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外京郊别院,地处京郊大运河旁边。
这处别院是南帝赐给五皇子的居所,历时花费了半年的时间才修缮完成。
五皇子凤夙,生母阮贵人,死于后宫嫔妃的争宠,曾是南帝的心尖宠,如今变成了南帝的朱砂痣,刻在心间无法抹去。
南帝为了表示他的宠爱给五皇子赐了这所别院,别院亭台楼阁,红墙绿瓦,美轮美奂。
别院地处京郊,鲜少有人过来,再加上凤夙为人冷淡,自从阮贵人去世后更加冷酷无情,即使面对南帝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男子悠闲的身影坐在高大的太师椅上,双腿笔直,双眸紧闭!高挺的鼻梁配上坚硬的容颜,薄唇清隽,更显冷酷与无情,都说薄唇的男人多薄情。
一身玄色锦袍,配上修长的身躯,头发用玉冠高高束起,尊贵与霸气。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手指有节奏的在桌上敲击着。
“来了”男人睁开紧闭的双眸,桃花眼里冰冷一片。
从生母去世后,这样的刺杀他每个月都要经历好几次。
亭台楼阁上,一个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快速跃下屋顶,训练有素的向着目标人物而来。
这是他们派出的第三波杀手,杀手等级也在一次次的提升,人数也在一次次增多。
这次他们是带着死命令而来的,如果这次他们这些人再不能把目标人物除掉,那等待他们的下场会比死还恐怖,他们的主上从来就不是一个仁慈的人,所以他们也唯有拼尽全力。
领头的黑衣人一身令下,“杀”,手中的长刀直指凤夙。
在黑衣人到来的一刻,凤夙的暗卫和侍卫队形成保护圈把凤夙挡在身后。
“保护王爷!”侍卫队队长一身令下。
厮杀开始,无声的战斗在进行着,训练有素的双方都想以最快的时间结束这场厮杀,血腥味弥漫在上空,残臂断肢随处可见,这是一个冷兵器的时代,一切都要靠手中的武器。
杀手学习的都是杀人的招数,讲究一刀毙命,而暗卫所学的也是同样的方法,没有花里花俏的招式,只有一刀把敌人宰于刀下的狠劲。
日落西山,晚霞夕照。
京郊别院在这片天地别有一番风味,鲜血在夕阳的映照下越发嗜血夺目。
夜夭策马不知不觉来到了这里,慢慢从脑海中回忆出影盟收集到的情报,这里是南帝第五子的别院。
她鬼使神差的想到南帝的提议,让她从他的儿子中选一个,先可以好好看看他的那些儿子。
“恩,先看看,好看了再说。”夜夭一直是个随性的人,张扬霸气,说干就干。
她脚尖一点从运河旁边的空地一跃而上别院的屋顶,别院的厮杀依旧在进行着,浓烈的血腥味让她挑挑眉,舌头轻舔嘴角,带点玩味带点嗜血。
夜夭坐在别院的屋顶上,双手随意的背在后面架在黑色的琉璃瓦上,看着底下的厮杀,双眼带着兴奋。
半躺半仰的身姿带着飒爽也带着凛冽,一股浑然天成的气势。
万千青丝随风飞扬,红色的身影在霞光的映照下缥缈不真实。
“杀得挺有艺术啊,要不带我一个!”夜夭清冷的开口,眼中带着点跃跃欲试。
底下男人一身玄色的锦袍,修长笔直的身影,虽然增添了伤口,但依旧耀眼夺目。
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滴滴”滑落,在地面形成一圈血渍。唇上的青紫意味着他中毒了,但男人依旧笔直的站立,显示他的傲骨,好像根本不把中毒放在眼里。
“阁下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这是我们和他之间的事情,我们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领头的黑衣人握紧手中的长刀,刀尖上鲜血一滴滴滑落,男人的双手已经颤抖,厮杀已经进行了太长的时间,他们容不得失败,他也容不得别人的破坏,更容不得别人捡漏。
凤夙的侍卫队长看到夜夭的时候也有一丝迷惑,握紧手中的长剑身体更加靠近凤夙,关键时刻他要为王爷挡刀。
“你给他下毒啦?”夜夭歪了歪脖子没有回答男人的话,却是问了另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眼中清冷一片,快速的出手,仅剩的黑衣人像是雕塑一样站立,脖间留下一道血线,他们到死也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当最后一人脖子划开的同时,一片薄如蝉翼的刀片回到夜夭的手中,刀片上不留一滴血迹。
“快,太快了”,这是剩下在场所有人的心声,但心中也升起一股油然的恐惧。
“呱噪,连反派死于话多都不懂,叽叽歪歪。”夜夭慵懒起身,脚尖轻点跃下屋顶,一步,一步向着凤夙走去,慵懒随性,却又该死的吸引眼球。
长发红衣,美的似妖似魔。
“姑娘,请留步!”侍卫队长跨出一步,长刀横立在夜夭的面前。
夜夭抬起清冷的眸子,嘴角闪现一丝嗜血,手指有些发痒,好想打架,“你要……拦我……?”声音像是从遥远的九幽而来,阴冷霸气。
“退下”。凤夙挥手让侍卫队长退下,但他依旧笔直的站在那里,深邃的眼眸看着一步步朝他走来的夜夭。
男人薄唇微挑,那双桃花眼中布满凛冽。
好看,相当的好看。
夜夭拿起男人的手臂,抚上他的脉搏,男人连一丝挣扎都没有,这让她相当的满意,嘴角露出一抹淡笑。
“呵呵,那些不入流的玩意,还是干着不入流的事啊!吃了吧!”夜夭从腰间的香囊中拿出一个瓷瓶,随手扔给了凤夙,随即又挑衅的说道,“不敢吃可以不吃!”嘴角露出一丝痞痞的坏笑。
凤夙仿佛没听见那挑衅的话语,拔掉塞子把里面的药丸倒入口中,药丸入口即化,药力游走在筋脉中,一股黑血猛地从凤夙的嘴中喷出。
“王爷”侍卫队长迅速拔出长刀对着夜夭,“你这个妖女,你给我家王爷吃了什么?”
“退下。”
“嘭。”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在凤夙还没来得及解释的时候,他的侍卫队长已经一掌被夜夭拍飞了,就那么轻轻的一掌,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咳咳……”痛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多谢姑娘赠药!本王相信姑娘,鬼医想救的人就没有救不了的,鬼医不想救得人哪怕死在她的面前也不会眨一下眼。”
“江湖传闻鬼医夜修罗的左手有个修罗藤的刺青,而那个刺青无人能够复制,鬼医出手没有解不了的毒也没有看不好的病,姑娘,本王说的对吗?”
那句姑娘悠扬婉转,让夜夭浑身一个激灵。
她看了看手上的修罗藤图案,撇撇嘴,“没意思!”还江湖传闻呢?她从来不掩饰她是谁,她也有这个自信,修罗藤当然不是谁都能冒用的,除非想死。
她背后的那些人把她当祖宗一样供着,要是真有人冒充她,那就是不想活了,随便一人就能把对方宰了。
累了,乏了,也该回去睡觉了。
夜夭潇洒转身,在她的身影快要走出视线的时候,凤夙带点沙哑的声音悠悠传来,“敢问姑娘为何而来?”
“看人。”
“好看吗?”
“还行吧!”
一个敢问,一个也敢答!
又冷又燥,邪肆随性。
“属下请姑娘责罚,属下刚才冒犯了!”侍卫队长拖着受伤的身体深深的对夜夭行了一礼。
“我不喜欢有人指着我,你应该感谢你家王爷长得不错,今天我心情好,不跟你计较。”夜夭挥挥手,一个瓷瓶落入侍卫队长的怀中,就这样踏着月色走出了京郊别院。
别院恢复了宁静,只留满院的尸体和浓重的血腥味。
侍卫队有条不紊的开始清理庭院,刷洗地面,凤夙反身走回大厅,四平八稳的坐在太师椅上,手指蜷缩,有节奏的敲击着。
一声口哨声划破夜空,夜夭的坐骑揽月喷着响鼻来到她的身边,亲昵的用马头蹭着她的手臂。脚尖一点,翻身上马,红色罗裳黑色长发在黑夜中留下一道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