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什么?!父王答应与苗使进行一场殿前比拼。”颜如雪清澈的眸子惊异不已。
在大将军府,大堂之上,轩辕国大皇子和三皇子夫妇聚集一起,正在商议苗国来访的事情。
“是的,苗国此次献公主是想联姻,按照法制并无恶意,苗国虽然是小国,之前与其他六国有过争锋,但都已经过去了,此次苗国先重礼数,轩辕国不可伤害应对,否则传将出去,势必会有损国威。”轩辕君仔细分析。
“那父王是什么意思?主张联姻还是不联姻?”这个问题很重要,颜如雪认真询问。
“父王自然是不同意联姻,昨日在王宫,王后听了,也是生气不已,不同意迎娶苗女。”夏琉璃常去朱雀宫陪伴王后,两人常有交流。
“昨日大殿之上,父王盛怒,差点当场与苗使发生冲突,百官无措之际,二皇兄当庭提出殿前比武的要求,若吾等赢,不娶。”
“若是输了呢?”夏琉璃颇为紧张。
轩辕君紧锁眉头答道:“输了,便要举行纳妾,迎娶苗女。”
“啊……”这两对都是大婚没出一年的小夫妻,自然是都不乐意自家夫君迎娶新人。
“如何比法?”颜如雪忧郁地眼神落在了轩辕冥的脸上。
“一共两场,苗人一题轩辕一题,我与皇弟各持一局,第一场比猜祥瑞,皇弟迎敌,苗使此次带了一副神兽的画卷,需说出其名,其来历和特性,一日之后,殿前答复。”轩辕冥回看爱妻,仔细解释:“第二场比武,同为一日,苗使派出一人与我在殿前比试,赢者定局。”
“只有一日光景,唉,”轩辕君苦楚摇头:“这次苗使带来的神兽画卷,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我等甚是惆怅。”
“我在外征战多年,委实没有见过那种兽物,百官一筹莫展,昨夜与皇弟在宫中寻遍王族古书,皆不得结果。”昨夜两位皇子一宿未归,今晨起来,便带上苗兽画像和夏国公主来到了大将军府议事。
“是何神物?能让我观其画像么?”颜如雪颇为好奇。
“来,这有画像。”轩辕冥从一旁桌子上拿起画卷,展开道:“今晨父王已将画像告示王城百姓,希望能够寻得破解之人,可是现在已过午时,没有任何音讯。”
“悉知寒衣门有神农、天星和奇门三馆,特此请两位夫人细观此兽,是否见过。”轩辕君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唯有把希望寄托在皇嫂和爱妻身上。
颜如雪和夏琉璃近身细观,那画卷上画着一只活脱脱的兽物,只见:体形大如牦牛,身形类似羊,但外观又类似麒麟,全身长着浓密黝黑的毛,双目明亮有神,额上长着一个独角。
“是麒麟么?”夏琉璃猜道。
“不,不是麒麟。”颜如雪一边细细查看,一边肯定的说着:“应该是……”
听她此言,那三人顿时有了希望,不敢做声,静心等待。
“这画卷上的兽物好像见过,到底在哪里见过,让我想想。”颜如雪蹙眉思绪:‘寒衣门的藏书楼?不是……,奇门书屋?也不是……。’
突然她想到了:“啊—,是金灵师祖的雪窟里有一本画册,儿时常当童书翻看,记得那本画册上就有此兽画像,名叫……,名叫什么来着?”
心中越是着急,越是什么都想不起来,颜如雪娇好的面色开始泛红。
“别急,慢慢想。”轩辕冥将一杯温热的茶水端至爱妻面前。
接过来,她轻抿一口,放松一下心情,沉思片刻,终于想起来了:“獬豸,对,就是獬豸。”
“獬豸?何物?”没听过,三人不识。
“这是一种上古神兽,儿时听师祖说过,此兽深受苗国王族喜欢,是苗人的祭天神兽。”颜如雪回忆道。
“那有何特性?”知其名讳,知其来历,其属性也是考验的重点,轩辕君追问。
“呃……,记不住了,后来我常居灵山,不常去雪窟玩耍,记忆模糊了。”颜如雪无奈摇头。
“那本画册还在雪窟么?”轩辕冥决定亲自去雪域取一趟。
“应该还在,师祖是念旧之人,断不会轻易丢失旧物。”
“那我现在去取回。”轩辕冥非常认真。
“不,夫君,你不能去,明日你要在殿前比武,今日你需得好生修养,断不可劳累,我去一趟。”对他,颜如雪素来是一片真心。
“你可以么?”轩辕冥饱含担忧。
颜如雪轻松一笑:“夫君别忘了,为妻的轻功可是在你之上,我速去速归,定能在明日破晓之时,返回王城。”
“……既如此,好吧,路上小心,千万安全归来。”轩辕冥确实没有其他办法,要不然就等着输,让轩辕君纳苗女为妾。
“嗯,夫君放心,雪域之路我甚是熟悉,那里也是我娘家。”
颜如雪不敢停留,赶紧换了轻便女装,飞身往雪域的方向赶去,她必须在次日破晓之前赶回王城。
遥远雪域,一路无歇,颜如雪的到来,打扰了金灵师祖的美好清修。
“你这个逆徒,一回来就翻箱倒柜,是想气死师祖么?”金灵师祖举着梨花木的拐杖佯装要打人。
“师祖,事情紧急,你就快帮徒孙一起找吧。”颜如雪特别着急的在雪窟里四处翻腾,地上堆满了被她翻出来的杂物。
一旁的白猿使劲摇旗呐喊,给颜如雪壮胆助威,一副很兴奋的样子,好像早就想这样放肆了。
“你倒是告诉我,你找的是什么呀?”金灵师祖有点洁癖,看着满屋的凌乱,她快要气疯了。
“啊!我刚才没说么?”颜如雪停顿了一下,思道:“好像……是没说。”
“你一进门,连师门大礼都没行,二话不说,就冲进来翻箱倒柜,本师祖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小祖宗,快告诉我,你到底在找什么?”要不是仗着她是自己从小带大的徒孙,早就一巴掌把她打出去。
“一本画册,记得儿时,师祖给我讲故事时的那本画册,上面画了许多上古神兽的画册。”颜如雪仔细解释,外加比划。
“哦,那一本画册,早就被我烧了。”老人家信口一说。
“什么?烧了,呜呜……”颜如雪双手捂住脸,开始放声哭泣:“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没了那本画册,会出大事的,呜呜呜……”
“哎呦,”真烦:“给你,在这里。”
金灵师祖往房梁一跃,将放置在屋顶杂物里的一本泛黄画册拿了下来:“下次回来,先说找啥,你看看,弄得这一地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还得重新收拾。”
“对不起了,师祖,雪儿知错了,这次走的匆忙,下次定给师祖带上十罐上好的梨花酿,好好孝敬师祖。”颜如雪破涕而笑,一看模样,便知方才的哭泣是假的。
“唉,都已经做人家的妻子了,还是这么毛躁,不好,”金灵师祖转念一想:“对了,你要这本画册做什么?”
颜如雪急急的打开画册,将记录獬豸的那一页翻展了出来:“昨日苗国派了特使来到轩辕国,他们想联姻,轩辕王不许,与苗使约定殿前比武,明日第一局就是要说出獬豸的来历,国人不识,但我记得儿时见过画册,这就回来取了。”
“哦!苗国派了特使去轩辕国,这好像是六国连战后,苗国第一次派出使臣。”金灵师祖颇有兴致:“你可见过那些苗国使臣的模样?”
“听夫君说,这次苗国特使一共来了六个人,为首的是一个独眼龙,右边眼睛用一块黑布遮盖,其他的人倒没什么特点,就是矮点,壮一点。”
“右眼用黑布遮盖?”金灵师祖紧锁眉头说:“那个独眼龙是不是皮肤偏黑?”
“呃,师祖怎么知道?”颜如雪从轩辕冥那里打探了许多细节。
“嗯,你先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说着,金灵师祖托着拐杖,走出雪窟,从旁边的药房里拿出一个红色的药瓶,递给颜如雪说:“以防万一,带上。”
“这是何物?”颜如雪定睛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三个大字:驱虫粉。
“那苗人善用蛊虫,这瓶药粉能克制它们,你多拿些,以备不时之需,还有—”金灵师祖用拐棍指了一下白猿说:“此去带上它,能帮你收拾那个独眼龙。”
“收拾独眼龙?!师祖,何意?”颜如雪更加费解了。
“你附耳过来,听我细说。”金灵师祖走到热气暖暖的炉火边,开始认真的与颜如雪述说其中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