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夭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推门进入了房间。
推门进入的那一刻,看到的就是两个男人相谈甚欢的场面,眉毛不禁挑了挑,不免调侃道,“这是想要拜把子的前奏。”那双带着笑意的媚眼调皮的眨了眨。
她没有问凤夙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要在宗青台的房间。
原本夜夭突入而来的进门让两个男人有片刻的尴尬,好像做坏事被抓包一般,可是她调皮的话语和动作一下子把这一丝尴尬给冲散了。
“也不无不可嘛!”凤夙淡笑着回应着夜夭的玩笑话。
“呵……”夜夭的一声轻呵让两人都笑了起来。
“好了,先吃东西再喝药。”夜夭把托盘放在房间的桌子上,端起一晚清粥来到床边递给宗青台,“喝吧,小心有些烫。”
“那我先出去,你们慢慢聊。”凤夙打了一声招呼准备退出房间,这一刻他不忍心破坏这个为了夜夭几次三番差点失去生命的男人,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情敌。
虽然他扪心自问很不想,但他知道这个男人不会也不屑用那些卑劣的手段的,所以他很放心的离开。
“恩,你也好好休息。”夜夭关心出声。
暗处的古金看到凤夙出来的身影,又隐晦的的看了一眼房间,掩去眼里的心思,转身跟着凤夙离开了这里。
房间再次恢复了安静,宗青台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我没事,你可以去陪他的。”他尽量让他的声音平静不带一丝期许,可是眼睛深处的那抹期待还是骗不了人的。
夜夭好笑的看着口是心非的宗青台,“真的?那我走了哦?”说着假装站起来朝外走。
“唉……”宗青台张了张嘴,舀了一勺清粥放嘴里无声的咽下后面的话,味同嚼蜡般吞咽着口里的清粥。
“慢慢吃,你伤的不轻,要好好休养。”带着关心的话语一下子让宗青台的脸上闪现错楞,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欣喜,眼睛亮的发光,“你没走?”
“没,有个傻子受伤了,我得看着他呀!”夜夭搬来一张小凳,坐了下来,随即脸上带着一丝严肃,“阿台,我们先说好,以后不要这样了,你的命在我心里也无比珍贵,你出事了,你让我何以心安?”
宗青台吃着碗里的清粥,听着夜夭的唠叨,这一刻感觉心里很是满足,他要的真的不多,只要能经常看见她就好,抬起头可怜兮兮的道,“夭夭,你能再叫我一遍吗?我想记在心里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刻。”
夜夭看着这个曾一路陪她走过来的男人,起身上前轻轻拥住他的身子,语带沙哑的在他耳边轻轻说道,“阿台,谢谢你!谢谢你一路的陪伴和不顾一切。”
宗青台的嘴角露出一抹满足的微笑,也轻轻拥住眼前的身影,脸上是浓浓的欣喜,“夭夭,为你,我心甘情愿。我只想有一天能呆在你的身边,每一天都能看到你是我最大的心愿。”他不奢求太多,只想能经常看到她就好。
短暂的拥抱让两人的心里都释怀了。
但也同时让夜夭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她想在四国的中心建造一个属于她的地方,凌驾于四国之外,她就是主宰。
到时候把他们这些人都聚在一起,和四国通商,建立军事基地,这样他们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活成她向往的样子。
想到这里,夜夭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随即拿走宗青台吃完的粥碗,递上手帕说道,“那你就好好休养,这一次就跟我一起离开风国吧,不要再一个人呆在这里了,到时娶妻生子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岂不美哉!”
听到这话,宗青台脸上的笑意没了,手上的手帕一下子落在了床上,脸上的落寞怎么也掩饰不住,眼角泛红,两滴泪划过眼眶,他再也忍不住低吼道,“你就那么想我娶妻生子吗?我不想离开,你走吧。”
嘴里是浓浓的苦涩,比吃了黄连还苦的那种苦,他难受的蜷缩起来,可是还是感觉到骨子里泛起来的那种冰冷刺骨,心口疼的仿佛要窒息,嘴角鲜血缓缓滴落。
一滴鲜血直直的滴在夜夭的手背上,好像开在幽冥的彼岸花一般鲜艳夺目,也深深刺痛了夜夭的心。
“阿台……阿台……”夜夭心痛的喊声划破天际,而她喊着的人已经陷入了昏迷。
这也让在不远处的凤夙感觉到不对劲,脚尖一点和古金一起推开房间的门。
进入房间首先看到的就是床上的宗青台在不断抽搐吐血,脸色面如死灰,而夜夭脸上的心痛和难受也直直的落在凤夙的眼中。
“夭夭……夭夭……”凤夙拉起夜夭轻轻安抚。
古金连忙把宗青台的身子放平,嘴里有些焦急的说道,“主子,让夜姑娘快看看,看着要不行了。”
“夭夭,你清醒点!”凤夙的一声大喝,把夜夭直接从混沌状态给拉了回来,她转身连忙看向宗青台,抚上他的脉搏,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心里默念,“阿台,你千万不能出事。”
探脉,施针,拔针,等一切恢复平静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可夜夭却感觉漫长的过了很久很久,她有些疲惫的坐了下来。
凤夙这才有机会询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夜夭眼神空洞的看着床上昏迷的人,疲惫的说道,“我让他这次一起离开风国,然后让他娶妻生子。”
凤夙张了张嘴,叹息道,“你何其残忍说出这样的话呢?那他这些年的坚守是为了什么?他选择这里又是为了什么?他不就是不想你为难才远离故土选择这里吗?我是站在他的角度和你说这样的话,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会接受不了。你可以不接受这份感情,但你不能说出这番残忍的话。这等于在剜他的心。”
“我知道。”夜夭无力的垂下了脑袋。
“你好好照顾他,我先出去。”凤夙最后看了一眼两人,转身走出了房间,他的心里又何曾好受呢?