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化险为夷
沈巨源在潘云志耳边低语了一番,然后和令狐潮一起走下城墙。
贼军们耀武扬威,喧哗不已地朝着城门涌来。
沈巨源忙迎上前,“何将军,陕州城内地方窄小,大军进城多有不便。不如在城外安营扎寨,吾等将好酒好肉送入军中,犒劳将士。将军意下如何?”
“放屁!陕州城既已归顺我大军,城中所有地方,我军皆可入住,有何不便?!尔等快快准备吃食,我军在此休整一晚,明日还要开拔!”何千年无比傲慢,扬鞭催马进城。
何巨源吩咐手下加快准备食物,然后骑马匆匆去追赶何千年,引领着何千年等人进入了陕州府衙。
令狐春回到府内,见过了母亲,言简意赅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老夫人拍着胸口,不安地问:“虽说暂时化解了危机,转危为安,但是陕州从此落入了贼人之手。这些贼人都是蛮夷凶悍之徒,我们还能有好日子过?”
“母亲,不用担心。这些贼人在此休整一晚,明日就会离开这里,向着东京进军。”令狐春喝了口水,竭力掩盖内心的恐慌。
陕州城内,一群贼兵撬开商铺紧闭的店门,肆意抢夺,无人敢上前阻拦。惊恐的商铺老板哀哀地哭泣,苦苦地求饶,被贼军一脚踹翻在地,骂骂咧咧地抱着搜寻出来的金银离开。
另一群贼兵专挑高门大院哄抢,家仆们凡是敢上前阻拦的,皆被砍死,哭喊声惊天动地。张泽铭藏在暗处目睹了这一切,恨得目眦尽裂,头发上指,紧握着拳头。
府衙内,吆五喝六,觥筹交错,杯盘狼藉。潘云志站在不远处,紧盯着何千年。沈巨源不动声色地对潘云志点了点头,潘云志会意,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几大坛醇香浓郁的酒被抬了上来。军官们哈哈大笑着抢酒喝。沈巨源急忙倒了一大碗端给何千年,“将军,这酒是陕州城内最好的酒家酿制的,您尝尝味道怎么样?”何千年接过酒碗,一饮而尽。“好酒!再来一碗!”沈巨源窃喜,忙又倒了一碗递给何千年。一直喝到第五碗,何千年彻底醉了,扑通一声,躺倒在地。再看席上,趴着的,歪着的,躺着的,无一人清醒,皆烂醉如泥。
沈巨源站起来,吩咐等候已久的官兵将所有贼兵首领捆绑起来,押入大牢,等候朝廷发落。接着,沈巨源下令将今天晚上所有参与抢夺掳掠的贼兵都抓了起来,砍下头颅,悬挂示众。最后将贼兵们抢来的所有财物都物归原主。
忙完了这一切,天色已近黎明,沈巨源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彻夜未睡的沈文茵听说父亲回来了,忙出来迎接。看到父亲神色困倦,忙吩咐厨房熬些滋补的汤端来。
“爹爹辛苦了!”沈文茵红着眼圈,泫然欲泣地走过来搀扶着父亲坐下。
“女儿啊,你怎么来了?”沈巨源端起茶杯喝水。
“我担心娘,过来陪她。娘也是担心了你们一晚上,刚刚才睡下。爹,叛军的问题解决了吗?”
“嗯,贼军首领都被抓进大牢里了,昨天晚上闹事的贼兵也都绳之于法了。我已向朝廷禀明了此事,等候陛下的旨意。”沈巨源脸色苍白,满眼的红血丝。
“爹爹睡一会儿吧,我在这里守着,有事叫醒爹爹。”沈文茵心疼地说。
“也好,我进去躺一会儿。”沈巨源走进里间。
令狐潮回到府中,高兴地对妻儿说:“亲家公虽然是一介书生,却有勇有谋,胆识过人,只一晚便将贼军所有头目关进了大牢。真让人佩服!佩服啊!”
大家听了都笑了起来,紧锁了多时的眉头都舒展开了。
“父亲,为什么不把那些贼军首领直接杀掉,免得夜长梦多。”令狐春不解地问。
“你岳丈的意思是等候朝廷发落,而且这些贼军首领昨晚上都服下了软筋散,没有力气,他们插翅难逃。”令狐潮像是自己立了件奇功一样,满脸得意之色。
令狐春也松了一口气,想起了沈文茵,敢在危机四伏之时出府,颇有其父之风。
一场灭顶之灾顷刻化于无形,陕州城内所有人都欢欣鼓舞。年轻的小伙子们争相报名参军,守卫家园,征兵处热火朝天。
张泽铭也挤了进来,看见正在记名字的沈文杰,高兴地喊:“文杰哥,算我一个!”沈文杰抬头冲他笑了笑,“好!兄弟你以后就跟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