巫山茶,听闻你善品茶,尝尝。”
方靖汣轻抿了一口,“是好茶,外祖父找我何事呢。”
“今日你去了军营,想必都看到了。”樊忠敲着桌子,“那丫头不错,跟韶儿一起长大,彼此也熟悉,军营艰苦,需要有个人照顾他,我打算叫韶儿娶了她,做个平妻,她姐姐是玫嫔,莜儿这丫头品行不错,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不能叫她受了委屈。”
“老将军找我来,就是这事。”方靖汣将茶杯放在桌上,站起身道,“这事纪韶同意吗?”
“同意。”
“既如此,那老将军看着办就是,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无需问我,我同意便是。”方靖汣笑道,“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连礼也没行,转身就走了。
“小姐,他什么意思,这不摆明了欺负人嘛,我去杀了纪韶,他算什么东西,居然还敢纳妾。”千雨气得不轻,提着剑就要去杀人。
“回来,我都不生气你气什么。”方靖汣让千雪把人拽回来。
“小姐,那你真就让他娶小的。”千雨看方靖汣真的不生气,不禁纳闷,上次陛下要娶妻,她可不是这个样子,难不成她不喜欢纪韶。
“人家想娶,我干嘛要棒打鸳鸯。”方靖汣上了马,“你们先回去吧,我听说这附近有一个五色湖,我去看看,过两日回来。”
说完骑马就跑了,根本不等其他两人喊叫。
“姐,怎么办啊。”
“先回去。”千雪看着方靖汣的背影,叹了口气。
纪韶处理完事情,立马回来找方靖汣,想要解释清楚,可谁知连门都没进去,就被猎一拦住了。
“纪统领,我家小姐不在家,还请离开。”猎一皮笑肉不笑道。
“让开。”
“滚,这不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燕一上前道。
“怎么,纪统领又想动手啊,来,你把我杀了,看小姐会怎么做。”猎一指着自己脖子说道,“纪韶,你算什么东西,给你几分颜色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赶紧滚,别弄脏了我家的地。”
纪韶紧握着拳,他确实不敢动手,这些人都是她的心腹,跟了她那么多年,他若是伤了他们,他在她心里的那点好感,怕是会消散的无影无踪,更何况她若想查他,定然能查出来。
松开拳头,纪韶找了个地方,可以看见方靖汣的房间,等着她出来。
可惜等了一夜,也没见她出来,纪韶垂着眼,希望她是生气,而不是不在乎,他害怕他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方靖汣一路骑着马狂奔了一夜,天快亮时终于到了五色湖,心情也冷静下来,只是心中闷闷地,难受算不上,就是有些不痛快。
她真的只是想找个地方散散心,怎么每个人都不叫她清净呢,或许真不该来这儿,只是……
太阳缓缓升起,照在湖面上,湖水真就成了五种颜色,在湖边,还有一片枫树林,只是如今枯萎着,等到了秋天,怕是会更美。
方靖汣拿着石子砸着湖水,不想回去,也不想见他,可终究是要面对的,她不是喜欢逃避的人,只是听到老将军的话时,还是觉得烦闷,忍不住逃避。
明明那份喜欢没有多深,她以为她没有那么喜欢他,最起码没有像当初那样,把一颗心全捧出去,结果却还是伤得体无完肤。
方靖汣洗了把脸,冰凉的湖水打在脸上,洗去那些矫情感慨,她还是那个刀枪不入的方靖汣,一段感情而已,没了就没了,顶多难过一阵,又不会难过一辈子,有何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