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兑现
两人端起酒杯互相敬了敬,赵欣怡望着这一幕,整双眼眸泛着无尽的寒意,随后不动声色地坐在那。一旁的赵欣桐望着这一幕,整个人闪过无尽的杀意。
但为了顾全大局,不破坏长姐的计划,她还是忍了下来,纹丝不动地坐在那。
“皇上,臣女看您心情如此这般的愉悦,臣女不妨姑且问您一件事。”赵欣怡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恭敬地朝龙云天说道。
“喔?”龙云天放下酒杯朝赵欣怡望去,淡声开口道:“你姑且开口说来听听。”
“不知皇上是否还记地战前臣女与皇上之间的承诺和军令状。”赵欣怡站在那,神色淡然,一字一句地开口道:“里面的内容是若臣女输了这一场战役,臣女愿用定北候府全部上下八十条人命做赌约,并且皇上夺去我父亲定北候率领三军的军权。若臣女赢了这一场战役,那么皇上不仅要保住我定北候府上下八十条人命,并且还要保住我定北候府百年的门楣,至于父亲定北候赵谨德原本的军权,皇上可夺回去和收回,我定北候府便不再过问朝纲。”
此话一落,坐在龙椅之上的龙云天和坐在座位之下的萧海峰纷纷闪过一片暗茫,尤其是龙云天的眼眸之中闪过一道锋锐,而其他官员和群臣听之,个个的脸上都变的有些意味深长,耐人寻味。
空气有一片凝滞,现场更是有一片凝固。
当在场有一片刻的安静之后。
“哈哈哈,哈哈哈。”
坐在龙椅之上的龙云天一瞬间大笑了起来,那声音十分明朗,又透露无尽的耐人寻味,更是透露着片刻的寒意,一瞬间,他的眼眸之中闪过一道心虚之后开口道:“自然,这个军令状众人都知晓,包括在场的百官都可以作证,朕怎么会不记得呢?”
“嗯···”赵欣怡站在那深深地应了一句之后,便一字一句地开口道:“那如今臣女已经赢得了这一场战役,结果已经再明显不过了,那么这个军令状皇上是否能兑现呢?这个赌约是否能属实呢?”
赵欣怡一连两个问题一落,像是一枚锤子一般重重地敲击在龙云天的心口,让他整个人极为的难受而又不堪,他整个身体的血液全部在凝固,窜袭着他身体的每一处,但是然而,他望着自己身上的那一身黄袍,一瞬间,整个人的情绪冷静了下来,原本涌动的血液也安静了下来。
毕竟,他是一国之君,九五之尊!
毕竟,他是大燕国最高的权力拥有者,他是大燕国的皇帝。
他坐在龙椅之上,一双眼眸静静地望着赵欣怡那双深邃至极的眼睛,心口处瞬间被重重一拍。而后那双眼睛又静静地扫向四周,扫向正静静注视他的群臣。
“自然!“他淡淡地回应了两个字,继而又淡声开口道:“朕耐一国至尊,一言九鼎,说出的话怎么可算是戏言呢!”6.00 6。53
“喔,既然如此,臣女想请皇上兑现承诺。”赵欣怡站在那故作松了一口气,语气极为诚恳道。
“来人,福荣。”
坐在龙椅之上的龙云天淡声开口,一字一句命令道:“将朕在半个时辰之前已经拟好的圣旨念一遍,一字不差地念出来,不得有误。”
“是,皇上。”一旁的老太监福荣甩了甩手里的佛尘走了出来,恭敬地朝龙云天一拜,随后从袖口之中掏出一枚圣旨将其打开来,并走到高台的中间,先是向四周扫了一眼,然后一字一句高声道:“奉天承运,皇帝召约。今定北候府之嫡女赵欣怡英明神武,智勇超群,当其领导义务接替其夫定北候赵谨德率领大燕军到南疆大战,终于经历过艰苦三月之后,战胜了韩魏两大军队,堵住了他们北上之路,并且连连夺回了失去的十几座城池。此等大功是大燕开创以来,定北候赵谨德立功之后的另一番大功大业,是大燕的另外一番壮举,更是令九州大陆之列强闻风丧胆,不再冒险侵犯大燕帝国。今此,朕对此感激涕零,感动万分,特于此立军功,特赦一等大功。”
此话一落,在台下的那些群臣纷纷议论,脸色各异,神色更是复杂至极地望着龙云天和赵欣怡。
福荣站在高台中央,拿着圣旨,继续高声念道:“于此,朕特赦赵欣怡为一等大功,封“定北郡主”称号,而其舍妹赵欣桐英勇无比,敢闯敢拼,朕特赦赵欣桐为二等大功,封“定北县主”称号。至于定北候府其门楣不变,功轩不变,荣誉不变,但另赐“定北江山”之牌匾,在京中更是封为上一等功府的称号,然按照其军令状所言,定北候府不再过问朝纲和军权,所以三日之后,定北候府定当将率领三军的令牌上交于朝廷,不得有误。朕对于定北候府不再过问朝纲和军权深感遗憾,深感愧疚,于是特赐定北候府良田百亩,农庄三座,珠宝十箱,以借此让定北候府颐养天年,安定生活。钦此!”
福荣话音一落,在场的众群臣纷纷哗然一片,讨论声声,他们十分复杂地望向赵欣怡,意味分明,有的是同情,有的是嘲笑,有的是质疑,有的是嘲讽,有的甚至是轻视,但没有一个大臣却是愿意为赵欣怡出头发话,他们只是静静地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着。
唯独王丞相王守仁坐在头部的位置十分愤怒地望着这一切,双眸之中看向赵欣怡,替她充满了不公和不平,整个人更是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这份圣旨十分明显,其旨意更是十分鲜明。
如今赵欣怡立了如此的头等大功,简直可以算的上是大燕的一大传奇。然而这龙云天却是封了赵欣怡一个什么“定北郡主”的称号,无非就是做做表面功夫,敷衍台下的群臣,害怕赵欣怡和定北候府再次干预朝政和军权,所以如此才轻拿轻放。就连赵欣桐也是如此,随便封一个县主的称号,就是怕她一个小小幼女也会干涉朝政和军权,可想而知,这皇帝有多么害怕定北候府。
后面的保留定北候府,夺去三军令牌,也无非是害怕定北候府再次干涉朝廷,权力大过皇权罢了,其他的言辞只不过是冠冕堂皇罢了。
赵欣怡坐在那心里冷笑。
定北侯府为大燕朝百年不辞劳苦,不辞辛苦,如今却获得这般颐养天年的境地,还真是令人讽刺和耐人寻味。
也罢,当初说好的,就按照军令状上的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