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郝连武没有入狱之前,他知道他的处境很尴尬也很危险,稍有不慎就会掉下那至高之位。
但现实却给了他致命一击,儿子和女儿都成了权力的牺牲品,成为权势之间博弈的棋子。
坐在还算干净的牢房,稻草铺就的床上摆着一条泛旧的被子。
他盘腿坐在上面,脑中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也越发的清楚他成了某两方势力博弈的牺牲品,或者说有人被迫逼他战队。
但他还摸不清具体是哪两方想要他站队。
人头落地应该不可能,从刑部尚书的行事就可看出,但他摸不准他是哪方的人马。
至于苦头嘛那肯定要受得,他也做好了准备。
想到收到的那个香囊,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狠意,嘴角冷冷上挑,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一切情绪。
但愿范先生能完成他的嘱托。
早朝也在不太愉快的气氛中结束了,风帝雷声大雨点小的一系列动作也让一些人看到了些许端倪。
心中也非常的清楚街头巷尾的那些传言八九不离十就是真的了。
风拾望眼中的一抹恨意稍纵即逝,脸上是毫无波澜的平静,对着朝臣稍稍点头慢慢退出了大殿。
风冥玄跟在风拾望的身后,看着这个皇弟一瞬间的转变,也有了一种多了一种对手的惺惺相惜之感,扯了扯嘴角,慢慢的也走出了大殿。
宗青台脸上的血迹有些模糊了双眼,但那双眼中依旧光芒万丈,脸上是那种高深莫测的笑意,那道长长的划痕无不昭示着这场毫无硝烟的战争中他的功绩。
朝臣看着先后走出的三人,也越发感觉到局势的紧张。
出了宫门,宗青台迫不及待的往府邸赶去,进入府邸,心里有了一丝紧张之感,他脚步些许慌乱的往书房赶。
轻轻推开书房的门,一道黑色的身影坐在他常坐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个他熟悉的瓷瓶,似笑非笑的看着急迫推门而入的他。
轻挑的站起身子,晃了晃手中的瓷瓶,黑影不无调侃道,“堂堂御史大人,有人见过你这急迫的样子吗?相信很多人都想看呢?”
“她……”宗青台不在乎黑影的调侃,眼中带着一抹期待又有着一抹忐忑。
“喏,这个主子让我交给你的,让你不要那么拼命,破相了可就不好看了,记得擦!还有,记得完好无损的回来。这是主子的原话。”黑影把瓷瓶放在了书桌上,看着宗青台有些狼狈的模样,欲言又止。
宗青台看着桌上那熟悉的瓷瓶,小心翼翼的上前轻轻的拿起握在手心,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思念和一抹隐隐的疯狂。
黑影看着此时的宗青台,心中轻轻的叹口气,作为旁观者更作为属下,他无法评价他们的选择但也尊重他们的选择。
黑影最后看了一眼,闪身离开了这里。
宗青台一直保持着一种姿势,就这样盯着手里的瓷瓶,陷入了沉思,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一下子融化了他脸上的坚冰。
夜夭仿佛似有所感的往一个方向看了一眼,眼中意味不明。
范泽明的问话唤回了夜夭的沉思,“鬼医大人,您看?”
“等我看到他的诚意,我会考虑的。”夜夭最终给了一个这样的答案,她要把决定权永远握在自己的手中。
同一时间,风冥玄回到东宫立马召集幕僚研究对策,这一次破天荒的十三也在被喊之列。
“十三,太子殿下让你去书房一趟。”小德子亲自来到十三的住处传达着太子的旨意。
十三听到这话有些惊讶的抬头,随即点点头,“属下领命。”随即跟在小德子的身后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心里却有些摸不着这位的心思。
自从被风冥玄发现了身份,夜姑娘保住他的性命开始,他发现他的定位发现了一丝诡异的改变,但他依旧本分的做着他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